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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 - 第127章 70年代綠茶知青(一十四)字體大小: A+
     

    可惜江子實察覺到她的動作,下意識一下子捏住了她的手腕,可也因為外力的加入,致使剪刀軌跡發生改變,雖然沒有刺中他的手,卻從他胸前劃過,瞬間血蔓延浸濕了他的白襯衣!

    傷口不算深,但是疼痛感也讓江子實疼得渾身抽痛下,鬆開她後退兩步。

    他捂著傷口不置信地看向她,面目猙獰咬着牙說道:

    「池芸兒,你不覺得現在晚了嗎?」

    「是你招惹我的,如果不是你太沒有情趣,一下都不讓我碰,我怎麼可能捨棄你而選擇別人?」

    「男人女人之間不就那麼點事?你喜歡我,難道不喜歡我碰你嗎?」

    「有時候欲擒故縱、矜持過了,可就沒什麼意思了。」

    說着他又要往前撲。

    池芸兒拿着剪刀抵在胸前,神色清冷道:「我只是對自己負責,沒有婚姻作保,誰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到?」

    「也虧得我自尊自愛,抵住你的甜言蜜語,死守着底線,否則,我現在會恨不能殺了你!」

    「畢竟,」她勾起唇角,「誰讓以前我那麼喜歡子實哥呢?」

    「愛極生恨吶,子實哥我不是故意傷你的,只是情難自已……」

    這會兒已經有人下工回來,江子實面上有些不甘。

    等池芸兒去磚廠上工,那一身細軟滑嫩的身子不知道便宜哪個。

    在此之前他先享用,有什麼不好?

    「會有你跪着求我的時候!」他咬咬牙丟下一句,又從口袋裏掏出磚廠工作調函拍到桌子上,「明天你就去報道。」

    說完,他趁著知青們還沒回來抓緊回屋擦洗傷口。

    等人一離開,池芸兒微微吐口濁氣,這幾天是最忙的時候,大家任務繁重,跟老天爺搶時間,就連晚上都要抹黑上會工。

    不過地里的活馬上做完了,這樣全天候全員出動上工的情況,也就再一兩天了。

    她想趁著下午的時候行動,將老鼠窩給掏了!

    池芸兒擦洗掉剪刀上的血跡,繼續收拾著罈子,把壞得挑到碗裏,其餘的擦拭乾凈放到竹筐中,再去清洗罈子。

    她一直呆在自己屋子裏,耳朵專註地聽着院子裏的聲響,時不時就在本子上寫畫幾筆。

    知青們回來洗漱吃飯,小歇一會兒,又拖沓著沉重的身體往地里走去。

    摸了一上午魚的江子實不好繼續偷懶下去,哪怕他胸前有傷口,但他也不能呆在院子裏,這會損傷他勤奮苦幹老好人的形象。

    惹得知青們更加眼紅,對他拿到工農大學生名額不利!

    所以他也就比其他知青晚了十分鐘,鎖好門窗,略微含胸駝背往城鎮而去,準備找大夫看看傷口,抹點葯好得也快。

    他還想順帶着買點吃食,將卞家母女倆給哄開心了。

    等所有人徹底離開了,池芸兒拿出自己的一個發卡放口袋裏,戴上手套、將頭髮包裹嚴實,身上的浮沉也輕掃一遍后,穿上江子實晾在外面的鞋子。

    她背上一袋子沉甸甸的書,才推開門慢吞吞往江子實所在的宿舍走去。

    地主家的房屋經過數百年的時間,又經歷過前些年眾人的摧殘,已經破敗不堪,可其到底是青磚碧瓦而建,經過收拾主院倒也能住人。

    這裏距離後山不遠,怕有野獸下來攻擊人,知青們利用農閑的時間,用碎磚塊、瓦礫和石頭壘了一人高的院牆。

    這會兒倒是隔絕了過路人和住在附近村民們的窺探!

