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並不是喜歡一個人的唯一條件。」
他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
公主冷哼一聲，眸子滴溜溜轉兩圈，「師大人，你那麼厲害，你能制出那種讓人用了，就喜歡對方的香品嗎？」
「那不是制香，那是邪術了。」
「那你會嗎？」
「……」
他要是會就好了。
師余看向小公主，語調冷淡但毋庸置疑：「公主，微臣送您回去。」
「啊……」
……
……
夜色寂靜，月光在庭院裡靜靜流淌，順著門窗縫隙，溜進了屋子裡。
做工精巧的雕花拔步床里，王姜花睡得不是很安穩，仿佛做了什麼噩夢。
「不要……」
「不要過來。」
「我不是故意的……」
「救命！」
王姜花猛地坐起來，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開始喘息。
眼前的場景怎麼也揮散不去。
她又夢見真正的許莧了……
許莧在夢裡質問她，為何要害她，為什麼要搶走她的父母……
王姜花臉色慘白，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
自從陸子程找過她之後，她隔三差五就做這樣的噩夢，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王姜花醒過來後再也睡不著，「翠芳？翠芳？」
這死丫頭跑哪兒去了。
王姜花口渴，起身去桌子邊倒水，結果茶壺裡卻是空的。
她披著衣服出門，沒走多遠就看見有兩個人站在涼亭那邊。
其中一人是許父，另外一個……
「現在已經到這個地步，你現在想要退出可沒可能了……」
「行了，此事以後莫要再提。」
王姜花看著許父和對方交談完，那人匆匆離開。
許父站在涼亭里，許久沒動。
王姜花從暗處走過去，「父親。」
聽見聲音，許父回過神，望向她這邊，「小莧啊，這麼晚，怎麼還不睡呢？」
「剛才和您說話的人，是誰啊？」
許父道：「生意上的事，你不要多問啊。快回去睡覺吧。」
王姜花猶豫下，還是開口：「父親，您是不是和宮中有來往……」
「住口！」
王姜花嚇一跳。
「不該你問的事，就不要問。」許父冷著臉，前所未有地嚴肅，「趕緊回去！」
「可是……」
「回去！！」
王姜花見許父真的生氣，只好先轉身離開。
她這段時間渾渾噩噩，擔心自己的秘密被曝光，差點忘了這件事。
如果再不說服許父，讓他趕緊將自己摘出來，恐怕……
王姜花想到這裡，就感覺到時間的緊迫性。
她雖然知道劇情，但劇情也不是事無巨細，她只能知道大概的時間節點。
王姜花幾次想找許父說此事，然而許父最近因為生意上的麻煩，早出晚歸，碰面都困難。
王姜花好不容易逮住許父，然而她剛說幾句，就被許父給呵斥住，讓她一個姑娘家，不要過問這些事。
許父是真的生氣，直接將她禁足了。
「小姐，您最近怎麼總是惹老爺生氣呢？」翠芳都看出來許父是真的生氣。
「……」
她想嗎？
她還不是為了許家。
翠芳：「您最近心情不好，可能不知道，最近咱們家和李家差點都打起來了，現在很多麻煩，老爺也是心煩。」
王姜花一愣，「怎麼回事？」
最近陸子程沒來找她啊……
「嗐，還不是生意上那些事，李家不知道擠兌咱們府也不是一天兩天，這次不知道哪兒挖了一個制香師，搞得咱們生意差了很多，還有很多其他的摩擦，總之關係已經很差了。」
王姜花聽完翠芳的話，準備出去看看。
她現在是許府的小姐，她當然不能看著許府這麼倒下去。
然而她剛出門，就有人送來一封信。
看完信的王姜花哪裡還有心情去看鋪子，心神不寧地讓翠芳換個方向。
……
……
兩個月後。
許家因為一批原料沒有及時採購，導致一批成品香未能按時交貨，得罪他們一個長期合作的客商。
而這批原料採購不及時的原因，則是因為李家從中作梗。
自從這件事後，許家就像是霉運上門，做什麼都倒霉。
王姜花的日子也不好過，陸子程那邊隔三岔五就讓她打聽消息。
她哪裡敢跟陸子程說不。
她甚至想過找人暗殺陸子程……
可是陸子程似乎早有預料，警告她，他要是死了，很快就會有人將她不是許莧的消息送進許府。
王姜花許是覺得自己自身難保，許父又不聽她的，所以她開始想別的退路。
她必須現在為自己攢一筆錢，現在許家還有錢，她只要在許家出事前，離開京城，相信靠她自己，應該也能活得不錯。
於是王姜花開始努力填充自己的小金庫，變賣所有能賣的東西，換成好攜帶的銀票。
這天午後，王姜花從房間出來，見翠芳急匆匆跑過去，她叫住人：「翠芳，你跑什麼？」
「小姐，老爺讓我們去前廳。」
「？？」王姜花心頭一跳：「去做什麼？」
「不知道……」
王姜花很快就知道，許父召集這些人做什麼。
許父懷疑府中有奸細。
但許父只懷疑下人，沒有懷疑到王姜花頭上。
最後自然也沒查出來什麼。
……
……
「盯著王姜花的人說，她最近在偷偷換銀票。」
陸子程扒拉兩口飯，含糊不清地說。
「她這是想幹什麼？買兇殺我嗎？」
花霧撐著下巴：「她可能是想跑了。」
如果沒有她的介入，王姜花先解決許家和蘭貴妃勾結的事，將許家摘得乾乾淨淨。
但那段時間王姜花自顧不暇，哪還想得起來許家，錯過最好的時機。
許家現在已經和蘭貴妃那邊綁死。
王姜花無法改變這個事實，陸子程還在旁邊威脅她，離開這裡反而是她最好的選擇。
「誒……」陸子程頓一下，「也是，她又不是許家真正的小姐，現在撈一筆跑路，也不算虧。」
還不用再受他的威脅。
她拿著那筆錢，不說大富大貴，但肯定比她以前當春姑的時候強。
花霧突然拍下桌子，「是時候告訴許家真相，讓他們為自己死去的女兒報仇了。」
陸子程叼著一根青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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