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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下堂王妃難再娶 - 全軍覆沒字體大小: A+
     

    穿越 下堂王妃難再娶(完本)

    皇后的衛隊離開了,戚剛趕緊和周培辦了文書手續,就讓兒子戚澤去帶蕭從蓉,天可憐見,本就受了那麼重的刑傷,還這樣淋了一天的雨,是不是不想她活啊!

    戚澤將蕭從蓉抱上馬車,趕緊帶人回府。戚剛明知道這樣做會讓皇后一幫人視他爲蕭家一派的‘逆黨’,此時也顧不上考慮這些了,只想保住蕭從蓉的命,也算爲蕭老侯爺做好最後一件事。

    從天牢進城再到戚府有一段路,馬車還沒走了一半,就遇上了榮光,榮光帶着一小隊士兵攔在了路口。

    戚剛心一跳,還沒說什麼戚澤就揚鞭問道:“榮副將,你攔在路上想做什麼?難道我戚家犯了什麼法?”

    榮光跳下馬,拱手行禮,道:“不敢!戚大人,末將是奉三殿下之命,來帶蕭王妃回府的!”

    “蕭王妃?哪個蕭王妃?”戚澤冷笑道:“我車上只有蕭家餘孤蕭三小姐,沒有你說的蕭王妃,你找錯了!”

    榮光耐着性子說:“末將接的就是蕭三小姐,還望戚大人別爲難末將,將三小姐交給末將帶着走!”

    “我呸!”戚澤性子也夠烈的,一泡口痰就吐在榮光腳前,冷笑道:“三殿下休了三小姐世人皆知,她什麼時候又變成了三王妃?蕭家遭了大難的時候她怎麼不是三王妃?我不管他打的什麼主意,蕭家人都死光了,也該放手了!別說我不放心將三小姐交到他手上,就是三小姐醒着估計也不會答應!你若還有點血性,就讓路,如果想搶人,就問問我的劍答不答應!”

    他抽劍在手,怒瞪着榮光,榮光蹙眉,心中並不是十分情願將蕭從容帶回去,無奈奉了武銘元的命令,除非不要軍職,否則是不能不遵守的!

    轉頭看戚剛,頗爲難地說:“戚大人,同朝爲官,末將也是奉命行事,請戚大人別爲難末將!”

    戚剛看看他,揮手讓兒子退下,對榮光施禮說:“榮副將,蕭三小姐是聖上用免死金牌赦免的,聖上已經準她去留自便。榮副將想要將她請去三王府,那要看她願不願意,她要不願意,榮副將難道想無視聖旨搶人嗎?”

    榮光鎮定地說:“那就請三小姐說話吧!”

    戚澤怒道:“榮光,你別逼人太甚,你明知道三小姐昏迷不醒,她此時怎麼會說話?”

    榮光旁邊的馬向也是武銘元的心腹副將,更是賀冬卉的遠房表哥,受表妹私下授意,逮到機會就除掉蕭從容。

    馬向此時就獰笑道:“三小姐既然不能說話,戚大人又怎麼知道她不願意回去呢?分明是戚大人有私心,想扣下三小姐,弟兄們,給我上,把三小姐搶回來,我們好向王爺交待!”

    說完他也不等榮光反應,抽了劍出來一劍就刺向了戚澤的馬匹,馬受驚亂跳,帶得載了蕭從容的馬車受驚,蹦跳起來。

    戚澤大怒,抽劍就衝他刺去,一時亂成了一片。

    戚剛暗叫不好,他們只是接人,自持聖上都放過了蕭從容,也不會有人和她爲難,帶的人馬就少,此時被榮光一等虎狼之師圍住,想脫身很困難啊!

    可是如果蕭從容落到他們手中,又讓他很不甘心,覺得對不起蕭老侯爺的一番囑託,心一狠,緊緊抱住人事不省的蕭從容,對車伕說:“老四,衝出去!”