    江子實住在正屋的左側那間,半舊的木門上,掛着磨得鋥光瓦亮的鐵將軍,個頭不小看着挺唬人的。

    池芸兒微眯着眼,捏出發卡往鎖眼裏不過捅了幾下,

    清脆的響聲后,鎖彈開了。

    她打開門把鎖隨手掛在鎖鼻上,往屋裏看去。

    屋子面積很大,砌了兩個炕,上面凌亂著擺放着不少東西,空氣中散發着淡淡男人們邋遢的酸臭味。

    她捂著鼻子走到江子實的床鋪前,沒有立刻上手翻騰,而是仔細地打量著。

    他有一個一米長上鎖的木箱,上面擱置著不少的書籍,牆上的布兜里裝置著雜物,旁邊的位置堆放了被褥、衣物、鞋子和洗漱用品,簡單地似是一目了然。

    池芸兒勾著唇角,走到一側的炕洞前蹲下,手往裏面摸索著。

    知青們講究,其他地方都能湊合,但是睡覺休息的地方起碼要乾爽舒坦,為了避免蛇蟲鼠蟻的駐紮,炕洞是用請青磚壘起來的!

    江子實這人太自負了,上一世跟卞玉敏衣錦還鄉,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時不時來探望瘋癲的她。

    沒人的時候他甚至說出不少秘密來,就包括他怎麼在七八個人住的宿舍里藏匿巨款的,儼然將她當成了垃圾桶傾訴,尋找更多的優越感。

    他壓根沒想過,當時的她被刺激地暫時清醒,一字不差地將他的秘密記下來,也沒想過她還能重生歸來,讓他一切謀算都成空!

    池芸兒果然摸到一塊鋒利的石頭,使勁將其拽出,旁邊的青磚沒有了擠壓支撐,滑落下來,被她一把接住。

    她再探手進去,青磚後面有一拳大小的洞,若是不明情況的人,肯定以為這是老鼠洞或者蛇洞,心生膽怯不會再繼續好奇探索下去。

    池芸兒先後拽出三個用油紙纏裹結實的圓柱體物件,沒立即查看,而是將青磚歸於原位。

    拍打去身上的浮沉,池芸兒走到江子實的床位前,記住所有物件擺放位置,還有箱子縫上插著預警用的、不易讓覺察到的兩根頭髮絲。

    她動作麻利地將書搬下來,熟練地開鎖將箱子打開,先往裏面看了眼,記住大體的擺放情況后合上。

    池芸兒將箱子給側放,沒意外地發現箱子底也貼著三個包裹嚴實的紙包。

    江子實冬天外衣口袋中放着不算多的零花錢,箱子角還有一卷用皮筋套得整齊的錢票。

    她不客氣地統統全部收刮乾淨,才心滿意足地將東西快速歸位,上好鎖離開。

    等回到自己屋裏脫下裝備,池芸兒的心跳得厲害,沒了剛才沉穩冷靜的模樣,一股興奮舒爽蕩及全身。

    她將戰利品在桌子上擺了一排,一一拆開來。

    她父母工作好福利待遇高,家裏又只有她一個嬌女,是以每個月都給她郵寄不少錢票、零食、衣物等。

    每個月的現金起碼有五六十塊,約莫是她母親的基本工資了。

    而江子實則以家裏情況困難為由,從她這裏借二三十塊,說等他工作后一一還上,甚至還「實在」地給她算上利息!

    以前的她特別傻,人家借二三十塊,她還心疼地給到三四十塊錢,附帶上不少稀罕的票據,平時的開銷也都是她出。

    只要江子實說幾句好話,她頭腦發脹對人掏心窩子地好,具體表現在自己省吃儉用,從父母那裏得來的東西,幾乎全用在了他身上。

    花錢的地方由她來,江子實這隻家鼠不就被養得肥碩,還攢下了可觀的餘糧,歡歡喜喜在村裏攀高枝呢。

    這堆錢票中,有這次她給出的八百九十三塊錢、一些票據,還有每個月江子實攢下來的九百多塊錢以及諸多票據!

