自陰影里走出來，楚華溫柔英俊的面龐布滿陰沉，眼底都是焦急惱怒，和一絲絲隱藏的痛快，他看著楚詩兒，聲音很冷，「詩兒，你和阿殤的關係……我和你爸跟你說的很清楚，小時候，因為怕你不懂事說漏嘴，沒真切地告訴你，難道現在，你還不明白嗎？」

「就算阿殤愛你愛得想死，你們兩個都絕對沒有在一起的可能，別說是結婚，你就是給他當情婦都不行！」

「你心裡懂的！」

他鄭重其事。

那話說得真是非常堅決和難聽，畢竟，楚詩兒可是他侄女，哪怕是『養女』，卻也是他弟弟名下唯一的孩子，從小在雲家長大的，哪怕是雲鎮面對她，都不會把話說成這樣，幾乎把她當成倒貼都不要的玩意，但是……

出乎意料的，脾氣那樣驕傲的楚詩兒居然沒生氣，反而有一點點心虛的感覺。

「那個，大伯，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嘛，你明明知道的，我一直在拒絕殤哥啊，只是，他脾氣太沖了，又會動手打人，我，我不好太不給他面子啊。」

楚詩兒小聲，彆扭著一張臉，她小手扭著，「你說讓我離他遠遠的，我怎麼離啊？他三天兩頭來找我，我怎麼拒絕都拒絕不了，大伯，他不聽我的。」

她嘟囔著，說不出抱怨，還是炫耀。

楚華聽得心頭火氣都冒出來了，表情難看到了極點，他握著拳頭，彷彿強行忍耐道：「我不是告訴過你，讓你早點出國嗎？如果你聽話，到外國去念大校，在那邊結婚生子的話，怎麼可能會出現這麼多的麻煩？」

「那時候，阿殤對你僅僅是有好感而已，如果你離開他的世界，以他的驕傲，不會對你苦苦糾纏……」

「怎麼不會了？殤哥對我絕對念念不忘啊，要不然，他不可能找『玩具』，都刻意找跟我長得像的，哼，蕭暖那種下賤女人，憑什麼能陪在殤哥身邊？連我都不行，她偏偏可以，殤哥還帶著她參加宴會，承認她的女朋友，簡直，簡直！！」

「我真想弄死她。」楚詩兒恨恨，越說表情越扭曲，最後幾乎帶著些猙獰，她喘了好一會兒，才控制住情緒，冷聲笑道：「不過，玩具就是玩具了，就是玩壞了都不心疼，殤哥對她，也就那麼回事！」

「她哪怕懷孕了，都要挨拳腳，那野種……我說一句不想要，殤哥就讓她打掉了，終歸，殤哥還是最在乎我，那個賤女人和野種，什麼都不算！」

「夠了，別一口一個野種的，大姑娘說這話，難不難聽！」

楚華突然臉色鐵青地喝斥住她，語氣顯著……

絕對是要多生氣有多生氣，那態度，就像楚詩兒口中的『野種』是他一樣，特別莫名其妙。

然而，楚詩兒卻沒驚訝，反而捂住嘴，表情心虛，像是說錯話似的訕訕道：「那個，大伯，你別生氣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說你，殤哥的身世，沒有人知道的，而且，他是爸的孩子，是你的親侄子，怎麼能算『野種』呢，我……」

「你閉嘴！」

楚華大喝，他像是氣急了，上前狠狠甩了楚詩兒一個耳光，「你這個臭丫頭，怎麼什麼話都敢說？那件事，我告訴過你，讓你死死的埋進肚子里，殺了你都不要提一句，你亂說什麼？」

「萬一被雲家人知道了，怎麼辦？」

「單是雲鎮一個人，就能把我們楚家殺絕了種，包括你在內。」

他死死盯著楚詩兒。

「我沒有，我沒有，大伯，我哪有亂說啊？這，這不是現在就你跟我嘛，你一直在問我，所以，所以我才說的啊！」

「這不能怪我。」楚詩兒捂著泛紅的臉，心裡害怕得不行，連恨都不敢恨，只能小聲辯解，「我又不是傻的，我肯定不會在雲家人面前露口風，你看殤哥對我那麼好，我，我這麼多年，都沒跟他提一句呢，大伯你信我啦。」

「我很聰明，嘴很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