    只要趕進城,諒榮光一等也不敢在京城裡追殺他們,他戚剛再怎麼說也是朝廷一品大員,就是皇上要殺他也要有憑有據,三皇子的兵馬算什麼!

    趕車的老四做了戚剛一輩子的車伕,心意一說就通,抓了馬鞭,狠狠一甩,就駕着馬車橫衝直撞想突圍而去。

    無奈馬向也不是笨人,早有防備,兩個心腹拿了長馬刺就狠狠戳到馬腿上,兩匹馬負痛亂跳,戚剛抱着蕭從蓉就被從馬車上甩了下去。

    戚澤一看,怒了,這已經不是搶人了,分明是要把他們父子也斬殺於此才甘心啊!長劍一揮,狠狠地刺向榮光。

    榮光下意識地避開,也愕然,事態已經脫出了自己的控制,刺殺朝廷一品大員,這罪名可大可小啊!

    他被戚澤逼狠了,一劍刺傷了手,不想死就只能反擊,兩人鬥在了一起。

    而馬向目標在蕭從容,看見他們摔在地上,就衝了過去,半路被戚剛的護衛拼命攔住,一時不能近前。戚剛見狀,慌忙爬起來,抱了蕭從容,也不顧老骨頭有多少力量了,死命地往前跑,沒跑多遠,竟然又衝來了一隊馬羣。

    馬上爲首的人竟然是那去而復返的三皇子,他已經卸下了戎裝,一身天藍色的錦袍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貴氣逼人。

    “戚大人,這是要帶本王的王妃去哪啊?”

    三皇子高高坐在馬上,似笑非笑地俯瞰着戚剛,戚剛氣得發抖,衝着他罵道:“三殿下,你還有沒有王法?皇上都赦免了三小姐的罪,你還搶人,是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

    武銘元脣角微揚,奇怪地反問:“誰告訴你本王搶人了?蓉蓉是本王的側妃,無家可歸本王接她回府有何不可?倒是戚大人奇怪了,不肯放人,難道是對蓉蓉有所不軌?”

    一句話噎得戚剛老臉深黑,瞪着武銘元說不出話,武銘元突然手中的鞭子一甩,長長的鞭尾就卷向了戚剛懷中的蕭從容。

    戚剛手中一空,蕭從容已經被捲上了半空,衝武銘元落了下去,他張開懷抱,就等着接蕭從容。

    突然空中傳來一聲尖嘯,又一長鞭飛來,捲住了蕭從容,用力一拉,蕭從容就斜斜地飛了出去。

    武銘元愕然,就見半空中一人如大鳥般飛過,於半空中攬住了蕭從容,手一動,身上的斗篷就扯下來裹住了蕭從容。

    他垂眼一瞥懷中的女人,再揚起睫毛,那眼眸中就驚現楚衆人從所未見的藍焰,越來越深……越來越深……,竟然比紅紅的火焰更可怕,一瞬間將衆人冰凍在原地似的,驚愕地忘了反應……

    那人落在了前面不遠處,一身白色的長衫,頭臉都被一塊白色的絲綢包住,看質地應該是他長衫上扯下來的。

    他抱着蕭從容,長身而立,身上傳出的凜然寒意讓武銘元莫名地打了個寒顫,他是誰?蓉蓉怎麼認識這樣一個異類?

    “啊……!”那人突然長嘯,聲音尖銳而刺人耳膜,嘯聲未停,幾匹快馬呼嘯奔來……

    武銘元警惕地抽出了劍,就見那人將蕭從容抱到了一匹無人的馬前,細心地安放好蕭從容。

    回身,兩把長劍赫然在手,武銘元剛想不妙,就見他雙手舞動着長劍,挽出了一個個漂亮冰冷的劍花。

    如鬼魅一般,那人風一般地掠了過來,武銘元一提馬繩,迎了上去。

    人還沒到,就感覺到了那人身上的冰霜寒意,那比眼睛中的藍焰還要凍人的殺氣颳得臉頰都痛!