    她懷疑江子實偷偷把從她這裏得來的東西,以郵寄回家為由,拿到黑市銷貨,不然他也積攢不出這麼多來。

    一千八百多塊錢和票據數量可觀,池芸兒數清楚后,重新包裹起來塞入喝完的麥乳精罐里,又塞入棉花,感受下其與昨天江以華送來的那罐的區別,一點點地改進,最終達到重量、敲擊的聲響、晃蕩時的手感一致。

    她掏出自己從家裏帶來,粘鞋子的膠將麥乳精封口,等膠幹了后,味道也散得差不多了。

    池芸兒再各方面審視下,確保這罐假的麥乳精,沒有一點穿幫的細節后,很隨意地塞入櫥子裏。

    傍晚輪值的知青們跟江子實是先後腳回來的。

    池芸兒眼睛、鼻子泛紅地走出屋子,幽怨地看了眼江子實,一聲不吭端著東西去廚房做飯。

    她塞給汪知青一把水果糖,笑得勉強道:「汪知青,我再用廚房兩次,這些糖果算是我用水用柴和豬油的費用。」

    「以前是我不懂事,這一年多來都是你們讓着我。我卻沒給大家做出什麼貢獻來。」

    汪知青一愣,「池知青要去哪裏?」

    江子實握緊拳頭,平時的池芸兒就是個小透明,她不會主動尋別人說話,別人也難挖出她個人的事情。

    他打一開始給她尋了這個工作,就沒想過被其他人提前知曉。

    「池芸兒,我去城鎮給你買了份糖炒栗子,」他遞上一紙袋原本給卞玉敏買的,噴香還帶着些微熱度的糖炒栗子,然後笑着對好奇看來的汪知青倆人,含糊道:

    「我不是要跟玉梅結婚了,怕沒法再照顧她,就將她調到農場去了,讓我哥就近幫襯着她。」

    說完,他暗暗警告地看向池芸兒,皮笑肉不笑用大拇哥蹭了下唇瓣,問:「池芸兒,需要我替你一一剝開吃嗎?」

    說完他靠近些壓低聲音,語重心長地說:「池芸兒,在哪裏工作都不好找,你明天去單位報道后,再回來跟大傢伙說。」

    「不然我怕有些人嫉妒你,讓你失去這份工作。下一次工作機會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乖,中午是我衝動了,誰讓,誰讓我心裏有你,卻不得不娶卞玉敏呢?聽見你跟我哥,關係越來越好,我吃醋嫉妒了。」

    「我不甘心以後,不能正大光明繼續當你的護花使者。」

    「行為上有些冒犯你,我給你道歉。你可千萬別跟我賭氣,浪費了這次工作機會。」

    「只有我們彼此都好好的,才對得起十多年青梅竹馬的情誼……」

    池芸兒低垂着眼瞼,噁心到不行,實在想像不到,愛情、婚姻在他眼中到底是什麼。

    以前她不知道他的真面目,聽到這話肯定又要掏心掏肺回應一番。

    可如今,她像是在看跳樑小丑般,除了厭惡,哪怕是恨都剩不下多少了。

    這種狗東西,不值當她耗費太多心神!

    池芸兒沒再說話,而是乖乖坐在一側給汪知青燒火,等人用完灶台,才忙活着給自己做飯。

    她做得簡單,就一碗野鴨蛋燒豆角疙瘩湯,做好后在眾人眼巴巴中,一路飄香地端到屋裏慢慢吃。

    有個直腸子的男知青撇撇嘴,「咱們跟池知青認識一年多了吧,還以為她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嬌嬌女,沒想到人家做飯這麼好,真是深藏不露。」

    「可惜咱們沒有福氣,嘗嘗她手藝如何。」

    另一個人往嘴裏狠狠塞了一口饅頭,大傢伙肚子裏油水少,本就饞肉、饞蛋,而她做得又這麼香。

    他的胃似乎比往常又擴大三分,一個饅頭下去,都沒半點感覺!

    「她手藝能多好?」他自欺欺人道:「做飯不是一蹴而就的,都是一天天三頓熬出來的。她做飯好吃,用得着吃別人隨便煮的東西?」

    「換做是你,你能憋著?更何況是她了!」

    隨便煮東西的江子實……

    他也覺得碗裏的飯菜不香,三和面饅頭、蒜蓉拌豆角、葷油炒小白菜,還有一碗南瓜米湯。

    這樣的菜式已經很不錯了,卻被院子裏經久不散的蛋香給比成了渣!

