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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 - 第102章 60年代文工團1姐(四十一)字體大小: A+
     

    次日夏昭芸吃過飯後,早早來了,正碰到送倆女同志出門的趙思恩。

    後者跟她眨巴下眼睛,夏昭芸抿唇輕笑,去了樓上宿舍。

    王惠文的腳被包得跟粽子似的,周圍一圈姑娘噓寒問暖地。

    她正一手雞蛋一勺子紅糖米粥,前面還有一排雞湯、豬蹄湯呢。

    夏昭芸挑眉,「包裹這麼嚴實能行嗎?天氣熱起來了,不怕捂壞了?」

    削蘋果的彭淑蘭順著話就笑道:「是醫生特意囑咐護士包紮的,防止二次感染,去醫院跑勤點換藥就行。」

    「小夏老師您是不知道,昨晚傷口處理起來多嚇人!」

    「因為釘子是生鏽的,造成的傷口深,還帶著鐵鏽碎屑,得一點點地清理乾淨。即便惠文打了麻藥,也需要我們好幾個人一起按著,那疼得模樣,讓我們瞧著都頭皮發麻……」

    「雖然打了針,但是醫生說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不會感染,掛了好幾個小時的水,我們才回來,您瞧瞧我們都有黑眼圈了……」

    回來的趙思恩也補充了下,關於破傷風的知識,生鏽的鐵器並非與破傷風有著直接的關係。

    而是造成破傷風的細菌存在於動物消化道和土壤里,往往富含有機物的環境,也適合鐵生鏽,不過呢,鐵器是造成傷口的最主要原因。

    隨即她又說了關於破傷風的來歷,聽得眾人連連驚嘆。

    誰能想到古代的人們會以破傷風作為生化武器,應用於戰場呢?

    「那兩顆圖釘看似很普通,但是局裡的同志們說,每一批次的圖釘還是有些區別的,更何況不是所有地方的圖釘都能生鏽。」

    「這次的兇案很明顯是即時作案,犯案者沒有預謀,那麼犯案工具就是隨手能夠取來的……」

    趙思恩邏輯清晰地將自己從局子同志那裡,了解到的案情進展特別大方地跟眾人分享。

    「局子里的同志們已經將能生鏽的地方標出來,回頭就一一查看比照,儘快將歹徒揪出來!」

    「所以大家互相配合著點,也相互監督,看看誰接近這些地方,千萬別對敵人仁慈,不然下一個可能就是不小心招惹到她的你呦……」

    眾人聽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忙表示一定要積極配合。

    喇叭已經響起來,大傢伙這才叮囑王惠文幾聲,匆匆往樓下趕去。

    姚雲英自告奮勇地留下來,照顧腿腳不便的王惠文,順帶著悄悄有目的尋找行為異常的人。

    夏昭芸走的時候,還碰到好幾個磨磨蹭蹭其他兩組的姑娘們。

    「小夏老師好……」她們熱情地打招呼。

    夏昭芸淡淡地笑著點頭,與她們擦肩而過,長腿邁得飛快,讓人得小跑才能追趕上。

    可自知理虧的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還是沒勇氣自薦。

    夏昭芸走過一組練習室的時候,跟解小琴來了個對視,唇角微微勾起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腳抬起來晃了幾下才離開。

    解小琴渾身冒著冷汗,很清楚自己怕是暴露了,想想被局子里同志拉走的後果,加上一晚上的噩夢連連,這會兒她慌得不行,直接不顧往日的忌諱,尋到了袁師太的辦公室。

    「你,你這會兒怎麼過來了?」袁師太剛到,也是拎著心,跟丟了魂似的有一下無一下地打掃衛生。

    見到解小琴來了,她趕忙將人拉進來,又探出頭左右瞧瞧,見走廊里沒有人才長鬆口氣,將門給關緊。

    她壓低聲音蹙眉說:「小琴,平時你挺聰明的,這會兒怎麼就穩不住呢?不管如何,你都得繃住,不能有一點異常。」

    「你既然敢做這件事,

    怎麼就沒考慮過後果?現在你過來,難道不是在告訴大家你有嫌疑?」

    解小琴幽幽地盯著她:「阿姨,您是害怕被我連累吧?」

    「之前您說過為了我,願意掏心掏肺。如今我也沒讓您做什麼,只是尋您說說話,您至於跟大敵來臨似的嗎?」

    袁師太臉上笑容一僵,忍不住繼續小聲道:「小琴,我這些年待你如何?除了咱們平時不一起吃住,哪個方面我沒有顧及到?」

    「你怎麼能懷疑我對你的心?」

    「之前我怎麼跟你說的,你只要好好跳舞,其他的都交給我來。我說過讓你進入總政的,就一定會辦到。不過才一天,你怎麼就耐不住了呢?」

    解小琴捂著臉哭起來,「阿姨,我害怕……」

    「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腦袋一熱就做了。我,我沒想害人命呀,我聽都沒聽過破傷風……」

