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黑衣青年那冷漠的臉上頓時爬起一絲吃驚。
他很清楚,這次派出去的可都是大圓滿不滅境。
大圓滿不滅境對付一個秦飛揚,不是綽綽有餘嗎?
怎麼現在,反倒是他們的人,死在秦飛揚手裡?
老嫗猶豫了下,恭敬道:「大執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大執事開口,似乎很煩躁。
老嫗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懷疑,殿主應該對我們有所隱瞞。」
「放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黑衣青年聞言,當場大怒。
「請大執事恕罪!」
老嫗一顫,連忙跪在虛空。
黑衣青年陰厲的看著她,良久之後沉聲道:「這話以後別再說,你們馬上追擊上去,找到他,立馬向我彙報。」
「可是……」
老嫗一臉恐慌。
「還有問題嗎?」
黑衣青年皺眉。
「先前,我們在附近找到一頭海豹,試圖從它嘴裡得知點什麼?」
「可您猜怎麼著?」
「它居然說,獸神下令,不準任何海獸,泄露秦飛揚的事!」
老嫗道。
「什麼?」
「獸神下令?」
黑衣青年一愣。
「對。」
「這是千真萬確的。」
「並且就在剛剛,我們一個同伴欲強行逼海豹開口,但就在動手之際,遭到獸神的制裁!」
老嫗沉聲道。
「獸神的制裁!」
黑衣青年目光一顫。
「獸神可是很少出手,而這次居然幫著秦飛揚殺我們的人。」
「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秦飛揚與獸神之間,必然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關係!」
老嫗道。
黑衣青年好半響才緩過神來,問道:「你確定?」
「恩。」
老嫗點頭。
「那看來這裡面確實有貓膩。」
黑衣青年沉吟少許,看著老嫗道:「這樣,你們先追擊上去,但別出手,等我的命令。」
「是。」
老嫗恭敬的應道。
隨後,黑衣青年的虛影便消散掉。
老嫗摸了下額頭上的冷汗,看向中年男人等人,嘆道:「看吧,連大執事得知此事,都這麼凝重,我們更不能大意啊!」
「恩。」
中年男人等人點頭。
在天雲之海,獸神就是天。
誰敢挑釁獸神的威嚴,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某一座島嶼上。
一個黑衣青年站在一個山巔上,看著前方海域,冷漠的眼中泛著一絲疑惑。
在他手裡,也赫然有著一枚一模一樣的晶石。
此人便是先前和老嫗對話的大執事!
「哎!」
「事態有點嚴重啊!」
突然。
黑衣青年一嘆,復甦手裡的晶石。
嗡!
不久。
一道虛影出現。
這恍然是一個身穿血衣的老人!
整個人猶如一尊血魔般,散發著一股駭人的煞氣。
「見過殿主。」
黑衣青年躬身行禮。
血衣老人問道:「有沒有找到秦飛揚的行蹤?」
「恩。」
黑衣青年點頭。
血衣老人當即精神一振,道:「在哪?」
「正在前往東大陸的途中。」
黑衣青年如實回答。
「東大陸?」
血衣老人聞言,眉頭頓時一挑。
「是的。」
黑衣青年點了下頭,又道:「還有一事,獸神的制裁出現了。」
「什麼?」
血衣老人原本是坐在一張座椅上的,聽到此話,便赫然起身。
黑衣青年將老嫗回報的情況,簡單明朗的說了下。
「這個畜生,還真是愛多管閑事!」
血衣老人聽聞大怒。
「如果只是單純的多管閑事,倒也沒什麼,怕就怕它和秦飛揚之間,存在著某種關係。」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的行動必然會受到影響。」
黑衣青年有著許些擔憂。
血衣老人那一張老臉頓時陰沉下去。
「還有……」
黑衣青年遲疑了下,看著血衣老人,道:「殿主,你是不是對我們有所隱瞞?」
「隱瞞什麼?」
血衣老人面無表情的看著青年。
「隱瞞秦飛揚的實力。」
黑衣青年道。
血衣老人當即一挑眉。
黑衣青年深深一嘆:「殿主,雖然有些對您不敬,但我還是想說,我們不能把手下的人當炮灰。」
「放肆!」
血衣老人頓時橫眉豎目的瞪著青年。
「請殿主恕罪。」
黑衣青年低著頭,但神色並沒有顯得很畏懼。
「哎!」
血衣老人看著黑衣青年,良久后一嘆:「關於秦飛揚的實力,本座確實隱瞞了你們。」
黑衣青年心中一凜,恭敬道:「願聞其詳。」
