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之前也遇到過這種『詭異』事件麼?」陸柏開口問道。
登發一愣,隨後才點了點頭:「確實遇到過,宇宙星空這麼大,總有著一些未知的東西。」
「人們暫時沒辦法以科學技術對其進行解釋,只能總結出經驗條例,然後憑運氣來應對這些東西。」
「甚至還有著不少人,喜歡探查這方面的事情,將其整理成了一個學派,叫做星空玄學。」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陸柏等人也交流著一些關於星空詭異的事情。
突然,原本穩定而明亮的燈光略微一閃爍,所有人都感應到了心裡在瞬間壓了一塊石頭。
在這塊石頭之下,餘暉出手迅速,立馬將燈給關了,然後躺在『床』上,將倉門一關。
沒錯,所謂的床,其實就是一個個梭型的休眠倉。
進入之後,還能調整倉內溫度、濕度、空氣恆定狀態等等。
隨著燈光被關閉,頓時一切又安靜了下來。
靜到仿佛能夠聽到這座空間站內一些機器的運轉聲音。
一種深邃的大恐怖,在這個時候席捲了人們的心中。
在這無垠的星空之中,一座孤零零的空間站漂浮在恆星系的邊緣,唯一能夠離開的逃生飛船還處於報廢狀態。
並且明知道這個空間站有著詭異的情況下,一股股直刺人心的力量,就快速的浮現了出來。
在這種壓迫之下,沒有人能夠睡著。
不多時,他們便聽到了腳步聲在門外的通道中響起。
那個腳步聲說不出遠近,甚至會給人一種他就在你房間門口徘回的感覺。
而根據腳步聲音去判斷,也沒辦法清晰的判斷出對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
陸柏想了想,不再去在意那腳步,強壓下自身內心的好奇,閉上眼睡了過去。
而其他人就沒有陸柏這麼大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睡得著。
在八號房,五個奴隸正在其中。
他們不敢睡覺,仔細聽著那腳步聲的徘回,然後聽到了那個腳步聲的消失。
一切似乎都歸於了安靜,聽覺也在這一刻恢復了正常,空間站機器的運行聲音再一次傳入了耳邊。
其中一個奴隸,躺在自己的休眠倉內,正仔細的聽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三件套奴隸套裝,心中有了一些主意。
他正是登發送給陸柏的奴隸之一,而對於自由的渴望,從未從他心中消失。
他今天在空間站的一個角落,看到了不少的工具。
其中有著一些工具他認識,有著很大概率能夠幫助他解開身上的控制器。
只要解開控制器,他便能打開空間站艙門,直接橫渡星空飛向那離開的門。
只需要一個小時不到,他就能獲得自由。
當然,這樣做有很大的風險,畢竟這個場景有著種種的詭異在裡面。
但這不過是他追求自由的阻礙,他總是要跨過去的。
他在漆黑一片的房間之中等待了許久,外界好似徹底沒有了什麼異動。
奴隸突然感覺到一些不對勁。
他也有著四個室友,他發現,這四個室友似乎沒有了任何的動靜。
這不太對勁,他敢確定,不止他一個人有著小心思。
飛船維修起碼還需要幾天的時間。
他的打算是這些天,慢慢試探這些室友,確保其中沒有那種奴性入骨的人。
到時候,大家可以的話,那就一起追尋著自由。
然而現在似乎出了一些問題。
心中發毛的他,不由得轉身看向旁邊的一個休眠倉。
因為種族天賦,黑暗並不能阻止他視物。
在黑暗之中,不遠處室友的休眠倉內,好似空無一人。
他又將目光看向了另一邊,也是如此,那裡面沒有人。
一種慌亂擾亂了他的內心,他連忙躺好,閉上眼睛,心中清楚估計是有著什麼詭異的東西找上門來了。
他還要獲得自由,還要擺脫奴隸的身份,還要離開這裡,找到自己同樣被販賣為奴隸的妻兒,他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帶著這種信念,奴隸心中的危機感卻越來越重。
「繼續躺在這裡,絕對會出問題,不能坐以待斃!」帶著這種想法,他勐然打開了自己的休眠倉。
然後從其中一躍而出,黑暗視覺讓他清晰的觀察到現在房間內的全貌。
「其他人都在休眠倉內……」觀察到的景象,令他心中一涼。
之前躺在裡面,發現休眠倉沒人的景象,好似一場夢一般。
還未等他進一步細想,突然傳來了敲擊聲。
本能的抬頭看向觀察窗,只見一個黑影正貼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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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八個小時的『黑夜』過去之後,行星們遠離了恆星。
