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嬈薄唇吐出的話，太犀利，太尖銳了。

狗皇帝完全承受不住，他瑟縮床角，被扎的『嗚咽』出聲，彷彿讓人狠狠踢了的喪家犬般，抱著身體，「不，我不是，蕭嬈，你別說了，我，我……」

「你什麼？」

「承認你是廢物嗎？薛暮凌，我問你，你能做什麼？」

蕭嬈再接再厲，「做皇帝時，你信任奸臣，把我父那般忠君之人認作國賊，無視皇后，偏寵奸妃，做皇后時，你大鬧後宮，搶奪皇寵，如今東暖閣里，參你的摺子都快堆成山了。」

「他們說你狐媚禍國，不堪為後。」

「你毀了我和我父半輩子的清名，讓我，讓蕭嬈這個名字成了妖后的代表。」

「那就算了，誰讓我和我父攤上你這樣的君主，我們自認倒霉，但你如今，你，你連孩子都保不住！」

「它都五個多月了。」

「它差點死了！」

「第二次！」

狗皇帝：……

他喘息，痛苦捂胸，滿面茫然。

蕭嬈指責他的話，似乎都是對的，但又不曉得為什麼，他並不願意承認，難道，他，他真是個廢物嗎？

「是她們害我。」

「我只是沒有想到而已，明明是她們害我……」

他喃喃反駁。

「那她們怎麼不害別人呢？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因為你的不謹慎，你差點一屍兩命，你哭？你怎麼有臉哭？」

蕭嬈立刻反駁，「我還想哭呢！」

「你腹中的是我的孩子，我孕育它三個月，辛辛苦苦保護它，可到你手裡就多災多難！」

「你太無用了。」

狗皇帝眼眶通紅，他被蕭嬈反覆拉扯的情感操縱徹底弄懵了，思路全跟著她走，「我，我……」

「我知道我錯了。」

「我知道我沒有，是，是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可是，阮灼華她們也有錯啊，你不能只罵我。」

「是她們先害我的。」

他小聲，無限委屈的辯駁，手拉著蕭嬈的衣袖，一句一句的解釋，「你不能偏向她們，你，你，你要幫我啊。」

他哭著哀求。

完全忘了，做為帝王，做為天下共主，他根本無需向任何人解釋和乞求。

狗皇帝……

【他越來越像個皇后了。】

9527嘆聲評價。

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驕傲自大的帝王，硬生生被自家嬈姐pua成了這樣。

他一直哭。

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流，端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蕭嬈凝他，覺得火候差不多了，緩緩嘆了口氣，「唉，你啊！」

「沒有我，你可怎麼辦呢？」

「惹禍精，除了我，誰會要你啊！」

她淡聲。

語氣，居然有些縱容和寵溺。

狗皇帝聽著，心裡突地湧起一抹甜蜜，他再也綳不住了，『哇』的聲哭出來，撲進了蕭嬈懷裡。

「我不管，我不管……你要替我做主，你要幫我報仇！」

他嚷嚷，哭的那個傷心啊。

「好，替你做主，給你報仇。」

蕭嬈嘆聲。

大手撫著他的頭髮。

彷彿縱容，也彷彿，打完了巴掌，給出個甜棗。

9527，【……】

【誰家攤上這麼個閨女，得多糟心啊！】

她由衷感慨。

保胎葯喝完，狗皇帝歇息片刻，就被霍雲霆他們抬回鳳棲宮了。

而蕭嬈，則留在慈安宮，開始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