    「阿姨,夏昭芸知道是我了,只等著證據落實,就讓局子里的同志們將我帶走。我不能走啊,等我回來,文工團還有我的位置嗎?」

    「我一輩子可就毀了,阿姨,求您幫幫我……」

    袁師太看著跟自己年輕時候品性一模一樣的孩子,眸子複雜地盯著人,「小琴,你跟我說實話,你真不知道破傷風的存著嗎?」

    解小琴身子微微一顫,堅定地搖頭:「阿姨您知道我的,我平日看到書就頭疼,不然也不會熬到高中畢業後來跳舞了。」

    「破傷風的名字,在之前我聽都沒聽過呢。我真得只是不想讓她們正常進行演出……」

    袁師太嘆口氣,「小琴,阿姨不反對你用心機,但是你手腕得高明些,不能給人留下把柄。」

    「你這樣,讓我怎麼幫你?」

    解小琴抓著她的手腕,含著淚可憐兮兮地說:

    「阿姨,我知道您肯定能行的。在我心裡,您就像是我第二個母親,一直以來您疼愛我、包容我,一心一意替我打算,比我的爸媽還要上心。」

    「我有事情第一時間想到得也是您。阿姨,過了今天這個坎兒,我拜您為乾娘好不好,往後我替您養老送終!」

    袁師太動容地將她攬入懷裡,「傻孩子,我不求你什麼,只希望你能夠平安順遂,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好,既然這是你所求,那阿姨拼了這些年的資歷,也給你將事情給擺平。」

    「但是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阿姨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能耐。」

    解小琴連連點頭,「阿姨您放心,這次教訓足夠了,我以後肯定小心謹慎,與其將精力放在這些旁門左道上,不如對舞蹈更加刻苦和努力。」

    袁師太欣慰地撫摸著她的頭髮,「是的,在文工團,一直都是實力說話。孩子,你不論自身條件、天賦還是刻苦程度,都是靠前的,若不是夏昭芸一直壓著你,你才是我們團里的台柱子。」

    「可是世界上這麼大,比你優秀的人很多,但同樣不如你的也很多。」

    「阿姨年輕那會就是鑽了牛角尖,走了不少彎路,也有了太多遺憾,我不希望你走我的後塵。」

    解小琴乖巧地應著,低垂的眸子里卻並不當一回事,達到目的后,她沒有耐心聽袁師太老生常談,只是應付幾句便出了門。

    可她剛拉開門,就渾身發涼地看到站在門口的夏昭芸,對方還衝自己笑了笑,大搖大擺越過自己進了屋裡。

    朱師太也是強力剋制住各種心虛,冷聲道:「後天就進行表演了,你不爭分奪秒地訓練,來我這裡做什麼?」

    夏昭芸輕笑著上前,往她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口袋裡一探,收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兩指寬的物件。