所有人都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然後不出意外的少人了。
原本五十個人,現在只剩下了四十三個人。
有七個人在昨晚失蹤。
其中五個人,來自於一個房間——十號房。
剩下兩個,一個是九號房,一個是八號房。
根據八、九兩個房間剩下的人的說法。
昨天晚上,他們其中失蹤的人,都是在半夜的時候突然從休眠倉中出來,然後一言不發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們當時都被嚇到了,也沒人敢去阻止。
最終造成的結果便是如此。
隨後,除了那些要去維修飛船的人,其他人都來到了十號房間。
這裡的五個人全部失蹤。
這個房間,昨天晚上必然發生了一些事情。
房間之中,只能看到五台休息艙被打開。
裡面甚至還遺落了某個人的私人物品。
陸柏來到觀察窗前,仔細的看著窗外的星空。
恆星的星光,穿破了黑暗的宇宙,照亮了一切。
「這上面有著東西。」陸柏的聲音,讓不少人都將目光放在了上面。
一個神似蛞蝓的種族,長著數根凸出來的眼睛,他靠近觀察窗,然後發聲說道:「確實,這觀察窗外面,曾經有著什麼東西趴在上面,留下了痕跡。」
這種情況,立馬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這麼說來,那危險其實一直是在空間站外面?」
「這也說的通。」毛線點了點頭:「那條例上面,讓我們不要無防護離開空間站。」
「或許便是因為那個東西其實就在外面徘回。」
「而他的能力受到了自然光的壓制,在擁有自然光的情況下,它沒辦法透過空間站對我們下手。」
「一旦自然光消失,他便能從空間站外來影響我們……」
這種解釋合情合理,就是對於昨晚過道上的腳步聲和偶爾響起的敲門聲,沒辦法準確的解釋。
「昨天晚上,很有可能是這個房間裡的人,發現了窗外的東西,然後就被影響了。」
「可能是心靈控制類的能力。」另一個人則是這樣推測到。
「那有沒有可能,這是那個傢伙,在按照著順序,如同某種儀式一般的來清理空間站中的人。」突然,一個矮個子的人這樣說道。
他此時正拽著脖子上掛著的一個骨符,一邊做著什麼類似祈禱的動作,一邊從這個房間外退去。
「我問過了,修理飛船,起碼需要七天。」
「而這七天,每天消失一個房間的人。」
「那麼最終人數恰恰就和飛船上的限載量一樣。」
「這一定是……」
「夠了!」毛線這個時候打斷了矮子的『猜測』:「這只是孤證,不能說明什麼。」
「我更傾向於,這個房間的人,在昨天晚上做了一些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大家趁著白天的時候,多搜索一下這個空間站,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穫。」
毛線心中清楚,如果按照這種玄學的方向去猜測,那麼整個隊伍,很有可能就此分崩離析。
畢竟,每個人都有著每個人的『信仰』,尤其是在這宇宙星空之中,種族文化多如牛毛。
這個種族的文化喜歡九這個數字,但是另一個種族就覺得這個數字會帶來問題。
這種文化的分歧是最容易出現爭執的原因。
別說星際時代的人不迷信,科技的發達,並不代表人就發達了起來。
這一點,毛線是深有體會。
愚昧這個詞,並不是科技的反義詞。
科技再發達,也有著人愚昧,甚至更有可能因為科技愚昧。
毛線也算是果斷,可惜的是,這種事情只要有人提了出來,那麼便已經紮根在了人的心裡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眾人檢查了一下空間站每一個角落。
然而確實發現了許多的線索。
比如在一個角落,就刻著一句不知道是以什麼語言刻下的話語。
還是登發的作戰裝甲搭載的翻譯器給力,將這一句話翻譯了出來。
只是毛線在這個時候,更希望的是這句話別翻譯出來。
【別相信那些人,他們是假的。】
這樣一句話,就讓這個臨時拼湊出來的隊伍裂痕變得更加大了起來。
尤其是在這個時候,還有著幾個登發的奴隸站了出來。
他們對著登發說道:「請解開我們身上的奴隸控制手段。」
「在這個環境下,大家更加需要齊心合力。」
那人看著登發,然後開口說道:「而不是淪為某個人的奴隸。」
「你知道你是在做什麼麼?」登發勃然大怒,他頭上的那些觸鬚頭髮每一根都在蠕動。
那個奴隸身上也蔓延出觸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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