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側頭，出拳打臉！】

老普不知為何突然發瘋，竟然在李正完全沒有壓力的時候給出指示。

他依言照做，頭部往右方微微一側，躲過金在寅的第一拳搶攻。

這一拳躲過，也在金在寅的預料之中，他眼神微動，落在李正的右手上，防著他的反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李正並未動用右手，反而是一直縮在後方的左拳一反常態，往外擺出，以拳背擊打金在寅的面部。

砰！

一拳輕鬆擊中，金在寅扛不住拳力，噔噔往後退了兩步，大腦有瞬間的失神。

他退，李正則進。

趁他還未站穩，李正緊跟上來，一腳踢向金在寅小腹。

金在寅瞬間回神，撤步躲開，回身反擊。

【佯攻，防下盤！】

李正左拳順勢一擺，擋住金在寅的反攻，右拳用力向下錘擊。

啪！

這一拳正好擊打在金在寅踢來那條腿的迎面骨上，這個部位只有一層皮裹著，沒有肌肉保護，李正的體質完全可以輕鬆將這根骨頭給擊碎。

但他沒有這麼做，甚至刻意壓低了自身力量，不讓金在寅輸那麼快。

他在藏拙！

板泉龍馬一旁觀戰，忽然眯起眼睛，他看出李正沒出全力。

「看出我在觀察他了？」板泉龍馬心中暗道：「刻意藏拙也沒用，只能稍微掩飾一下自身體質罷了，但是技巧方面卻暴露無疑。」

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板泉龍馬發現李正每次出手毫無技巧可言，都是直來直去，憑藉極快的反應速度來應對金在寅的進攻。

「難道李正真的只是憑藉武器的優勢，殺了北城明美？」

雖然尚有疑慮，但板泉龍馬還是得出了一個與金在寅差不多的結論。

那就是李正完全不懂近戰，很可能是槍械類玩家。

能在這兩天大殺四方，靠的就是武器厲害一點而已。

【一隻小老鼠在上躥下跳，另一隻大耗子在後面打小算盤。

可惜這隻大耗子也不夠精明，打得小算盤全都落入圈套，他竟然以為你掩飾藏拙的只有身體素質！】

與金在寅對戰中，老普在給出提示的間隙，偶爾會插上一點其他提示。

李正心裡微微一動，老普這次表現得倒是有點裝備形態那味兒了，連目標的想法都能探測出來。

【你想太多了，這只是微表情的判斷罷了，真以為普爺無所不能吶？

反正你的反應速度足夠對付小老鼠，普爺歇會兒先。】

老普吐槽一句，之後陷入沉寂。

這時，金在寅與李正的對戰，在某人刻意的藏拙之下，終於陷入「白熱化」。

李正就像是能夠看穿所有攻擊一般，總是能夠提前一瞬做出反應，金在寅連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觸碰都沒有做到。

相反，這位散打老將甚至被一個「不通格鬥」的普通人壓著打，已經鼻青臉腫。

要不是李正一直壓著幾分力道，金在寅早就被他打爆腦袋，成為一具屍體了。

疼痛似乎引發了金在寅的凶性，他索性放棄所有防禦，不管不顧地向李正發起狂攻。

除了拳腳之外，連肘部與膝蓋也被用上，只要能對李正造成有效殺傷，金在寅已經顧不得散打規則。

甚至有幾次，他踢擊的目標都瞄準了李正的襠部，這是李正所不能忍的。

一時情急，他乾脆稍微出了點力，把金在寅右腿的脛骨給打得裂開，讓他漲漲教訓。

在這種單方面放水還吊打的過程中，李正通過觀察，也大致摸清了金在寅的套路。

這對他後續獲取「拳腳精通」提供了一些思路，也能加快獲取速度。

感覺已經掌握得差不多，李正忽然一反常態，不再躲閃，抓住金在寅一次出拳的機會，抬手格開那條胳膊，一拳打在他的肩窩。

咔！

肩骨骨裂，金在寅被廢去一條手臂，雙眼赤紅，咬牙另一拳也揮了過來。

李正故技重施，將他這條手臂也廢掉，之後突進到金在寅身前，毫無花哨的連續重拳全都擊打在他面部，打得金在寅皮開肉綻。

金在寅從李正第一次反擊擊中自己時，就意識到自己可能不是李正的對手。

後面一連串的戰鬥，更是越打心越寒。

與李正交手的過程，是金在寅練習散打至今，從未有過的體驗。

全程都被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所環繞，明明在李正的進攻中看不到一點技巧的影子，但他看穿一切的打法，讓金在寅心生絕望。

這種體驗，是面對陸滿江時都沒有過的。

如果說陸滿江是一座高山仰止的懸崖，金在寅窮極畢生之力還有望與他平起平坐的話。

那麼李正就是一望無際的星空，他只能在其中發現無數星光，卻看不見盡頭。

「返璞……歸……真……？」艱難吐出這四個字，豬頭一樣的金在寅無力倒地。

李正連一滴汗都沒出，站在金在寅身前，面露諷刺：「你這話就腦補過度了，其實我根本不會打架，更不會徒手格鬥。能打贏你，完全是因為你太過垃圾而已。」

李正若是承認了自己有那麼強也就罷了，金在寅死也能死得瞑目。

可這句話卻像是否認了金在寅在散打中付出的所有努力與血淚，狠狠踐踏了他的尊嚴一般。

「不……可能……」金在寅不願相信，死死睜大雙眼。

「沒什麼不可能的。」李正淡然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他在說謊，「不過跟你打這麼一場，我更確定你那個世錦賽冠軍水分太大。你連我們家公園裡晨練的大爺都打不過，怎麼可能戰勝陸滿江？」

「我……」

即便金在寅這些年一直在否認作弊，但他內心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不是陸滿江的對手。

即便是如今的他，也不一定能戰勝當初的陸滿江。

李正說的是實話，金在寅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作弊事實。

他只是苦澀說道：「對不起……」

這聲道歉，像是從側面承認了他當年做的一切。

李正冷冷地看著他，忽然抬腳，用力踩了下去。

「這句話，親口跟陸滿江說去吧！」

……

金在寅這條狗死了，作為主人的板泉龍馬卻一直冷眼旁觀，甚至在李正踩死金在寅之後，還輕輕鼓掌，似乎李正的所作所為連他都覺得大快人心似的。

不再關注金在寅的屍體，板泉龍馬甚至任由李正收起那張身份卡，發出邀請：「李先生身手不凡，在下大開眼界。不知李先生有沒有加入其他組織？如果沒有的話，可否考慮一下我們創世？」

李正咧嘴冷笑：「你在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