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殿裏。
一派寂靜。
蕭嬈垂頭和盤扣做『鬥爭』,一時忘了請安這茬兒。
狗皇帝:……
他被文太后額頭跳動的青筋給嚇著了,生怕親娘一個爆血管猝死當場,只能嘴唇顫抖著,任由親娘狂噴。
甚至,他剛剛被文太后推的那把,正好推中他的胸,生生脹疼,令他面紅耳赤,羞憤欲死!
他都沒敢出聲。
只是縮頭搭腦,垂著小手,心裏奢望着親娘能看他老實,容他裝傻過關。
但……
文太后怎麼會允許呢?
東暖閣的事,她聽說了,雖是阮宰相損失最大,當場廷杖,臉皮都沒了,但她的親弟弟也被貶了啊!
她本就想來問問皇帝是怎麼個意思?正巧乾坤殿有人來請,她是含着怒來的,本就氣不順了。
皇后!
她居然敢作死!
她敢那麼罵她兒子!
哪怕早聽皇帝說過,蕭將軍近來行為有異,要對皇后寬容些,不要打草驚蛇,文太后都不免惱火。
她目光如炬,含刀帶刺般,凌遲著狗皇帝!
「賤婢啊,賤婢,蕭將軍怎麼會養出你這樣忤逆的女兒!」
「你們蕭家有不臣之心!」
「你犯上!」
文太后聲聲指責。
狗皇帝慌亂非常,「母后,我沒有啊,那是意外,你聽我說~~」
文太后老臉一拉,乾淨利落,「行,你說!」
「你給哀家解釋,你到底有什麼理由?有什麼動機?能在乾坤殿裏說出這種話來,你不是造反,你是要幹什麼?」
「你說清楚!」
狗皇帝:「……」
大寫的懵。
「這……」
「我……」
「那個……」
「這個……」
他該怎麼解釋,他指著一個皇帝的鼻子,罵她不堪為帝,是完全沒有惡意的呢?
說那身體里的是皇后,母后能信嗎?
他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蕭嬈。
蕭嬈扯着衣領,癟嘴聳肩,「你解釋啊!」
「看朕幹什麼?」
蕭嬈!
你不是人!
狗皇帝流淚滿面,痛苦萬分的跪地認錯,「母,母后,是兒臣錯了,兒臣和萬歲鬧了些許彆扭,一時失去分寸,竟口出狂言!」
「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
「求母后不要生氣,您,您大人有大量,饒恕兒臣一回吧。」
「兒臣再也不敢了。」
他嗚嗚的哭,跪的筆直。
面對蕭嬈時,那高漲萬分的氣焰,那誓要讓她認錯,給她教訓的想法,徹底被打的粉碎。
悲慘成落水狗了。
文太后鄙夷看他,到沒痛追,而是側頭看蕭嬈,「皇帝,哀家有些事要與你商量,但現下看來,你們帝后二人的問題,更加嚴重!」
「皇后雖是一國之母,但後宮不能干政是鐵律,她怎能隨意進入乾坤殿,對你叫囂?」
「知道的,是你們帝后和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后心大呢。」
她沉聲。
語重心長。
蕭嬈內心淺笑,上面卻是戚戚然,她擔憂的看了一眼目瞪狗呆的狗皇帝,輕聲問,「那,那依母后之見呢?」
狗皇帝屏住呼吸,目光灼灼。
文太后厲眸橫掃,老臉拉長。
狗皇帝:……
恐懼低頭。
「皇上,哀家知曉你和皇后感情好,也不願多追究,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哀家罰她禁宮三月,無詔不得出鳳棲宮,反正她懷孕了,理應好生養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