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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黜龍 - 第424章 山海行(1)字體大小: A+
     

    第424章山海行(1)

    晚間時分,一群烏鴉自戰場上騰起,齊齊往北而去,引得一群打掃戰場、補修工事的黜龍軍軍士詫異抬頭去看。不過,烏鴉須臾便隱入夜空,些許烏啼也漸漸消失,軍士們到底是收斂心神,重新放在了工作上。

    天黑之前,就在張首席率領幾乎全部高修為的頭領奮力一擊而陷入對峙之後,因為徐世英及時接管牛達大營,而馬圍又組織王雄誕、周行范引兵去撲大營東側的河畔地,重奪大營,擠壓白立本及其部兩營太原軍,到底是使得敵軍不能再進,只能於天黑后無奈退去,從而使得今日之戰暫時落下帷幕。

    此戰之後,營中士氣似乎稍振,但來到晚間,卻又顯得有些低沉。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對於軍中的中下層士卒們而言,此戰過於倉促,他們的參照立場還是一個月前對河北西南部富庶之地的大進軍,最多是東都大軍的反撲,哪怕是戰前專門做了說明,可這個彎轉的是比較慢的,所以面對今日苦戰得守,不由有些沮喪;而對於軍中的中上層而言,他們對局勢曉得清楚一些,所以之前不少人都帶着絕望和不安的,今日見到大陣起效,張首席手握至寶,配合雄天王等人居然不相上下,也是振奮一時,但同樣的道理,他們很快就看到了新的問題。

    「我們今晚能趁機逃遁嗎?」中軍大帳內,圍着一個火盆,徐世英認真發問。

    此時,這位黜龍幫大頭領正將雄伯南的一隻手握在自己手中,以長生真氣來做溫養。

    「不能。」回答徐大郎的正是雄天王,這位黜龍幫最高戰力此時將手收了回來,並高高舉起,然後環顧周邊,嚴肅來對。「你們今日也都看到了,沒有這個大陣,咱們怕是連太原軍都擋不住,更不要說能連落四子的白橫秋了,而這個大陣就是靠着這個營地擺出來的,所以一旦動身,被他追上……」

    「只被他一人追上,我們四散而逃便是。」徐世英快速跟上,儼然另有考慮。「從今日戰中便可窺得,上到白橫秋下到軍中那些關隴子弟,根本不願意跟我們拚命,他們的心思根本還在關西,只是想狠狠給我們一下,現在我們攔住了他們,展示了實力,河北這邊的人就都有譜了,等他們走了,我們再做收拾局面便是。」

    「若是這般,不如之前就逃了,可之前為什麼不逃?」有些鬍子拉碴的周行范認真反問,三年半的時間,他跟當初跟在張白綬身後的貴族子弟完全不是一個形象了。

    「之前不逃是因為之前沒有證明咱們的能力,或者說咱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擋住對方。」徐世英脫口而對。「現在看來,是有這個能力的,這就夠了,可以走了。如果不走……」

    「如果不走會怎麼樣?」臉色掛着血痕的牛達冷冷打斷對方。

    「會被磨死!」徐世英正色道。「天王說的清楚,如果不走,只能守着這個大陣,那恐怕首席連中軍都離不開,其他人也要死死釘在原地……別看對方今日退了,那白橫秋也打不進來,可只要對方困住我們,不要說薛常雄的兵馬跟崔氏反叛的事情了,只要他們頂住援軍和後勤,怕是我們要被活活耗死。」

    「你這話前後矛盾。」牛達依舊冷冷反駁。「你剛剛還說,老賊他們的心思在關西,也是要走的,那憑什麼是我們耗不過他們?」

    徐世英張口無聲。

    王叔勇此時也皺眉來對:「徐大郎,你的話確實有些不清不楚,而事情說不清楚,是說服不了人的……」

    「要我說,前面如何就不用說了,反正已經過去了,而且守住了,這說明當時留下來是對的。」徐師仁也在旁介面道。「只說現在,現在就是守或者走……守的壞處徐大頭領已經說清楚了,被賭住、圍住,很可能被耗死,那走的壞處呢?」

