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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女帝相父,開局指鹿為馬 - 第一百九十五章 方修的規劃字體大小: A+
     

    「咳......」

    方修咳嗽一聲,掩飾心虛,輕笑道:「怎麼會呢。」

    武明空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方修眉梢上挑,一臉輕佻道:「話說回來,臣平日裏確實同母後接觸的少了,也不知母后喜愛什麼。」

    聽到這不要臉的傢伙稱太後為母后。

    武明空俏臉微紅,啐了一口,嘟著嘴道:「那是朕的母后,又不是你的。」

    方修擺擺手,漫不經心道:「陛下的就是臣的,何必分的那麼清楚。」

    武明空愣了一下,望着方修,給出了三個字的評價:

    「不要臉。」

    方修表情沒有變化,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

    武明空看了他一眼,面露思索之色。首發網址ps://m.xzw.

    雖說當今太后是女帝的生母,但太后這個人深居簡出,素來低調,喜歡什麼,就連武明空也不太清楚。

    沉默了半響,武明空看向方修:

    「母后對奇珍異寶不感興趣,平日裏倒是會琢磨一些養生之道。」

    話里的意思是,讓方修尋一些這方面的古籍或者藥材,當作賀禮。

    距離太后的生辰還有一兩個月的時間,賀禮一事,也不是很急。

    方修點點頭,應道:「臣知道了。」

    武明空水汪汪的眼睛盈盈的注視在他的臉上,好一會才道:

    「若是無事的話,就退下吧。」

    方修起身走到她的跟前,伸手輕撫她的發梢,語氣輕佻:

    「幾日不見,陛下不想臣嗎?」

    想是想的。

    但畢竟就在身邊,想見隨時就能見到。

    縱然有思念,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撅了撅嘴:「誰會想你個奸賊。」

    雖然這段時間,兩人間的關係突飛猛進,但小女帝還和往日一般傲嬌。

    方修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道:「巧了,臣也是這般想的。」

    「既然陛下不想臣,臣就先告退了。」

    說完,沒等小女帝發火,就轉身離開了養心殿。

    武明空怔怔的望着方修的背影,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傢伙竟然就這麼走了,撅了撅嘴,腹誹幾句,卻也沒說什麼。

