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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 - 第113章 60年代文工團1姐(完)字體大小: A+
     

    夏昭芸微仰著下巴,「現在是新社會,娶媳婦是用來幹嘛的?當然是放在心上寵著呢,不然就只能將詩情畫意過成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了。」

    「再不然就做好打一輩子光棍的準備吧!」

    姑娘們紛紛點頭,「對的對的,男女平等嘛,憑什麼我們既要工作又要回家做家務呢?」

    還有小姑娘小聲說:「而且我們女人能生孩子,他們能幹啥?」

    大傢伙齊齊聳著肩膀笑,「對啊,男人能做的咱們都能,咱們能做的他們未必能做到,還想當大爺讓姑奶奶們伺候,臉可真大呀!」

    夏昭芸側頭對蘇老師道:「蘇老師,中午一起呀,我對象不知道咱們一共多少人,一下子定了三桌呢。」

    蘇老師也不是扭捏的人,點頭也打趣道:「那我們可要托小夏老師的口福了。」

    三組的姑娘們算上夏昭芸一共十八位,按照一桌十人的標準,還余出十二位來。隨行的工作人員算上司機,約莫有九位。

    現在不管家庭條件如何,人們肚子里多多少少都缺油水,飯量比較大,就是她們文工團女同志需要保持身材,那也不用太過於注重飯量,畢竟她們年輕、體力消耗多。

    她們平時下館子打牙祭,按人數點得飯菜都能吃差不多,加上男同志海底胃,余出來的三位量也能輕鬆解決掉!

    這麼一算,一組的姑娘們臉色有些不好看。

    有人忍不住嘀咕了:「哼,跟誰沒去過國營飯店似的,有啥好顯擺的?要請就一起,非得將個團體給分割開來……」

    「可不是嘛,這分明就是拉幫結派,孤立咱們一組呢。」

    一個人開口,本就忿忿不平的一組姑娘們便紛紛小聲嚷開了。

    「夏昭芸同志這是還記恨著,沒能當一組的領舞,在這裡找回場子呢。」

    三組姑娘們哪裡願意,剛要開口懟回去,就被夏昭芸給攔了下來。

    她輕笑著瞥了眼一組的眾人,「我確實心眼兒不大,請人吃飯圖得是開心暢快,我還沒見過誰花錢找氣受的。」

    「請你們吃?抱歉,我只知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你們敢說之前將我當成你們並肩作戰的夥伴過嗎?哪怕是競爭對手,那也是你們正視我的態度。」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我的實力和容貌,讓你們嫉妒得一直孤立我。雖然我是領舞,可是咱們磨合得並不好,這也是蘇老師上次考量調離我的主要原因。」

    「我剛到團里的時候,可曾經受到過你們熱情『招待』。時間過去久了,可我還是小心眼兒地記著呢。」

    夏昭芸的聲音不高不低,恰好讓一組的姑娘們都聽到,又不會傳到其他單位員工耳朵里。

    人的忘性大,她會好心好意地一一替她們回憶下。

    一組姑娘們面色又漲紅起來,是的,夏昭芸轉到三組,帶領著三組姑娘們奮起,讓她們嫉妒之火非但沒有熄滅,反而更旺。

    憑什麼別人任由她們的欺負,而不能欺負回來呢?