    徐師仁說着話,其實是看向了有些萎靡的馬圍,後者因為修為太低,早早被安排到了後方賈越營中,但依然在最後參與了戰事的指揮調度,算是這件事情上比較有話語權的。

    而馬圍也看到了徐師仁的目光,他猶豫了一下,剛要開口,卻不料有人直接接過了話。

    「走的壞處是全軍覆沒!」崔肅臣靠在中軍大帳內的一個柱子上,語出驚人。「最起碼眼下是全軍覆沒。」

    眾人各自詫異,卻跟之前相互爭執討論不同,此時並無人開口相對……一則,他們剛剛曉得這位崔二郎是在清河崔氏反叛的背景下折回的,而且今日下午是拼了命的,委實有些佩服;二則,這位平素寡言少語,很少說話,但此時一說話,在座的幾位又都是有心的,瞬間想起來,人家之前是徐州大營的監軍司馬,是懂軍事的。

    「崔分管怎麼說?」半晌,還是雄伯南來問。

    「很簡單,此時敵軍,主要是太原軍,沒有理由因為一戰之挫就徹底泄氣,不再聽從指揮,而且就是數里之外。還有東都軍,真到了那個時候,也不會袖手旁觀,而他們更近。」崔肅臣認真來道。「所以,之前的困境現在還在,只要我們一動,追來的,就不只是白橫秋一個人,而是數倍於我們的大軍,倒是我們這些人悶頭四散逃了,這七個營的兵馬和全軍所有的準備將怎麼辦?」

    話到這裏,崔肅臣看向了周行范:「周大頭領,之前咱們不願意走,就是怕一走就潰……大家都說可以等白橫秋走了再收拾局面和人心,可是人心和局面是根據我們應對方式來變化的,咱們做的越好,局面到時候就好收拾,萬一哪裏做的不好,說不得就會一發不可收拾……所以徐大頭領才會有這個意思,他是想說,咱們已經做的夠好了,沒必要繼續冒險了!」

    「而閣下的意思是,還可以繼續守下去?」徐世英不耐道。「那我也只說兩點……其一,繼續守下去,我們是自家挺住了,可外面的人並不知道我們做的有多辛苦,等薛常雄那些人來了,把我們圍個水泄不通,外面人只會覺得我們被鎖住,隔絕了消息,而後人心長草,反而不可收拾;其二,我們之前只有數日的功夫運糧食,這裏糧食不足,也就是半個月的糧秣,想耗也只能耗半個月……」

    「我聽明白了。」周行范忽然也打斷了徐世英。「就是個決斷唄……兩相其害取其輕,留下來是有一堆難上加難的事情,但走了的話,也就是這屋裏幾個人走,這七個營和幾百個準備將怕是要沒個結果的……是這意思嗎?」

    徐世英沒吭聲。

    「若是這樣,我不走。」周行范嘆了口氣。「不是怕死,而是說我雖然沒有凝丹騰躍的本事,但我家世擺在那裏,黃州那邊還有我叔叔,便是敗的一塌糊塗,對面那些熟人總會留我一條命,可我下屬呢?我才剛剛接了這個甲騎營,今日一戰還挨了那麼大一棋子,死傷了那麼多……」

    「那我也不走。」伍驚風也扶著下巴插了句嘴。

    「可是拖到糧盡,不還得來這麼一回嗎?」徐世英勉力提醒。

    「徐大郎胡扯什麼?」王叔勇終於也抱懷呵斥,火光下,大家修為又都比較高,早就看到他的右手手指一直在抖,曉得他此時抱懷是為了遮掩。「往後無論如何,再難能有今日難?今日都過去了,往後不能熬下去?便是後來再突圍,也不比現在逃走難吧?為何不能等半個月糧盡或者十日、八日再走?」