    方修這段時間要忙的事很多,一方面要招募青壯,進行訓練,另一方面又要盯着修路的事宜,免得有人從中作梗,中飽私囊。

    從十年前開始,吏治逐漸混亂,朝堂之上,不少是庸庸碌碌的老油條,再不然就是阿諛奉承,和光同塵的方黨黨羽。

    幾個信得過的人,全都有要忙的事。

    有些時候,人不夠用,方修這個丞相也得出一份力。

    當然。

    放在以前,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影響丞相大人勾欄聽曲。

    也就是指鹿為馬之後,方修這傢伙開始有了幾分丞相大人的覺悟,想着整頓吏治。

    十年沉痾,絕非一時就能治好,這一點,武明空心裏清楚。

    因而,惱怒過後,竟是覺得有點兒心疼。

    父皇在位時,方修可是個聲色犬馬的奸賊。

    她登基以後,方修卻是夙夜憂嘆,幾乎未曾有歇息的日子。

    雖然不知道他之前的聲色犬馬究竟是偽裝,還是本性,但武明空還是覺得感動。

    不管怎樣,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並且不斷的為之奮鬥。

    對武明空而言,這足以填補她的內心。

    另一邊。

    從皇宮裏走出來的方修,還不知道小女帝又腦補了一堆有的沒的。

    這段時間,修路的事宜已經步入正規。

    需要的銀子都已經湊齊,接下來就是生產水泥,招募工人,鋪設道路。

    想要將水泥路修遍整個大乾,

    需要幾年的時間,不急在一時。

    因而,修路的事情結束后,方修又有了新的目標——開設銀行,發行紙幣。

    等打下周國后,乾國就有了大批的良田,配合上各種作物的種子,短時間內應當不會出現糧食問題。

    之後再攢一波情緒值,兌換雜交水稻的種子,再想辦法弄出來化肥,糧食就更不成問題。

    糧食解決后,就該想着解放生產力了。

    發展工業與商業,將會是大乾之後的重點。

    創建銀行,提供儲蓄服務以及貸款服務,就是方修發展工商業的手段之一。

    除此之外,就是發行紙幣。

    讀過中學歷史,都知道發行紙幣意義重大。

    別的不說,當初開琉璃大會的時候,交易的最大阻礙,就是沒有一個合適的等價交換物。

    在諸國全都流通的等價交換物只有一種——銀子。

    無論是到哪個國家,銀子都是最硬的貨幣。

    問題是,銀子攜帶並不方便,交易更不方便。

    商鋪里購買商品倒還好,每一家商鋪都有專門的剪刀,專門的銀秤。

    秤完以後,用剪刀將銀子剪開,留下應付的一部分,剩餘的返還。

    離開了商鋪,用現銀交易就變得十分麻煩。

    除此之外,還有個問題就是,一錠完整的銀子,用着用着就會變成碎銀,這個過程中,還會產生銀屑。

    民間有的時候會將碎銀和銀屑重新熔煉成銀錠,這個過程必定會有損耗,若是改用紙幣交易,這部分的損耗就可以減少。

    其實。

    各國如今已經有了紙幣的雛形,就是銀票。

    但無論是乾國,還是燕國,吳國,周國,銀票都並非是官方的貨幣。

    只是一些富商,為了便於交易,以自身的信譽為擔保,搗鼓出的玩意。

    不同的商鋪,發行的銀票不同,兌換的方式也有所不同。

    一般來說,富商都會恪守信用,只要是畫押過的銀票,隨時都能兌換成銀子。

    但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兒都有。

    總歸會有一些惟利是圖、貪得無厭的傢伙,惡意欺詐,在濫發銀票之後閉門不出,攜款逃跑。

    或者挪用存款,經營他項買賣失敗而破產,使所發「銀票」無法兌現。

    這個時候,手裏的銀票就成了一張廢紙,只能自認倒霉。

    方修發行紙幣,是用大乾朝廷的信譽作為擔保,短時間內流通開來,問題不大。

    關鍵在於,怎麼讓紙幣長久的存在下去,而不是像大明寶鈔一樣,沒幾十年就淪為廢紙。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這段時間,方修也讀了不少這方面的書。

    知道大明寶鈔的購買力之所以下降的如此之快,主要是四個原因。

    一是不控制發行量,無限制濫發。

    二是沒有建立一套系統的發行紙幣的制度。

    三是大明寶鈔只是依賴朝廷的信用為基礎,但沒有建立準備金制度。

    四是偽鈔充斥其間,破壞了貨幣流通領域的正常秩序。

    吸取這四個教訓,大乾發行的紙幣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至於具體如何做。

    方修還需要時間去思考。

    當然就目前而言,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就是發行紙幣,需要囤積有大量的金銀銅,作為準備金。

    當然,用糧食作為準備金,同樣可行。

    思慮再三。

    方修還是決定囤積金銀銅等金屬。

    乾國的士紳和商賈其實還有不少的貴重金屬,但這幾個月,方修從他們的手裏薅了不少羊毛。

    要是再薅下去,難免會讓他們產生抵觸情緒。

    正是攻伐周國的關鍵時候,方修不希望看見自家後院着火。

    思來想去,還是只能委屈一下周國境內的那些士紳豪強。

    一念至此,方修也不再猶豫,回到了府上以後,提筆寫信。

    七日後。

    已經攻下十餘座城池,控制住整個周國南部的白起,收到了方修的信件。

    春夜微涼,風柔柔地吹拂而來,攜來一股清新的花草氣息。

    營帳中的白起,看着鋪在案台上的輿圖,目光專註。

    這個時候。

    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着是親衛的聲音響起。

    「將軍,京城來信。」

    原先眉頭微蹙的白起,聽見「京城來信」四個字,表情立刻發生了變化,語氣帶着一些急促,道:「呈上來。」

    「是!」

    親衛走進營帳,雙手呈上信件。

    白起拿過來以後,自上而下仔細的瀏覽,目光專註,似乎是怕錯過哪一句細節。

    看到了末尾。

    白起不知想到了什麼,表情竟有一些悵然。

    遙想當年,領兵討伐趙國之時,他同樣身處營帳,同樣收到了從京城傳來的消息,至此討伐之路畫上重點。

    如今,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不同的是,丞相大人並沒有對他的行軍佈局有絲毫的干涉,只是讓他抽調一小支軍隊,給唐憶雪,讓她執行一項命令。