    在這一刻,夏昭芸跟一組姑娘們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

    「我去國營飯店訂桌子,你們有誰一起拼菜的,來我這裡報名,」解小琴眸子微垂,從包里掏出筆和紙,揚聲問道。

    「我……」

    一組姑娘們對視一眼,紛紛舉手,商量好菜名后,掏出錢和票來交給解小琴。

    然後她們還齊齊沖夏昭芸哼了聲。

    夏昭芸抿唇笑,好心地指指等候文化宮開門長長的隊伍,「我對象可能早幾天就定下了桌子,你們現在去不見得有位置,至少午飯點的時候,很難空整張桌子。

    解小琴捏緊手裡的錢票,淡淡笑道:「那就不需要夏昭芸同志操心了。」

    說著她也不耽擱時間,往最近的國營飯店奔去。

    正是早飯的點,飯店裡的人絡繹不絕,解小琴說明了來意。

    結果服務員頭也不抬,「我們不接受預定,同志您當咱們飯店是給你家開的?得掐著點給您騰位置?」

    解小琴面色通紅,「可是同志,有人不是在您這裡訂了三桌嗎?為什麼他可以,我們就不行?我們就訂一桌的。」

    那服務員這才奇怪地上下打量了她,「人家是單位開得介紹信,屬於內部福利,只有給組織做出貢獻的人才可以享受的權力,您做什麼貢獻了嗎?」

    解小琴一愣,緊抿著唇瓣,握緊手裡的錢票,勉強說了句麻煩了,便邁著沉重的步子往回走。

    她再一次被夏昭芸刺激的昏了頭腦,怎麼就給自個兒攬了這樣的活呢?

    如果她辦成了此事,不見得能讓一組姑娘們念句好,但她沒能辦成,估計要承受她們在夏昭芸身上無處發泄的怨恨了。

    一組的節目是下午第二場,所以解小琴有一整個上午的空閑。

    為了自個兒出口氣,她也要在國營飯店裡掐著點排隊點菜。

    是以等解小琴回到隊伍的時候,面色已經恢復如初了。

    每個參加篩選的節目都有獨特之處,能讓人眼前一亮,而且各個舞蹈難度還不低。

    一組姑娘們跟著看了幾個,心中大定,甚至她們還有些狂喜,趁著帶隊老師遞交磁帶,就悄悄地沖三組姑娘們說風涼話。

    「唉,說起來這次全國群舞文藝匯演,比拼的除了舞蹈立意、整體效果外,最主要還得是技術的比拼。」

    「領導們每年不知道參加多少次各種類型的文藝匯演,賞析水平不輸於專業老師,你們組太花哨了,舞蹈一點難度都沒有,在街上隨便拉個人過來,給她們三五天的時間,換上衣服,一樣能跳出來……」

    「而且呀,現在形勢這麼緊張,你們也敢碰觸封建玩意兒,嘖嘖,真不知道該說你們勇氣可嘉,還是嫌棄日子過於太平?」

    三組姑娘們一個個跟看傻子似的看向一組姑娘們,「你們有病吧?我們馬上就要演出了,你們影響了我們的發揮,能承擔趙副廠長的怒火不?」

    一組姑娘們瞪眼:「難道你們沒有影響我們?」

    三組姑娘們:「呵呵,我們就是舞蹈效果驚人,讓你們有了壓力,很抱歉,這是沒法改變的。」

    「還是說,你們計較著中午的那頓飯?」

    一組姑娘們被噎得不行,氣鼓鼓跟蛤蟆似的。

    有著她們的鬧騰,三組姑娘們上台前的緊張神奇地被治癒了。

    呵,一組不就是怕她們三組發揮超常嗎?

    她們還就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來,氣死這群小肚雞腸們!

    帶著股火氣與證明自己不平庸,三組姑娘們確實超常發揮了,以絕對的驚艷刺激得觀眾們起立可個勁地鼓掌。

    下了舞台,好幾個小姑娘直接癱軟在地上,抱頭痛哭,「我們做到了……」

    夏昭芸有些哭笑不得,卻也很能體諒她們的感覺。

    畢竟她上一世見證了這群姑娘的半生,那真是各有各得不甘、不幸、無奈與妥協。

    記得某音上突然有首外國歌曲爆火,說離婚的時候一定要聽:「我從天上來,不食人間煙火,我無所畏懼,無牽無掛……」

    可見婚姻和現實的對女人的束縛。

    在青春恣意的年代,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她們怕是一生都可以無憾的。

    夏昭芸笑著將她們挨個拉起來,語調輕快又帶著無比自通道:

    「這才哪到哪呢?這還僅僅是初次篩選,篩選過後還得綵排。」

    「綵排也是一次小篩選,等正式演出后,你們若是被其他單位要去,事業也不過才剛剛起步。」

    「別一副土包子氣,讓人笑話。」

    「記住啊,你們是我小夏老師調教出來的,往後不論面對什麼事情,就一句話,只要是好的、對的、向上的,咱就埋頭干!」

    「這點衝勁和魄力都沒有,一切幸運都不可能降臨在坐以待斃的你們身上。」

    姑娘們紛紛重重地點頭,深吸口氣,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體。

    僅僅從觀眾們非同一般的反響看,她們的節目過初選十拿九穩了!

