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反應遲鈍卻又凶的模樣實在是有點萌。
程億看着她的眸子不由自主的溫柔。
「不讓我扶著?」他問。
「讓。」她從認出扶著自己的人是他之後就沒想要甩開了。
「走吧。」程億說。
「嗯。」回答的葉笑然卻沒有邁開腿。
「怎麼了?」他問。
「等一下。」她說。
「等什麼?」
「等它不……不晃了再走。」她一本正經的指着地面道。
程億啞然失笑。
看得郁錫都不由得一把掐住隔壁座位牧乾的大腿,極其隱忍的小聲道:「我艹,然姐喝醉了也太可愛了吧,我的心都要萌化了。」
牧乾冷冷道:「你再不放手,我就把你扔鍋里化掉。」
郁錫立即收回自己的手,可是小眼神控制不住看着葉笑然冒小愛心。
最後是程億攬着她的腰離開,OK樂隊的其餘人後知后覺的也跟着一起離開。
有人帶頭,其餘的團隊也陸陸續續的跟着走了。
吃飯的地方距離酒店車程有大概半個小時。
OK樂隊的人打車回到酒店的時候,在酒店門口的噴泉邊上,看到蹲在噴泉邊上的葉笑然和站着垂眸看她的程億。
一行人過去正要關心一下是不是葉笑然難受了之類的,誰知道過去就聽到葉笑然控訴般的說着:
「不要你背,要程億背。」
「你不是程億,他的頭髮是黑的。」
「學校不讓染髮,染髮要被老師抓到辦公室批評……」
「你,你才不是程億,他才沒有這麼高,他,他就……就這麼高。」
葉笑然比對自己的身高,抬手在頭頂劃了划程億的身高。
然而她忘了此刻自己是蹲著,比劃出來的高度還沒有程億此刻站着的腿長。
程億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說:「那我走?」
「不行!」她的聲音突然拔高,凶道。
「憑什麼不讓我走,我又不是程億,你找程億背你去。」程億說。
從京城飯店被代駕送到酒店,下車后她就說頭疼,要背。
他可以背她,可她又不肯了,先是說不認識他,之後又說他是程億,這會兒她又說他不是程億,要程億背……
「不行,不能找程億……」葉笑然說。
「怎麼不能找?」程億問。
「就是不能啊。」葉笑然撇嘴回答,口吻倔強。
這個時候,程億注意到一旁的OK樂隊眾人。
「她沒事,鬧彆扭呢,我哄哄就好,你們先回去休息吧。」程億說。
「好的好的,程少如果需要幫忙就聯繫我。」方哥十分有眼力見的遞上名片,然後帶着OK樂隊眾人進酒店。
程億把名片塞進兜里,然後蹲下,捏着她下巴讓她看着自己。
「葉笑然,你看看,我是誰?」
「程億。」葉笑然認真的回答。
「那要不要我背?」程億問。
「要程億背,不要你背。」醉酒的人沒有邏輯可言。
「為什麼要程億背?」他倒是很耐心的和她說話。
「因為……因為是程億啊。」她這會兒哪有思考的能力,直接憑藉本能說話。
程億感受到了這一句話的背後是全身心的信任,心突然就酥了。
「那我帶你去找程億好不好?」程億哄道。
「嗯,好。」這回葉笑然沒有拒絕的起身跟着他走。
看着她乖乖跟着自己走,程億突然就擔心了,這要下次她再醉了,別人要拐她是不是太容易了點?
把人送回酒店房間后,程億讓她坐在沙發上,自己準備找酒店服務員弄點解酒的。
剛走兩步,
葉笑然就起身跟了上來,扯了扯他的衣角。
程億回頭看她,問:「怎麼了?」
她從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塊巧克力,獻寶似的說:「給你。」
程億看着那塊巧克力,只覺得心臟又是一陣悸動,剛要接過來,就見她又揣了回去,說:「給程億的。」
程億失笑。
看來她也不是因為聽到他的名字就能跟人走的,還是因為潛意識裏知道他是程億所以才信任。
醉后的她還真是個真是甜蜜的負擔。
等哄着她喝了解酒湯之後,程億想到什麼,問著乖乖坐在沙發上抱着膝蓋的她:「你認識我嗎?」
「嗯,你是程億。」她乖乖回答。
「那你喜歡我嗎?」
「我喜歡程億。」
「想不想和程億在一起?」
「不能。」她搖頭,似乎有些難過的抿著嘴,吸了吸鼻子。
她回答的是不能,而不是不想。
至於為什麼不能,程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卻也還是問了。
「因為……我什麼也沒有,還欠了這麼多錢,我配不上他。」她回答,頓了頓,似乎又不甘心,說,「等我……等我配得上他的時候,再在一起。」
「你怎麼知道我會等你呢?」程億問。
「不知道的。」她小聲的說。
葉笑然不敢想以後,她只能踏實的走好眼前每一步,更不敢想程億會不會等她變得更好,只專註於現在。
程億看她已經打了哈欠想睡覺,沒有再和她聊天,叫了酒店女服務員過來給她換上睡衣,然後讓她睡覺。
翌日。
葉笑然條件反射的聽到鬧鈴聲就清醒。
第一時間就是看手機,確認今天的工作。
然後看到了方哥發來的消息,告訴她自己買了早餐,讓她醒了之後到隔壁拿早餐,還說也給程少買了一份。
程……少?
葉笑然愣了愣,想起來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的確見到了程億,還給自己出了頭。
之後呢……
之後發生了什麼?
她翻出和程億的聊天界面,還停留在昨天晚上程億給自己發的消息。
她又回頭看方哥發來的消息,打字問方哥:【昨晚我醉了之後發生了什麼?】
方哥秒回:【你都不記得了?程少不在你房間?】
葉笑然四處看了看,確定程億不在,卻也從方哥的回復里抓到了重點:【不在,他昨晚送我回來的?】
方哥:【嗯……笑然,你知道自己喝醉后是什麼狀態嗎?】
葉笑然:【知道,宋漫說我喝醉很安靜。】
她知道自己不能喝酒,這些年和宋漫組樂隊基本都是她在喝,自己逼不得已的時候也會喝,但只醉過一兩回。
宋漫說她醉了的時候特別安靜,說話也清晰,壓根不像是醉的模樣。
但在看到方哥回復了六個點,她心裏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