    劍一交手就被震飛了,也沒看人家怎麼出手,馬失了前蹄,將他跌倒在泥水中,右手一陣鑽心地痛,卻來不及去查看,只顧睜眼看着那妖孽似的人,在他的侍衛中橫衝直撞,手中一雙劍似長了眼睛,一挑一個準,頃刻間數十人都倒得倒傷得傷,躺了一地……

    他不是人……是惡魔!嗜血的惡魔!

    武銘元痛心地看到自己全軍覆沒,才見那人仰頭對着雨水長嘯,也不知道是想洗去臉上的淚水,還是洗去沾上的血跡……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包括他的夥伴,都一色的蒙面,露出的眼睛目光復雜地看着他從所未有過的大開殺戒……

    武銘元顫抖着去抓劍,伸出手纔在火光中看到自己右手的手指全不見了,光禿禿地齊骨節而斷,呆怔片刻,他突然難以相信地狂叫起來,叫聲淒厲,讓戚剛還以爲他死了爹孃!

    那妖孽低頭垂視他,藍眸已經慢慢變淡,拖了一雙長劍過來,冷冷地笑:“你讓她失了雙腿,我就取你一手,還是你賺了!”

    “你這魔鬼……”武銘元嘶叫,一掌擊向他:“你要不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報這一劍之仇的!”

    那妖孽,雨水泥水在他白衣上似乎無法留下痕跡,他狂笑着後退:“我今天不殺你,你慢慢感覺一下活着沒手的痛苦吧!你武家欠蓉蓉的,欠我的,可不是這一劍就能償還的……我會慢慢的,一點一點地來討還的!”

    他退到馬邊,上馬,將蕭從容抱了起來,溫柔地抱在懷中,轉頭,深深地看了武銘元一眼,那眼眸中的深藍色已經變成湛藍,像兩顆藍寶石,閃着明亮妖豔的光……

    一提繮繩,他縱馬飛奔,他的人迅速跟上,一羣人就消失在雨夜的掩護中。等京城裡維護治安的衛隊趕來,已經尋不到這羣人的任何蹤跡,雨水將一切痕跡都沖洗得乾乾淨淨……

    郭滎陽什麼也沒問出來,三皇子絕口不提發生了什麼事,帶了所剩不多的殘兵敗將回府,緊閉府門不容任何人探視。

    而戚剛,半月後遞了奏摺,請求告老還鄉。

    其子戚澤藉口老父年紀大,身邊需要人侍奉,也辭了刑部的官職。

    武二帝挽留不住,只好恩准了。

    戚家人早已經變賣了家產,聖旨一下,當夜就離開了。

    有人說戚家人沒有回鄉,而是往蜀地去了,也有人說往江南去了,衆說紛紛,卻沒人知道事實真相如何!

    伴着和二皇子治水患的五皇子回來,曾經夭折的選妃一事又被重新提起,京城人津津樂道誰家女兒有望成爲五王妃,戚家就隨着蕭家的事慢慢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對這天發生的事,蕭從容並不是全然不知,衆人眼中的她是昏迷的,可只有她知道,她無力睜開眼睛,可是她是有意識的。

    大雨淋在身上,對其他人來說是痛苦的,可對正處在全身燥熱得似在蒸籠裡行走的她,卻又是舒坦的。

    她臥在雨水中,感覺自己似在大地母親的懷抱,周圍的一切動靜都能聽到,甚至不知道多遠的馬蹄聲都清晰可聞。可是她又是昏昏沉沉的,無力睜開眼睛,連挪一挪手指都沒力氣。

    蕭家被斬,她聽到了行刑令牌掉地的聲音,也聽到了人頭滾落掉地的聲音,一個一聲,都敲在了她的心上。

    哀痛的淚水無意識地流着,混合着雨水血水在臉下蜿蜒。

    武家,周培……只要我活着,我一定會爲蕭家討好公道的,一定……我發誓……

    意識被心中劇烈的疼痛模糊了,再有感覺是被戚剛抱着跌落馬車時有的。

    武銘元的聲音……廝殺聲……在半空中被人接住……那溫暖還帶着乾燥熟悉的氣息包裹住她時,喚起了她心中久遠的回憶!