    姑娘們放鬆心態,開始觀摩其他人的演出,拿出小本子認真地記錄著。

    因著夏昭芸將所有技巧都一股腦塞給她們了,所以她們有著一套分析、總結、轉化成自己經驗的法子。

    「夏昭芸同志?」一個穿著藍色工裝的青年尋過來,見到夏昭芸眼睛一亮,咧著白牙笑著篤定道。

    夏昭芸片刻疑惑后,在見到那人和其同伴抱著的倆泡沫箱子,便明白過來,笑著點頭:「我是,同志您……」

    「師娘好!」倆青年將東西放下,來了個九十度鞠躬,「我們受師父所託,給您送雪糕和汽水來啦。」

    一箱子是雪糕,一箱子則是汽水,都冒著寒氣,只是揭開上面的棉被,涼爽撲面而來驅散了些眾人的燥熱。

    夏昭芸笑著道了謝,招呼三組姑娘們排隊領東西。

    「師父定的比較多,說您安排完后,讓我們再給其他熟人送點降降暑。」那青年轉達了霍天顥的話,心裡暗道師父好本事吶。

    原本師父交代的時候,就告訴了他們師娘的名字,然後說師娘特別好認,全場最漂亮的那位就是了。

    他們還以為師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沒敢細問,內心苦澀做好了挨個問過去的打算。

    沒想到師父的話是真得!

    嗷,這世上怎麼能有人漂亮到超脫凡塵的程度呢?

    哪怕在後台人人濃妝艷抹中,師娘仍舊是獨自成仙,讓人一眼掃過去,就被其攥住了目光!

    姑娘們都很自覺並不貪心,要麼挑雪糕要麼挑汽水。

    蘇老師和隨行同單位人員也分到了。

    分完后,那倆青年禮貌地跟夏昭芸道別,搬著箱子在後台溜達了一圈。

    剛剛有一組姑娘們想要渾水摸魚,蹭個消暑飲品時,夏昭芸輕笑著虛擋了下:「同志,你們下午還有表演,若是吃壞了肚子,算誰的?」

    「而且呀,我建議你們別賭氣,中午吃清淡些,省得腸胃負擔太重,影響發揮。到時候又賴我們勾搭得你們。」

    一組姑娘們恨得咬牙切齒,但不得不承認她說的不錯。

    她們也知道孰輕孰重,暗地裡扯著解小琴將之前大魚大肉的菜單都改了,統一變成油水很少的陽春麵。

    要不是怕去食堂人擠人影響心情、消耗體力,她們絕對不會去國營飯店湊熱鬧了!

    「晚上咱們繼續下館子,」她們恨恨地道。

    原定的今天五十個隊伍表演,但是有些是從外地趕來的,鑒於他們來回一次不方便,所以又臨時插了五六組,導致晚上也有演出。

    昭陽制衣廠的姑娘們,除了來參加比賽,這也是一次特別好的學習機會,是以她們肯定要跟著耗到最後。

    夏昭芸輕笑著說,「剛剛我對象的徒弟說,距這裡不算遠有一家國營飯店的大肉包子特別好吃,皮薄餡多、肥瘦適中,還添加了香菇,只隔一天的晚上賣,半小時全光!」

    「而且買了肉包的能免費喝湯呢,井水裡鎮過的酸梅湯也是一絕,清涼酸甜爽口,十分解渴消暑,又不會過於冰涼。」

    「中午咱們吃好喝好,晚上就去吃大肉包子吧?」

    姑娘們紛紛點頭,肉包管飽比點菜便宜實惠。

    中午的時候,解小琴費勁搶佔了一張桌子,點了十六碗陽春麵。

    這陽春麵爽滑勁道,用大骨湯熬煮的,翠綠的蔥花、漂亮的太陽蛋,再來兩滴香油,這在平時逛街後來一碗,絕對是種滿足。

    只是隔壁三個桌子擺滿了飯菜,九菜一湯配著白米飯,什麼糖醋排骨、小雞泡麵、粉蒸肉、白勺蝦、紅燒獅子頭、肉末茄子、秘製冷盤、西紅柿炒蛋、炒花生米以及冬瓜海帶湯!