    徐世英欲言又止,轉而掃過在座幾人,然後忽然嘆了口氣,卻又將目光停在了張行身上。

    「幫內同列,喊兄弟也好,稱呼職務也好,閣下就不妥當了。」一直在核對陣亡名單的張行抬起頭來,卻沒有直接提最重要的問題,反而正色提醒了一句稱呼問題。

    很多人都有些懵,唯獨徐世英本人,他說「閣下」本來就是帶氣的,卻是瞬間醒悟,便無奈點頭認錯:「是我疏忽了。」

    「徐大郎提出來走還是守的事情就在這裏,咱們是舉手還是我以軍中主帥身份直接對軍務做定奪?」張行這才環顧周圍來問。

    徐世英早有結論,也不想爭辯,便立即回復:「首席做決斷吧!」

    王叔勇、牛達、賈越、周行范幾人立即頷首,張行也不客氣:「守!」

    眾人如釋重負,徐世英也沒再吭聲,他剛才看的清楚,王叔勇、牛達是認定了要留下來跟對方繼續掰腕子的,雄伯南也隱隱有這個感覺;伍驚風、周行范未必有繼續戰鬥的心思,但因為某些原因不願意撤退;崔肅臣是跟自己徹底對立的……而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守那一方的。

    而剩下的人裏面,賈越、王雄誕、賈閏士有意見也不發表,跟定了張行,馬圍和徐師仁可能會有些猶豫,實際上也是會追隨主帥決斷的意思。

    故此,張行一說守,那自然是守了。

    「還是要說幾句做解釋的。」張行目光掃過唯一一個強烈要求撤退的人,轉向他處認真來言。

    「其一,白橫秋以關隴子弟馭太原軍,挾持其他兵馬一起過來,最厲害的地方在於武力強橫,這個我們已經撐過去了,比政治,河北這裏他白橫秋不佔優,不會有比今日更糟糕的事情,甚至可以有所期待;

    「其二,逃出去在後面收拾局面的確是一個路數,真到了不得已的時候我們也會走,但留在這裏,也是收拾人心的一種手段,來圍的兵馬越多,大家關注越多,然後我們滴水不漏對峙下去,反而能顯出來我們的本事來;

    「其三,七營精銳,數百準備將,是我們黜龍軍的根基與核心,被打散了,那是技不如人,但不能主動放棄!撐一撐,未必不能找到全身而退的路子!」

    「最後。」張行終於看回到了徐世英身上。「我知道所有不願意守的人最擔心的地方在哪裏……不就是擔心我們這些人不在,外面的人會分崩離析嗎?會造反、會投降、會割據自保嗎?是不是?」

    沒人吭聲,但不止一人神色嚴肅起來。

    「那我就說最後一條,我這個人沒什麼大的本事,文不成武不就,造反三年半,唯一做的還像樣事情,就是把大家在幫內捏合的還不錯……其實,黜龍幫那麼大,我們被困在這裏,外面肯定有投降的,有起其他心思的,有不聽命令的……但我相信那些只是少數,我們得相信自己的同列,相信同列中有跟我們相同志向和理念的人是更多的,而且他們能夠穩住局面。」張行緩緩道來。「還是那句話,我本人相信他們能經受的住考驗」

    眾人都不再言語。

    「現在各歸各營。」張行催促了一聲。「小心防守,以備夜襲,也要休息充足。」

    幾位主將與安排好去處的大頭領紛紛起身。

    「天王留下,我與你做個療養。」張行伸手揮動,甩出濃郁的長生真氣。

    大部分人只是聽說,但多只是瞥了一眼,各自離去,便是馬圍與崔肅臣也都去側帳休息,只有雄伯南一人與賈閏士等侍衛留下。

    張行按住對方手臂,以長生真氣包裹,隱隱察覺到了對方破碎的小臂骨頭走向,小心運行。

    而停頓了一會後,雄伯南眼見着無多少人往來,終於主動來言:「首席,所以徐大郎其實什麼都懂,只是他認定了外面的那些人經不住考驗,會分崩離析,這才要先脫身為上?」

    「應該是這個意思,往小了說,最起碼他是覺得河北會亂掉,而河南會趁機自立個主體,然後他不得不做選擇。」張行隨口而答。「往大了說,他說不定覺得要是守下去,就是這十來個人也會分崩離析。」