    是又不似……記憶中這熟悉的味道似乎又不是這聲音……是誰呢?

    朦朦朧朧中被小心地抱在懷中一直走,下馬,進去,屋裡的溫暖撲面而來,更多的香味安撫了已經疲憊了許久的神經……和天牢混合着血腥臭味相比,這香味是天堂。

    “容兒……讓你受苦了!”

    熟悉的聲音已經沒了初見時的狡黠,那沉痛的內疚比溫水更能安撫放鬆糾結的肌膚……

    楚輕狂……真的是你!

    她在心底低嘆着,任自己長途跋涉了許久的神思沉淪下去,她實在太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她選中的夥伴會守護她的,聽他剛纔的表現,她毫不懷疑地相信這一點!

    這一次,希望她沒再看錯人!

    “我的天……什麼樣的畜生竟然對一個女人下這樣的毒手……”

    吳冠子看到楚輕狂斗篷裡的蕭從容暴露在燈光下,奄奄一息的樣子讓他驚得只差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楚輕狂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只說了兩個字:“救她!”

    “這是當然!”吳冠子也是剛纔‘蒙面俠客’中的一員,楚輕狂大開殺戒的妖孽樣也落到了他眼中。

    對楚輕狂冒着蛇毒攻心的危險,跑廢了幾匹好馬趕回京城來救的女人,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對他這個新結拜的乾弟弟有多重要,他怎麼可能不盡心呢!

    看楚輕狂小心翼翼地要將蕭從容放到牀榻上,他皺了皺眉,說:“不如先給她洗個澡吧!她身上這麼髒,會弄髒你的牀的……”

    剛纔蕭從容被戚剛抱着滾到了泥地裡,臉上囚衣上都是泥水。

    楚輕狂一看,反應過來,讓墨魚去提水來給蕭從容沐浴,倒不是怕她贓,而是這一身看着就不舒服。花君子則趁機出去找丫鬟拿了幾套新衣服來。

    吳冠子在熱水中倒了一些藥酒,丫鬟來抱蕭從容,楚輕狂板着臉說:“不用!”,親自抱了蕭從容過去隔壁,關了門,自己替蕭從容洗澡。

    花君子和墨魚面面相窺,卻不敢多說什麼,以他們對楚輕狂的瞭解,他還在震怒中,此時說什麼都會觸他的黴頭,倒不如什麼都不說。

    “蓉蓉……容兒……你受苦了!”

    此時的楚輕狂對蕭從容根本沒有男女之間的忌諱,看到她滿身的傷已經讓他的心痛得糾結在一起,怎麼可能還有那麼多想法呢!

    顫着手輕輕地剝去她的囚衣,他沒空想自己爲什麼如此失態,只是將她放在水中,細心地幫她洗去泥水,乾涸的血斑……

    他一直避開她的手,直到最後全身都洗完了才擡起那雙手……

    目光觸到那腫得似小蘿蔔的手時,淚水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她指尖的指甲有幾個不翼而飛了……血肉模糊得不是手指,而是一根根粗腫的肉柱!

    花君子路上大致講了蕭從容受的刑,所以纔有他一見到武銘元就無法剋制的憤怒!

    那一瞬間,他是有殺他的心的,卻在最後一刻忍了下來,只削斷他的手指……

    現在親眼看到蕭從容的手,他後悔了,爲剛纔——不該心軟!武銘元不配他的仁慈……

    容兒,是我的錯!所有你受過的痛,只要你想,我一定會成倍地加諸在他們身上……我發誓!

    我無法醫好你的腿,就讓我用這個償還吧!這是我能爲你做到的事!

    你再相信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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