    那香味瀰漫了整個飯店,襯得好好的陽春麵也寡淡得不如平時一碗白開水。

    一組的姑娘們恨得磨牙,肚子里的饞蟲亂撞,忍不住嘀咕夏昭芸是將對象當錢袋子使喚了。

    她們才不相信有人能將媳婦娶進門,還能處處對人貼心寵愛。

    絕對是夏昭芸自個兒要求男人給自己撐面子,嘖嘖,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更何況她男人是開貨車的。

    嘖嘖,之前說得多好聽,愛人愛得願意為人守寡。

    結果人活著,她就不知道對人好點,省點錢花。

    跑長途的司機都是將腦袋別在腰裡,工資高也確實是特別危險,有過一次慘痛的教訓,他們兩口子還這麼操作……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她們掏了錢和票,吃了個寂寞!

    事實上呢,霍天顥給夏昭芸做足了面子,雖然大傢伙不缺這一頓飯,而且三組姑娘們連帶著隨行的工作人員也沒打算占這個便宜,琢磨著回頭還回來。

    人情不就是這樣你來我往嗎?

    但是呢,眾人對待夏昭芸更為熱情、真誠、親昵了三分,畢竟誰都喜歡能辦實事又大方的朋友,有進有出、互惠互利,才是人與人交往的長久之道。

    舉辦單位為了照顧到外來表演隊伍,所以篩選結果在當天所有隊伍表演完后就宣布出來了。

    昭陽制衣廠兩個節目,沒有太多意外地都晉級了!

    過了這一關,並不代表著她們能夠放鬆了,這才剛開始往正式舞台方向邁出一步,還有剩下的九十九步需要努力呢。

    接下來幾天,姑娘們恨不能紮根在練習室里。

    反而是夏昭芸幫著她們調節作息,勞逸結合,省得她們後繼無力。

    霍天顥為了能讓小家早點在市裡團聚,特意將倆孩子接到運輸隊照顧,讓夏昭芸有更多的時間、全身心投入到訓練中。

    綵排的時候只有三十五六個節目,除了外地的表演隊伍是確定下來的,其餘的都有可能隨時被刷下去。

    而且能在數百個節目中,脫穎而出的京都舞蹈團隊,各個實力強悍,咬得很緊,誰能挺到最後,不到公布結果的那一刻,誰也不知道!

    團隊競爭氛圍濃厚,不一個單位、不一個隊伍的舞者視線對視都帶著無形的殺氣!

    下午三四點鐘,所有節目就已經綵排一遍了,台下評委老師開了個小會,直接定下了最後的表演節目。

    昭陽制衣廠一組姑娘們順利入選,而三組則被淘汰了!

    別說三組姑娘們,就是在場的其他人都一片嘩然,畢竟在篩選的時候,所有人篤定夏昭芸她們會一路晉級到最後的舞台,而且成為最矚目的一個節目。

    但是,這麼優秀讓所有人折服的節目,為什麼被取消了?

    夏昭芸眸色淡淡,攔住要暴起的姑娘們,面上似乎沒有絲毫意外。

    蘇老師蹙眉,忍不住上前小聲詢問評委老師。

    那些老師也頗為遺憾,「這節目確實特別具有可觀賞性,而且將舞蹈的形、神、韻和律的結合開發到了我們不能企及的高度。」

    「但是,有人匿名舉報,說你們在復興封建思想,想要用糖衣炮彈侵害同志們。如果我們不及時喊停,屆時你們這隊的姑娘們,怕是要接受最瘋狂的批……」

    蘇老師忍不住道了句:「荒唐,同志,舞蹈本就是從古流傳至今的,一點點演變過來,是用肢體語言來表達生活的。」

    「那些不知道是外行人鬧事,還是有些人心懷叵測為了減少競爭對手,故意扭曲事實。您們難道要放任這種壞風氣嗎?」

    評委負責人嗤笑聲:「這位同志,你們昭陽制衣廠任務繁重,沒有怎麼經歷過風吹雨打,是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我們這是為了你們好,難道你們想要在領導們面前表演,被他們親自點名嗎?這樣的結果你們承受不住吶!」