    她漫不經心地捏著把玩:「哦,我早上不小心將東西拉在您口袋裡了,這會兒想起來,自然要索要回來咯。」

    說著她還擺弄了下,黑色的物件呲呲啦啦斷斷續續傳來聲音:「你怎麼來了……小琴……」

    不過夏昭芸只聽了兩聲立馬就關上了,似笑非笑地看向齊齊變臉的母女倆人,「天顥哥送我個小玩意,我這還是第一次用,希望沒有錄到什麼不能聽的東西吧?」

    「你,」袁師太大步邁過去要搶。

    夏昭芸輕巧地躲開,「袁主任,您這是幹嘛?難不成真有我們不能聽的?那我得交給局子里的同志們聽聽咯。」

    「你竟然在我口袋裡放竊聽器!」袁師太快要暈過去了。

    夏昭芸抿唇笑著:「是被淘汰的錄音筆,天顥哥怕我吃虧,特意給我準備的。我寶貝得很,所以袁主任對不住了,我不可能讓您親自瞧瞧的。」

    不等袁師太琢磨怎麼聯合解小琴將東西搶過來。

    門外就傳來趙思恩的聲音,「小夏老師,您還沒借到收音機嗎?」

    夏昭芸在倆人驚慌愣神的時候,已經再次步到門口,撞開解小琴走了出去。

    「站住,」袁師太咬著牙道:「我們倆談談。」

    夏昭芸側身,冷聲說:「袁主任,我耐心有限,時間也很寶貴,沒空給您打太極!」

    袁師太看看不斷祈求自己的解小琴,閉上眼深吸口氣說:「這次我肯定能讓你滿意。現在,我們能繼續談談昨晚的話題嗎?」

    然後她側頭吩咐解小琴回去訓練,後者擔憂地點點頭,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夏昭芸懶洋洋地點點頭,「好吧,我再給您一次機會。」

    說著她讓結伴而來的趙思恩、彭淑蘭在門外等著,自己再度關上門,跟大爺似的坐到椅子上,抱著胸挑眉等著了。

    袁師太緊抿著唇,「你說下你的條件,只要這件事不再追究,我都答應!」

    夏昭芸驚奇地上下打量著她,倒是沒提昨晚的事,只是淡淡地說:「雖然這件事表面上看,只是兩枚圖釘的惡作劇,但是那圖釘是生鏽的,很有可能造成受害者感染破傷風不治而亡!」

    「或許您覺得這事哪怕攤開來說,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但您也不瞧瞧現在是什麼形式,人人自危不敢犯絲毫的錯誤,生怕被上綱上線扣上大帽子。一個破壞集體榮譽、不將人命當回事、未達目的不折手段等等詞,一旦將這些安置在解小琴同志身上,您覺得後果如何?」

    「恐怕蹲局子更舒坦些吧?」

    她唇角勾起:「還是,您覺得我們會善了嗎?」

    袁師太臉色越來越難看,這夏昭芸每一句話都敲在她心上,將一切僥倖給敲擊得粉碎。

    「所以呢?」她頹然地問道,希望能得個痛快。

    夏昭芸也不再繞彎子,直接說:「袁主任請辭吧,沒有您護著,相信解小琴同志能有所收斂,或者下一次她再犯蠢的時候,沒有人替她擦屁股,就該為自己的歹毒負責任了。」

    袁師太渾身一顫,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夏昭芸,你,你憑什麼以為我能做到這樣?」

    「哦,那就是我理解錯誤了,這一次您不打算管解小琴同志?」說著,夏昭芸又拿出了那令她糟心的錄音筆。

    「不能有其他的選擇?」袁師太渾身的精神氣都沒了,帶著絲祈求地問道。「比如,我帶著小琴暗地裡給王惠文同志道歉,給她錢票補貼?」

    夏昭芸嗤笑聲:「您覺得她缺這些東西嗎?」

    「解小琴毀的是一個舞者邁向夢想舞台的道路,這對於不缺吃穿的王惠文同志來說,太重要了。」

    「我跟您提的這個要求,也不見得能讓王惠文同志鬆口。或許,她更願意看到解小琴去局子里溜達一圈,只為了出一口惡氣呢。」

    袁師太緊盯著她手裡的錄音筆,「我,我要是答應了,你能將錄音筆里的錄音給刪除?」

    夏昭芸點頭,「肯定呀,我留著這些過年嗎?錄音筆裡面能存儲的東西不多,我幹嘛要浪費資源?」

    「不過,您請辭是一方面,還得寫下保證書,保證從今往後不許對團里的姑娘們耍心機,否則被我發現,仍舊能舊案重翻!」

    袁師太扯扯唇角:「一次就足夠了,不會有下一次的。」

    她回到桌子前坐下,拿出筆和紙來,環繞一圈熟悉的辦公室,酸澀的情緒翻湧著,許多畫面在腦海中閃現。

    她要強了一輩子,卻栽在了親生閨女身上。

    果然孩子來了都是要債的!

    沒辦法,人一旦有了些年紀,格外看重自己的子嗣。

    再說她的一輩子就這樣了,可是小琴的人生剛剛開始,不能因為這件事將孩子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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