「雖然他只是半步不滅,但他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強。」
「最可怕的是,他還擁有不下十件逆天神器。」
血衣老人道。
「逆天神器?」
黑衣青年微微一愣,難怪能殺掉張柳這些人。
大圓滿不滅境雖然強,但面對逆天神器,還差了不少。
「並且他這些逆天神器,還已經打破逆天神器的界限。」
血衣老人一嘆,神色間也有著幾分無奈。
「打破逆天神器的界限?」
黑衣青年一愣。
「恩。」
「雖然還沒到達主宰神兵的層次,但已經遠超逆天神器的威力。」
「本座估計,即便是半步主宰,這些逆天神器,也能秒殺。」
血衣老人道。
「這……」
黑衣青年神色一呆。
血衣老人又道:「除此之外,他還有一件更恐怖的神器!」
「更恐怖的神器?」
黑衣青年一驚,比逆天神器還恐怖?吃驚道:「難道是主宰神兵?」
「沒錯!」
血衣老人點頭。
「這怎麼可能?」
黑衣青年目光顫抖。
連天雲界都沒有多少主宰神兵,而秦飛揚一個下界之人,居然會有這等神器?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海老他們去下界,要帶上我們的主宰神兵?」
「此子不容小覷啊!」
「不過此子,一定要抓住才行!」
血衣老人道。
「為什麼?」
「說實話,我們跟他無冤無仇,沒必要去跟他作對吧!」
黑衣青年皺眉。
「當然沒必要。」
「但本座也沒選擇,必須對他出手。」
血衣老人道。
「沒選擇?」
黑衣青年眉頭越擰越緊。
堂堂血殿殿主,站在天雲界金字塔頂端的存在,怎麼會沒有選擇呢?
「你就別多問了,本座現在就讓主宰神兵過去幫你。」
「必要時,不用留活口,直接殺掉。」
血衣老人沉聲道。
「那天雲之海的獸神?」
黑衣青年遲疑的問道。
「如果它真要保護秦飛揚,那就不只是殺掉我們一個手下,而是直接對我們血殿發出警告。」
「但現在,它並沒有。」
「這就說明,就算它和秦飛揚有關係,也不深。」
「甚至在它眼裡,可能只是一場好玩的遊戲。」
「所以,倒也不能太過擔心。」
「不過以防萬一,本座會留意它的,總之,你儘管出手,只要別傷害到天雲之海的海獸就行。」
血衣老人道。
「好的。」
大執事點頭。
再說秦飛揚!
在羅天山自爆之後,他就開啟行字訣,繼續朝東大陸的方向掠去。
大執事,血衣老人,還有獸神的制裁,他都不知道。
也不關心。
現在他只想著,儘快到達東大陸。
據羅天山的記憶顯示,血殿的勢力雖然恐怖,甚至遍布整個天雲界,但面對同樣強大的魔殿,還不敢明目張胆的殺進東大陸。
所以。
只要他進入東大陸,就能暫時躲開血殿的追殺。
而此地距離東大陸,還有至少半個月的路程。
如果可以使用傳送門之類的東西,倒也很快。
但天雲之海,是無法開啟傳送門和傳送祭壇的。
在這裡,只能趕路!
「等等!」
突然。
秦飛揚一拍腦袋,怎麼忘記時空之門?
讀取羅天山的記憶后,他也知道東大陸的很多地方,完全可以直接傳送過去的。
人啊,有時候還真是糊塗。
秦飛揚搖頭一嘆,連忙取出時空之門,稍稍一想,便復甦時空之門。
然而。
就在時空之門復甦之際,一道無形的力量湧現,竟強行切斷時空之門的復甦!
「什麼人?」
秦飛揚頓時一驚,抬頭看向高空,可卻發現根本沒人。
但肯定有人在暗中搞鬼!
並且這人的實力,肯定還不弱,畢竟能強行切斷時空之門的復甦。
又過去片刻,也沒見人出現,秦飛揚再次開啟時空之門。
時空之門只要沒有成功開啟,那就不算一次。
哐鐺!
伴隨著一道巨響,時空之門再次復甦。
可就在快開啟之際,那股無形的力量再次從天而降,又切斷時空之門的復甦。
「到底是誰?」
「躲在暗中搞鬼,有意思嗎?」
秦飛揚怒髮衝冠。
這擺明是不想讓他離開天雲之海。
難道是血殿的人?
但不對啊!
如果真是血殿的人,那肯定是立馬對他出手,怎麼可能做這種無聊的事?
沉吟少許,秦飛揚腳踏行字訣,閃電般破空而去。
約半個時辰過去。
他進入一座島嶼上空。
島上海獸橫行,但似乎對秦飛揚都充滿畏懼,沒有一頭跑出來擋道。
「恩?」
看著這反常的現象,秦飛揚不由皺起眉頭。
難道他殺血殿那兩人的事,已經在天雲之海的海獸之間傳開?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散播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不過。
秦飛揚也沒去多想,先離開天雲之海要緊,他又再次復甦時空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