    夏昭芸瞥了眼在場的所有人。

    她曾經是鬼修,對人情緒波動十分敏感,哪怕那人低垂著頭掩蓋臉上的神色,但是身體細微動作仍舊能將其內心暴露無遺。

    尤其是在結果公布后,其達成所願,那種情緒外泄得更為明顯。

    她輕笑著走到解小琴跟前,並不壓低聲音道:

    「解小琴,嫉妒使人醜陋,你本來長得就很稀疏平常,難道不該努力讓心靈變美?」

    「你覺得自己幾句話,就能讓人蠢笨地當槍,為你的私慾衝鋒陷陣?」

    「還是認為你做的事情天衣無縫,沒有人能夠察覺?」

    「你記得我說過什麼話吧?凡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之前袁同志寫得保證書我還留著呢。」

    「你且等著接受毀滅吧!」

    解小琴緊抿著唇,低垂的眼睛里閃過被發現的震驚,身體也不由地因為害怕承擔後果輕顫下。

    不過她隨即一想,夏昭芸根本不可能有證據,而且自己還真的就只說了幾句話,能有什麼後果呢?

    她抬起頭滿臉屈辱道:

    「夏昭芸,你能不能別跟瘋狗似的,見誰咬誰?」

    「你不該反省下自己哪裡不對,為什麼被人匿名舉報嗎?」

    「而且我們是一個單位的,哪怕之前咱們鬧得不愉快,可是對外我們仍舊是一個團體啊。我缺心眼兒啊,去舉報你?」

    「再說了,這次我跟大傢伙在一起,沒有單獨行動過。」

    夏昭芸扯扯唇角,「你有沒有參與,自己心裡有數。」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在廁所的時候,自導自演提供給別人思路。」

    文化宮的廁所跟其他地方不同,是有小隔間的。

    解小琴眸子微縮,但是她仍舊滿臉無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要覺得一不如意,就是我在搞破壞。如果你們節目沒有問題,怎麼會被人舉報成功呢?」

    可夏昭芸沒再繼續理會她,而是接著邁步到一個隊伍前,輕笑著說:「而你們,恰好聽到解小琴故作擔憂地說,《柿柿如意》確實立意不錯,但是呢不論服飾、舞蹈風格,都帶著對古代舞蹈的欣賞,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是吧?」

    幾個姑娘強作鎮定,卻也理直氣壯:「這位同志,我知道你們不能入選節目很失落,但是你也不能隨便冤枉人啊。」

    夏昭芸學著她們的口吻:「那你們也不能因為我們搶了你們的風頭,隨便陷害人啊?」

    「難道你們不知道匿名信能夠查出字跡,追蹤至人?」

    「你們舉報內容屬實的話,倒也就罷了,但是如果你們是拿著雞毛當令箭,那這將會被定為誹謗罪!」

    「你們不過是參加個節目而已,這次沒能如願大出風頭,還有下一次機會,沒必要被人當槍使,葬送了一輩子的幸福。」

    她們漲紅著臉,「我們才不會做卑鄙小人,也沒那麼傻被人當槍使。」

    「確實,我們在廁所聽到了有人嘀咕,說我們的節目其實最好,在技巧方面勝過所有隊伍,卻被你們利用封建玩意兒投機取巧,險勝了。」

    「可是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理由。」

    「我們哪怕憤憤不平,但也很有骨氣地認下來,下一次我們絕對會堂堂正正贏回來的!」

    她們身後的姑娘們紛紛舉著拳頭喊口號。

    倒是鬧得夏昭芸哭笑不得。

    那幾個姑娘,還怕自己被人懷疑,將上廁所聽到這些話的時間給準確說了出來。

    解小琴面色有些難看,身旁好幾個小姑娘已經側頭看過來。

    因為當時她們可是卡著上台的點,結伴去的廁所,當時她們人都先出來的,只有解小琴在裡面墨跡了一會。

    沒想到這麼兩三分鐘的時間,她就能幹了這麼一件大事!