    江子實無奈地聳聳肩:「池芸兒在家裏從來沒進過廚房,估摸著看到咱們做飯學了兩手,也不知道她將麵疙瘩煮熟了沒有。」

    「她脾氣還是這麼倔,虧得以後有我哥照顧她,不然我真怕她哪一天將自己餓著。」

    也是,池知青脾氣倔得緊,哪怕吃虧也不樂意旁人插手,只有江子實有當騎士的殊榮。

    嬌滴滴的城裏獨生女,燒火都是剛摸索會吧,怎麼可能做出可口的飯菜來?

    眾人注意力立馬轉移,八卦地問道,「池知青要調去農場?那裏才人雜事多呢,你哥哥都不一定能將人看住。」

    「對呀,池知青這樣貌和脾性,太容易吃虧了。」

    要不是以前江子實跟池芸兒形影不離,他們也會忍不住對人死纏爛打的。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結果江子實要結婚了,他們還以為自個兒的春天要來了,結果,這鹿要遷徙了……

    「江知青,你這就不對了。你結婚了,不方便照顧池知青,這不是還有我們這麼多同志嗎?」

    「之前我們提議輪流替她幹活,領點口糧的事,絕對有實施的可能性。咋還不能將人照顧好?」

    「農場的人各個都是人精,池知青這隻小白兔去了,不得被生吞活剝了?」

    「都做了一年多的同志了,我們還比不上農場那群人?」

    開口的全是男知青,英雄都難逃溫柔鄉,更何況他們這些粗人。

    池知青有各種不好,可人家長得太俊了,哪怕在眼前坐着不動,都是一副讓人心神愉悅的美景。

    他們夜夜恨不得她都來入夢!

    沒法跟人談對象,還不能允許他們平時狠狠地多瞅幾眼嗎?

    江子實笑笑,內心卻對他們明目張膽垂涎池芸兒,升騰起濃濃的不悅,「她長時間不勞作,會惹人閑話。而且以後玉敏跟咱一個院子,她們倆人見面難免會鬧矛盾。」

    「農場人多地大,肯定有適合她的工作。」

    「時間不早了,你們忙了一天不累?」

    「休息會,晚上咱們還得幹活呢!」

    眾人意猶未盡地將飯扒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池芸兒無聲地笑笑,吃完飯後,出門將碗筷洗刷好,燒了一鍋熱水。這時候大部分人去上工了,她兌了一盆溫水,舒服地洗了個澡。

    擦拭著頭髮的時候,她聽到門外輕微的腳步聲,哪怕那人足夠小心翼翼,可池芸兒還是從其腳步與呼吸中,分辨出了他的身份。

    整個知青所房屋聚集在一起,她微眯着眼睛,能從無風的夏夜中,聽出還有誰沒上工。

    農忙的時候是累,但是相應地工分也高,只要指望田地生活的人,都不忍錯過賺工分的大好時機。

    所以幾乎整個知青所里的知青們都出動了,哪怕負傷的江子實也怕別人不滿,跟着一起下地。

    只有身體不舒服的鄭知青,以及門外剛剛裝作睡沉沒跟大部隊離開的男人!

    池芸兒只記得他姓黃,平時是不顯山露水的一位,鼻樑上掛着厚厚的黑框眼鏡,身上的衣服乾淨卻磨出了白絮,平時他能不花錢就不花錢,每天拼死拼活也要拿滿工分,分了糧食先往家裏郵寄了大半……

    如今他靜靜地候在門外,打的是什麼主意?

    池芸兒繼續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頭髮,女人僅僅是漂亮,在這樣的時代中,本身就是將自己置於極度危險之地!

    她吃過太多容貌帶來的虧,可女子愛美,重來一次她不僅不討厭自己絕盛的模樣,反而想要堂堂正正地活,讓容貌只起到點綴她的人生、錦上添花的作用。

    擦乾頭髮,池芸兒挖了不少鍋底灰,撒入水盆里攪拌均勻。

    她突然拉開門,不等門外的人有反應,一盆子污水澆了上去。

    「啊,」她自個兒卻先驚慌地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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