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生真的死了？」

當初她和妄生離開的時候，蘅餘仙尊就說過，妄生活不了多久。

但他們沒有見到屍體，心底多少還是沒有譜。

花霧哼笑一聲，「他要是沒死，現在站在這裡的就是他，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們？」

「……」

殿前的眾仙開始低聲議論。

「你真是來救我們的？」

花霧優雅端莊的微笑，「我這樣善良的神仙，仙界沒幾個了，你們可以珍惜點吧。」

「……」

大家雖然不太信花霧，可是現在的局面還能壞到哪裡去。

她要是不出現，現在這些怨氣說不定已經撞開殿門，他們被迫陷入苦戰。

「你能將它們弄走？」先把這個困局解開也是一件好事。

花霧瞪眼，這群人什麼意思？讓她一個人打工嗎？

花霧當即道：「那怎麼行，仙界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大家當然都要出力了，守護仙界，人人有責。」

這種集體活動，必須讓所有人都有參與感。

絕不孤立任何人。

「……」

現在不管誰出力，問題是有什麼辦法，能把這些怨氣給解決了。

「你有什麼辦法？」

「辦法當然有。」抄作業有什麼不會的，就算沒得作業抄，她也可以自己上。

沒什麼事能難倒大女主！

花霧頓一下，「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先解決另外一件事。」

眾人表示不理解，還有什麼事比眼前的事更重要？

花霧轉下手中的劍，看向依舊盛裝打扮，身殘志堅的九華，唇角一揚，「天後，你這段時間的天帝體驗可還順心？」

九華突然被點名，心頭一突：「你……說什麼？」

她這段時間過得還沒有之前舒服。

每天都有數不清的問題出現，每次輸了，好像都是她的錯似的……

「上次天帝還能及時出來給你撐腰，今天恐怕是不行了……」花霧一臉的惋惜，「畢竟天帝現在恐怕已經都沒法行動了。」

「月羲，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們的天後，把天帝給弄殘廢了。」花霧吐字清晰，「打算代替天帝，成為這仙界的主宰。」

「！！！」

眾仙的目光下意識投向九華。

「月羲，你不要胡說八道！」九華聲音忍不住拔高，顯得有些尖銳，「天帝只是閉關，我是代替天帝管理仙界。」

花霧陰陽怪氣道：「你當然要這麼說，你難道要對外說，我把天帝關起來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必須聽我的？」

九華心底慌的一批，可是面上卻很強勢，「月羲，你是故意在這裡挑撥離間的吧！」

「挑撥離間你們做什麼？」花霧揮手示意身後的大部隊：「我想要你們死，大可離開這裡，讓它們繼續圍攻你們就是。」

「誰知道你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九華看向其他人：「大家不要聽信她的話，天帝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

花霧：「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九華語氣堅定，他們又不可能把天帝從閉關的地方拉出來，所以她並不是很怕。

而天帝對她的態度，仙界是有目共睹。

「若不是天帝讓我幫他打理仙界，我何必吃力不討好。當初天帝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不少仙家都在……」

有仙族給九華證明：「對，是天帝親口說的。」

「天後這段時間為了仙界竭精殫力，大家也有目共睹。」

九華好歹也拉攏了一些人，有人幫忙說話，她腰板挺得更直：「月羲，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問心無愧！」

花霧啪啪鼓掌，「好！天後就該如此有骨氣！」

九華：「？？？」

花霧往凌霄殿那邊看去，幾秒鐘后收回視線，突然飛身一躍，站到廣場上的一個石像的底座上，「現在，讓我們有請天帝。」

九華彷彿被人潑了一盆冰水，整個人都僵在那兒。

她剛才說什麼？

眾人順著花霧的手勢看過去。

凌霄殿側面，崇雲先一步出現，隨後是被人抬著的天帝。

滿頭白髮、瘦骨嶙峋的天帝倚在軟轎里，哪裡還有曾經那意氣風華的模樣。

凹陷下去的眼窩裡，鑲嵌著有些渾濁的眼珠子，如同即將死去的魚，此時正死死地盯著九華。

天帝瘦得只剩下一層皮的手，用力握著扶手，青筋猙獰地橫在手背上。

九華心虛，哪裡敢看天帝，頭皮陣陣發麻，手指攥緊成拳。

崇雲什麼時候和她攪和在一起的……

他怎麼把天帝弄出來的！

「崇雲仙尊……這到底怎麼回事？」

「天帝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眾仙目光不斷在天帝和九華之間徘徊，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崇雲讓人將天帝放下，望向九華所在的方向，語調冷淡，「此事，恐怕還需要天後來解釋。」

九華感覺心臟被一雙大手捂住，心慌卻又無法緩解，「我……我不知道……」

「九華，為什麼……」天帝聲音嘶啞乾澀：「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他那麼信任、喜歡她。

當初崇雲跟他說那麼多次，他都沒有懷疑她分毫，他以為她也是如此真誠喜歡他。

最後自己卻落得這個下場。

「九華，我沒有對不起你。你要什麼，我沒給你。可是你為什麼如何歹毒……要害我至此？就為了這個位置嗎？」

天帝許是真的愛慘了九華，說著說著，眼淚忍不住往下流淌。

……

……

天帝這個最強有力的證據在場，九華解釋什麼都顯得蒼白。

她坐在那邊，後期全程沒再開口，她的解釋已經沒用，所以她沒必要浪費這個精力。

「為什麼啊！」

天帝很想得到一個答案。

「為什麼？」九華卸下偽裝，「沒有為什麼，因為我想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人，有這麼好的機會，我為什麼要放棄？」

她穿越之前，是個底層的小人物，因為錢、權，沒少受罪。

在那個世界，她的未來似乎已經註定，不管怎麼掙扎，都只是別人眼裡的螻蟻。

可是到了這裡，她突然有機會往上爬，改變自己的境遇，她為什麼不抓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