    細思極恐,她們都忍不住想想自己平時有沒有得罪她,別不知道的時候被人給賣了。

    夏昭芸沖著解小琴輕嗤一聲,「你可以繼續辯解、死不承認,但事情已經擺在眼前。對,你輕飄飄的幾句話,確實沒法被扭送到局子里宣判。」

    「可是,你這幾句話很有可能會影響我身後姑娘們的職業生涯,這跟儈子手有什麼區別?一個殺人頭點地,一個誅心話來刺!」

    「我就瞧瞧你這種人,有幾個人願意與你深交,你的餘生又能過得多好。人的名聲不一定是入局子才能被毀……」

    解小琴渾身泛著冷,嘴唇哆哆嗦嗦,看誰都覺得那人眼睛裡帶著厭惡與害怕,至少蘇老師看都不看她一眼。

    通往總政的路,徹底被她給毀了!

    是啊,來之前袁平瑩一再地叮囑她安分,不要耍小心機,可她還是被夏昭芸給逼得受不住。

    明明一組入圍了,成為昭陽制衣廠第三次正式登上舞台,向領導們做文藝彙報。

    蘇老師也能憑藉這次的捷報,重新回歸總政,那時候自己是她帶走的不多人選……

    如今,全完了!

    她的總政夢,永遠都不可能實現了……

    不過,解小琴看向夏昭芸,冷笑聲: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我的人生都完了,但是你們這兩個月的訓練不也白費了嗎?」

    「哈哈,我就是說出了大家的心聲,你們節目沒有一點技術含量,不過是糊弄外行人華而不實的玩意兒,憑什麼入圍?」

    「這對於其他人公平嗎?再說,誰能想到哪些人就真得順從內心的嫉妒、不甘和憤憤不平,遞交了匿名信,又真將你們給卡住了?」

    那群被算計的姑娘們氣得不行,「你這人怎麼如此狠毒,自己團里的人也見不得好,我們有那麼蠢嗎?」

    解小琴挑眉,不再掩飾自己的真實性子,嗤笑道:

    「蠢不蠢你們自個兒說了不算,事實證明確實夠蠢的。」

    「你們其中一個人,絕對耐不住性子,遞交了匿名信!」

    「節目既然能申報成功,而且過了初選,被那麼多觀眾以及外地參選團隊看去,即便哪裡違規,也能夠被忽略。」

    「不然,一旦出事要被追責的人,可就多了。演員為主責人,那麼給通過的評委、同意節目確立的團領導、觀看節目還反響如此熱烈的觀眾們,難道就能幸免於難?」

    評委們臉色難看,確實如此,要是昭陽制衣廠抓住這件事情,那麼他們這群人就左右為難了。

    他們看向解小琴的目光,帶著不善,也對昭陽制衣廠眾人充滿了不喜。在他們看來不就一次稀疏平常的演出,怎麼還能折騰出這麼多事情呢?

    順帶著他們對可能有人匿名舉報的京都紡織廠文工團眾人,也目光森然。

    解小琴輕笑著,這些評委里有三分之一出自總政。

    哪怕以後夏昭芸有幸進入總政,日子也不會多好過的,而且這次蘇老師說不定會受到牽連,往後也沒有機會再入總政。

    畢竟,眾人喜歡舞技高超、安安穩穩訓練表演的人,而非惹禍精!

    不就是下地獄嘛,她不好過,也絕對不讓其他人好過。

    三組姑娘們都要氣炸了,偏偏夏昭芸一直衝她們使眼色,不讓她們輕舉妄動。

    兩個半月的朝夕相處,姑娘們對夏昭芸極為信服,安安靜靜地當背景板,但是人人眸子像是一對燒得極旺的火苗。

    夏昭芸還沒開口說話,坐在觀眾席的霍天顥領著倆孩子走過來。

    霍天顥雖然只是運輸隊的技術員,不過呢他算上是這一行里數一數二的人物了,有汽車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