    「首席,你說的極好,我本意也想守,也相信大傢伙。只是一條……」雄天王想了一想,喟然道。「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就像徐大郎擔心的那樣,外面真就分崩離析經不住考驗又如何?」

    「說起來像破罐子破摔,但實際上,如果只是我們被包圍了一陣子整個黜龍幫就分崩離析,那這個幫會也不值得我們怎麼樣了。」張行輕描淡寫。

    「若是這裏也分崩離析了呢?」

    「那這裏也是一樣,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之後呢?分崩離析之後呢?」雄伯南催促不及。「總要做些什麼吧?」

    「之後,之後我們這些人,沒有分崩離析的,不管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就重新來過!」張行依舊輕描淡寫。「若天下只是白橫秋、曹徹、薛常雄、羅術之流,這天下便該由我們來梳一梳,加些正道進去……歸根到底,他們都不是我們的對手。」

    雄伯南不由大笑。

    同時同刻,十里之外,太原-武安大營中軍處,火盆之側,棋盤之前,白橫秋撫掌大笑:「段公輸了!」

    段威低頭看了許久,猛地將棋盤掀掉,引起一片嘩然,而堂堂大宗師境界的白橫秋居然沒有阻攔。

    「今日是白公輸了!」掀翻棋盤后,段威昂然來對。

    棋盤前的空地上,之前來圍觀的七八位大人物面面相覷,便是李定都忍不住挑了下眉毛……無他,段威這可是話裏有話。

    「段公著相了。」白橫秋面色不變,坦然笑道。「圍棋之術,最忌諱的便是眼睛盯着一時的邊角死活,忽略了全局,勝負是要看全局的,要最終計數。」

    「沒錯,沒錯。」段威也笑了。「說的好,說的好……河北這裏敗了就敗了,關西還是穩的,有了關西,退了巫族,拿下巴蜀,佔住東都,河北這裏到時候只是一塊肉。」

    「話不是這麼說的。」白橫秋依舊含笑。「河北這裏,最起碼當面之敵我是不準備放掉的,而且勝算篤定。」

    「有今日之戰篤定嗎?」段威也微微斂容,但戲謔之態不減。

    「有……」白橫秋沒有猶豫。「今日主要是沒想到張三那廝得了伏龍印,又有些河北本地的地氣支持,天然克制於我,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是我失誤了。但也就是如此了,這種事情不大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現在的情況是,一旦他們嘗試逃離、突圍,便不能成大陣,而沒有大陣,便是伏龍印在手也無法與我對抗,也就是一敗塗地了。」

    「真到那時候,東都兵馬斷不會隔岸坐觀他們逃竄,肯定會隔河死死頂住。」段威正色道。「但若是他們堅定不動,死守到底呢?」

    白橫秋大笑,扭頭去看李定:「李四郎,你來說。」

    李定束手而立,對着自己恩主恭敬異常:「回稟段公,黜龍幫應該是行軍途中得到情報,然後忽然決定停在此地就地抵抗的,所以只有兩三日的時間轉運物資……我估計,大營的軍糧不足半月。」

    「嘖!」段威當即醒悟。「那我們只要看住他們,等薛大將軍一起來到,然後待他們突圍,便一舉殲滅?」

    「照理說是該如此,但對張三這廝不可以常理度之。」白橫秋搖頭不止。「段公,我們不能留手了!」

    「哦?「

    「我希望東都兵馬能夠分兵掃蕩黜龍軍核心領地,最好是能隔斷他們援軍從平原過來的路線。」白橫秋懇切來言。「這邊只要留個四五千起個警哨、隔河頂住的作用便可……接下來,我也會將營地往前修,待薛大將軍跟西北路的兵馬來,咱們真正圍個水泄不通。」

