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花霧睡到中午，傅越已經不在房間，房間里還有些沒散的氣息，她爬起來打開窗透透風。
花霧看下身上的衣服，這是傅越的……
花霧在房間的鏡子里，看見身上點綴的痕迹，她抬手捂住臉，昨晚就不應該讓他亂來。
花霧脫下傅越的衣服，換上自己的衣服，擋住那些痕迹。
傅越在外面打電話，見她出來，指了指桌子上已經做好的飯，示意她可以先吃。
幾分鐘后，傅越掛斷電話，走到花霧後面，俯身在她臉上親一下：「早安吻。」
「中午了。」
傅越又補一個，「中午吻。」
「……」
傅越拉開椅子坐下：「家裡暫時還沒法做飯，所以我在外面買的，合胃口嗎？」
「還行。」花霧沒那麼挑剔，「你工作的事怎麼樣了。」
「差不多已經敲定了。」傅越考了律師證，他回來前就已經聯繫好一家不錯的律所，他準備先去裡面學一下，然後再自己出來單幹。
花霧把他的『學一下』，直接理解為挖客戶。
多倒霉啊，招到他……
花霧琢磨下，決定自己應該提醒一下，「傅越……做人還是要稍微留一線。」
傅越看她：「我沒有違法。」
「……」
那可不，你踩著線走鋼絲呢。
「我希望你能幫助更多的人。」花霧認真道：「你可以賺錢，但是你也要接一些公益性的案子，你的能力，會幫到很多人，傅越，我們現在沒那麼缺錢了。」
孩子，你要積福啊！！
「你說你想住大豪宅。」
花霧噎了下：「那就是一個比喻。」
傅越：「……」
花霧握住他的手，「傅越，你有我。我也希望更多無助的人們，能遇見你這樣厲害的律師，幫助他們，成為別人眼裡的光明象徵。」
傅越沉默一會兒：「嗯，我知道了。」
花霧見傅越聽進去了，微微鬆口氣。
學透了法律的大反派，要是不走正道，那更完了。
……
……
要在這個房子里住一段時間，花霧就得把衣櫃清一清。
以前的舊衣服好些都發霉了，花霧將他們拽出來，裝進袋子里。
衣櫃的角落裡，有一個沒氣了的氣球。
花霧記得這是那次傅越買給她的……沒想到還在這裡？
花霧想把它拽出來，但可能時間太久，她一拽就拽破了。
氣球里五顏六色的小氣球露出來，花霧看見裡面有一個紅色的、心形的小氣球。
「……」
她將那個氣球拿出來，因為是自然沒氣，所以整個氣球沒有任何破損。
看著手裡的這個紅色心形氣球，花霧罕見的沉默許久。
是巧合嗎？
以傅越先前各種的操作來看，這絕對不是巧合。
是他特意選的……
但具體的含義，只有傅越自己心底清楚。
花霧將東西收拾了，沒讓傅越看見，有些事還是不說破好。
……
……
新房因為各種事耽誤，導致春節前才能搬進去。
房子里所有東西，都是傅越準備的。
於是，花霧進門就看見用相框裝飾起來的兩件衣服，那是江荼送的那兩件……
上大學后，她長了不少，所以那衣服就不能穿了。
她後來也沒在意哪兒去了。
誰知道會出現在新房裡。
「傅越，這是不是……有些奇怪。」花霧試圖說服傅越取下來。
「為什麼要取下來？我覺得這是很好的紀念。」傅越不肯。
「……」
你們犯罪的是不是都喜歡搞東西紀念？
這會成為罪證的！！！
傅越說什麼也不肯取下來，所以很不幸，前來為他們搬遷慶賀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花霧倒是無所謂。
但是……
花霧瞅瞅四周一圈的眼睛，禮貌地保持微笑。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最先炸毛的是孔嘉豪：「越哥，我把你當兄弟，你們偷偷在一起兩年都沒告訴我，這合理嗎？」
「你蠢。」傅越言簡意賅。
孔嘉豪指了指自己，又看向其他人，無聲地問他蠢嗎？
眾人：「……」
無言勝有言。
孔嘉豪無語，傅越這幾年對江茶本來就很好，幾年潛默移化下，他都習以為常了……
「這兄弟沒法當了。」孔嘉豪嗷一聲，往沙發上撞去。
其他人有的有察覺，但因為傅越沒說，他們也不敢點破。
有的就是完全沒發覺。
畢竟他們也就聚會的時候能見見，花霧和傅越在聚會上也挺正常的……
而孟耀言和江荼是之前就知道的。
至於游嫣……她自然不知道，此時和孔嘉豪差不多一樣的表情。
目光在花霧和傅越身上來回遊移。
有種『溫室里的嬌花被惡霸揪走了』的痛心感。
大家圍坐在一起，面對面，氣氛格外尷尬。
畢竟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他們消化下，選擇接受這個事實。
孔嘉豪拎著幾瓶好酒過來，「今天大家不醉不歸！！」
花霧已經成年，傅越不能再攔著她喝酒，不過也不許她喝太多。
「你們還記得那個魏凱飛嗎？」游嫣抱著一瓶酒，臉頰微紅，不知怎麼提到了魏凱飛：「上次我去看我一朋友，結果看見他了，坐在輪椅上，聽說住院沒多久就把腿給摔了……完全不像一個二十來歲的人，法律制裁不了他，被現世報了。」
傅越分神去聽游嫣的話。
輪椅？
他記得當時自己還特意關注過花霧，但她那段時間沒什麼異常行為。
而且魏凱飛在精神病院里，應該……不是她乾的吧？
這個小插曲，傅越並沒放在心上。
他將目光投向坐在幾個女生中間的花霧，眸色微微柔和。
……
……
許是花霧陪在他身邊，時不時提醒傅越做個好人，他的情緒一直很穩定，也在努力做一個好人。
兩人相處雖然有些磕磕碰碰，但總體來說還算『恩愛』。
花霧一直在等滅蒙提醒任務完成，結果滅蒙一直說還在後續評定中。
意思就是要確定傅越完全穩定，沒有再踏足犯罪之路的可能，她才算完成任務。
花霧等了一年又一年。
她都快要抑鬱的時候，滅蒙總算提醒她可以提交申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