    而且他交友廣泛,各方面能力超群,起碼市裡有頭有臉的人,都還真聽過他的名號,甚至還見過,有些交情。

    見到他來,有兩三個評委帶上笑沖他點點頭。

    霍天顥笑著拍拍倆孩子的頭,讓他們去找自個兒的媽媽,而他則步到評委跟前,壓低聲音說:

    「老師們,雖然夏昭芸同志是我媳婦兒,但是這次八月金秋文藝匯演是咱們全市大型向領導們彙報的活動,不是講究個人情分的地方。」

    「我並不會刻意向著我媳婦兒說話,不過呢,據我所知,」他聲音更低了,讓主要負責的兩位聽清楚。

    「三月份毛先生就說與其他國家關係應該緩和些,最近開始有些國際友人不正式訪問咱們國家,說要進行文化交流。」

    「其中就點名了舞蹈方面,所以這次八月金秋文藝匯演,關係到咱們國家體面。您們以專業角度來評判,《柿柿如意》真得拿不出手嘛?」

    「還是說有哪些節目,能夠代表咱們夏華悠久璀璨的文化?」

    評委們渾身一震,若真如此,那《柿柿如意》必須得入選呀!

    霍天顥又加了一把火,「正因為這個原因,初選的時候,就有些領導秘書們親自觀看了表演……」

    這句話他沒有多說,但是評委們不傻,要是《柿柿如意》有問題的話,不可能在這一個星期內,他們沒接到準確的指示。

    負責人想起來自己做彙報工作的時候,領導拍著他肩膀,鄭重表達了對這次匯演的期待。

    他再琢磨下霍天顥的話,想得更多了,頓時覺得身上的擔子更重了。

    他感激地拍拍霍天顥的肩膀:「謝了,天顥,回頭帶著你媳婦和孩子到家裡吃飯。」

    霍天顥笑著點頭,「等我媳婦調來市裡,肯定要去叨擾您跟嬸子一番的。」

    說完,他沖孩子們招招手,給夏昭芸比了個手勢,就帶著娃們去了外面。

    評委們湊頭說了會兒話,然後沖眾人說道:「我們經過嚴肅地探討,決定恢復《柿柿如意》登台的資格,不過其他入選的節目仍舊保留,不再做淘汰。」

    且他們還決定將這個節目,作為對祖國的獻禮,放在壓軸的位置上!

    「大家都是行業里拔尖的人才,不要聽風是雨,被人左右了認知,成為槍頭子。」

    「藝術是很嚴肅的事情,我們對待傳承要剔除糟粕取其精華,只要是向上的、體現咱們國家強大的藝術,都是好的。」

    「《柿柿如意》是歌頌金秋,符合獻禮祖國的主題。」

    「要是誰對此存有疑惑,可以明確提出來,我會層層往上申報,也給你們準確及時的回饋。」

    「這一次匿名舉報的事情,我們當作沒有看到,希望大家理性對待這次匯演,不要參雜絲毫個人恩怨與喜惡!」

    眾人紛紛點頭應下來,對這個結果反而比較滿意。

    只有解小琴面色鐵青,一副大勢已去的頹然。

    蘇老師走到她跟前,冷聲說:「解小琴,你要記住自己的責任。我不管你做過什麼,將要面臨什麼樣的境況。」

    「一周后的正式演出,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懂?」

    解小琴咬著唇瓣點頭,想起來時夏昭芸在車上的話,內心又生出些希冀來。

    如果除了總政,還有其他單位挑選人,那麼入圍最終節目單之一、擔任領舞的她,很有可能會被人挑中。

    只要她去了其他單位,誰又能知道且在意她的過去呢?

    時間能夠撫平一切的,就像是她的親生母親,不也調崗抹去失敗的青春痕迹?

    三組姑娘們真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最後的結果如了她們的意。

    如了她們的意?