    「薛公還有幾日?」段威認真來問。

    「看他速度了,快了三日,慢了得四五日吧?」

    「西北路是什麼兵嗎?」

    「趙郡、襄國郡、常山郡三郡人馬,加一起怎麼也得兩萬多人,馮無佚老馮打頭的。」

    「原來如此。」

    「不只是東都兵馬分兵出去,等他們到了,大家圍起來,然後統一分兵,一面去攻城略地,一面去消滅黜龍賊外圍的軍事力量,內壓外解,我信張三和徐世英這些萬里挑一的豪傑能堅持,但不信黜龍賊整個一群烏合之眾能撐得住!但要黜龍賊解體分裂,便是最終身後告急,匆匆走了,也算是達到目的,不虛此行了。」白橫秋言辭愈發懇切。

    段威連連頷首,復又搖頭不止:「白公啊白公,你若一開始像這般將大家安排妥當,莫說別的,只今日一起併肩子去打,又如何會被逼退回來呢?」

    「便是你們今日來打,也過不去的,還有個雄伯南,伍驚風、徐師仁、徐世英也都厲害。」白橫秋正色道。

    「那得等薛公到了?」

    「不錯,薛公一到,還有懷通公,再一起來攻。」白橫秋儼然早有打算。「不止是軍事,還要招降、離間、用謀……外面的黜龍賊無論誰降,只要舉城,舉兵,皆可納。便是這裏,如徐師仁曾為段公舊部、幾位將軍同僚,如何不可招納?還有伍驚風、周行范,這兩人只與曹氏有仇,與黜龍賊不是一路人,也可一試。這些人只要過來,再帶些兵,大陣說不得便立不起來了。」

    段威依舊連連頷首,這次卻沒有搖頭:「如此,也算是盡心儘力了……白公說得對,黜龍賊最大的問題就是良莠不齊,有如張三、雄伯南、徐世英這樣俊才,也有不少盜匪、農夫、商賈、豪強,容易搖擺。」

    白橫秋見到對方終於認可,也點了下頭:「不錯,陳斌心胸狹窄,魏玄定憤世嫉俗,竇立德草莽無知,李樞自以為是,其餘更皆可笑……皆不足一論。」

    說句真心話,別看他白橫秋如何泰然自若,勝負不動於色的,但今晚上把人家段威請過來,任由人家摔了棋盤,還要腆著臉說清楚後續計劃,請對方配合,本身其實就是在低三下四求人辦事。

    就是打了敗仗,在這裏求援呢!

    不糟心就怪了。

    另一邊段威思索完畢,終於覺得無話可說,眼睛一瞥,看到一人,不由心中微動,主動來問:「李四郎!」

    「段公。「李定面對自己多年老上司加恩主,依然是姿態謙恭。

    「你是用兵的大才,你有什麼補充的嗎?」段威認真來問。

    「有。」李定想了一下,立即看向了白橫秋。「白公,張三隻有半月糧,可我們這麼多兵,估計最後聚在一起十多萬,後勤糧草怎麼辦?」

    白橫秋被問的一愣,旋即來笑:「不是剛剛開了黎陽倉,周圍到處都是糧秣嗎?」

    李定也笑了下:「白公的意思是,縱兵劫掠?」

    白橫秋本想點頭,但忽然醒悟:「李四郎是擔心我們走了,你壓不住?」

    「若失了人心,我必然不是張三對手。」李定立即點頭。「但恕我直言,我更擔心沒等我來接手,我們就要因為失了人心被張三那廝操弄起來,當場便要吃大虧。」

    白橫秋不以為然:「照你的意思,是要從黎陽倉剩餘糧秣里轉運了?但轉運也要就地徵發民夫吧?」

    李定默不作聲,但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周圍白立本、孫順德等人若不是今日吃盡了苦頭,早就嘲諷起來了。

    倒是竇琦,認真來言:「不得不防,河北人對我們還是疑懼的,不然張行也不會在河北發展這麼快。」

    「我有個主意。」段威突然開口。「讓武陽郡去轉運糧食便是,讓元寶存去做,他不是朝廷官員嗎?我是兵部尚書,下個正經文書給他,讓他轉運,咱們不管!」

    反正總得有河北人來干這個活,或者出這個東西……不止白橫秋、李定、竇琦幾人一起這麼想,但面對是段威,白橫秋有求於他,李定是人家拔擢的,誰會說出口呢?

    一時間,幾人都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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