    她們後知後覺自己此刻已經到了哪一步,激動得緊緊捂著嘴巴,眉飛色舞地跟身邊的人無聲交流著。

    評委老師離開的時候,有一位還過來拍拍蘇老師的肩膀:「老蘇,我們都期待你的回歸呢,對了,記得帶上你這位高徒啊。」

    蘇老師順著那位的目光,看到了夏昭芸。

    她低笑聲:「老李,這你就說錯了,她可不是我的高徒。她曾經跟高老學過段時間,是個頗有天賦的孩子,水平並不在我之下。」

    在老友詫異的目光中,她又說:「《柿柿如意》不論編舞、編曲、服飾,還是道具,都出自她的手!」

    那人更是興奮道:「那我可真是好奇,這孩子是多麼有天賦的舞者了。她若是不進總政,可沒有旁的人選了。」

    蘇老師點頭,「我也這麼想的,總政這個大舞台,才是她該去的地方。」

    姑娘們對於舞蹈的把控力已經很精準了,最後一個星期,她們只需要平常心態對待,每天保證一定的訓練度,讓肌肉記憶保持下去。

    夏昭芸仍舊每天上午和下午各抽出一個小時,幫姑娘們繼續惡補,讓她們不僅拉近與一組姑娘的距離,還在各方面超越一組姑娘的路上越行越遠。

    後世人對舞蹈系統的總結,是一代代人精闢歸納后的,對人有種醍醐灌頂的效果。

    她們之間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夏昭芸希望這些知識和技巧,能助力她們在夢想的道路上,走得更遠些。

    在大傢伙盼望中,八月金秋文藝匯演拉開了序幕。

    夏昭芸給大傢伙化完妝,便輕笑著繼續跟她們講著各種趣事,緩和著眾人的緊張。

    夜幕由淡變得濃稠,觀眾們對於或歡快或舒緩的音樂與整齊劃一的舞者們,從最開始的期待歡喜到平緩、漸漸審美有了疲憊感,甚至會場里也有了些竊竊私語聲。

    突然舞台暗淡下來,淡藍色的光束照射在一角,空靈遙遠的笛聲響起,裊裊的身影若隱若現……

    那驚艷歲月震撼的唯美,在眾人面前緩緩鋪展開,所有人內心的煩躁被一下子揮散。

    冬之韻、春以潤、夏至烈、秋成實,每一刻都有獨自的美和不可替代,但終究敵不過歲月的推進,就像是歷史的長河,終究迎來了盛世!

    所有人都似是被洗滌去各種慾念,只剩下赤誠之心,又好似在這被縮短又拉長的時間長軸上,尋回了初心……

    藝術無國界,也沒有行業的阻絆,所有人都能從其表達中,有所感悟,是一種抽象又直觀的哲學!

    哪怕是打一開始睜大眼睛,打算尋找各種實錘、大做文章的人們,也不免在這一刻看到了自己的污濁。

    在姑娘們打開那喜慶的《柿柿如意》畫卷之時,眾人才恍然,舞者們竟然在他們沒有察覺之時,悄然繪製了一副國畫……

    那畫卷沒有一絲匠心溢出,反而處處是舒展的喜悅與祥和,是一蹴而就自然的揮灑,哪怕國畫大家都禁不住感嘆出聲,更何況許多上位者對國畫的研究,比舞蹈更專業。

    「好!」一位老先生率先站起身使勁地鼓掌,「這才是咱們夏華的真藝術,學外國人做藝術,不如走好咱們自己的路。」

    「沒有咱們一代代人對夏華藝術的總結和傳承,就沒有咱們今天的成就。」

    ------題外話------

    下一章掃個小尾巴,接著開啟新位面:《七零年代綠茶知青》

    女配一路跟著男主傻乎乎地毅然決然下鄉,家裡郵寄的補貼,大半花在男人身上。

    男主救了跳河的村花,倆人火速結婚,暗地裡倒賣東西,一起攜手高考返城,小日子紅紅火火。

    女配卻被二流子欺辱,拴在鄉下當生育機器。

    女配不配合了,背地裡給女主上眼藥水,又讓男主寫了欠條,拍拍屁股回城,撩撥男主哥哥去了!

    男主:我哥怎麼樣,我哥怎麼樣。

    於是女配回城撩撥男主他哥!

    女配:我是你弟給你介紹的對象。你弟將你賣了這些錢!

    啪唧,將欠條拍到男人壯碩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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