    這項命令在白起看來,也並無不妥。

    「方相......」

    白起輕輕的念叨了一句,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望向親衛,吩咐道:「將這封信送給劍南道的唐姑娘,再從神機營中調撥一千人,供唐姑娘差遣。」

    神機營的士卒,都是戚繼光訓練的新軍整編而成,忠誠度不容置疑。

    親衛聽見這話,猶豫道:「哪位唐姑娘?」

    據他所知,劍南道有兩位唐姑娘,一位名為唐憶雪,坐鎮治所,是實質上的封疆大吏,負責一道的所有事宜。

    另一位名為唐柔,領兵四處剿匪,行蹤不定。

    白起看了他一眼,道:「唐憶雪。」

    親衛拱手行禮:「卑職明白了!」

    說完,從白起的手裏接過信件,轉身離開了營帳。

    親衛離開后,白起再次看向案台上的輿圖,目光一如既往的專註。

    ............

    劍南道。

    安仁府的郊外,某處村子裏。

    成片的小屋顯現出衰朽的景象。

    蟲蛀的木材,留下歲月的痕迹,許多屋頂好像一面篩,除了椽子之外,看不見屋蓋,其間有幾枝橫檔,彷彿骨架上的肋骨一樣,可謂千瘡百孔。

    一條如柴的黃狗趴在村口的位置,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幾名半大的孩子蹲在田野間,捉著小蟲。

    村落的某處角落。

    六七個十來歲的少年,手裏握著不知從何處撿來的木棍,粗糙的臉蛋滿是憤恨,商議着什麼。

    「什麼公主殿下的軍隊,那些傢伙明明就是乾人!」

    「咱們的土地絕不能讓乾人霸佔!」

    「對!就算是拚命,也要把那些傢伙趕出去!」

    少年們骨瘦如柴,皮膚黝黑,粗糙的小手緊緊握著木棍,好似那是一桿能夠發射出雷霆的火槍。

    義憤填膺的同時,目光中流露出堅毅之色,倒是有點兒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意思。

    一名跛腳的中年男人背着簍子,路過少年,聽到少年們的豪言壯語,瞪向他們,沒好氣的罵道:

    「一群小屁孩,懂個屁!閑得慌就去挑水,別給大人找事!」

    領頭的少年聽見這話,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啐了一口,罵道:

    「孬種!」

    跛腳的中年男人挨了罵,也不惱怒,只是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威脅道:「再在這裏放屁,老子揍你!」

    領頭的少年怒目而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一旁的少年的卻是露出畏懼之色,拽了拽他的肩膀,小聲道:「小虎哥,算了吧。」

    被稱為小虎的少年,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跛腳的中年男人,啐了一口,沒好氣道:「看你打過仗,不跟你計較!」

    說着,轉過了身,繼續發表慷慨激昂的演講。

    「咱們村能湊七個人,再到隔壁村又能湊幾個人,等那些乾人過來的時候,找機會,搶了他們的武器......」

    話還沒說完,腦袋就挨了一巴掌。

    小虎轉過頭,看見跛腳的中年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後,還舉着手。

    不用問也知道,剛才打他的就是這個傢伙。

    「你想幹什麼!」

    小虎瞪大眼睛,怒目而視,咬着牙道。

    跛腳的中年男人眼睛裏迸發出一道寒光,冷冷的道:「你個狗崽子想找死,別連累你爹你娘,你爺你奶,還有村裏上百口子!」

    小虎本想說罵幾句孬種,可是看見中年男人的眼神,一股莫名的寒意從心底升起,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了。

    好一會,才穩住心神,大聲道:

    「虧你以前還在虎賁軍待過,乾人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了!你還......」

    話還沒說完,就被中年男人打斷。

    「乾人是在你頭上拉屎了,還是在你頭上撒尿了?」

    小虎聽見這話,表情更加憤怒,想要說些什麼,卻見中年男人繼續道:「還是扒了你娘的衣服,摁在地上,捅了你爹的心窩,掛在樹上,砍了你爺你奶的腦袋,扔到田裏?」

    後面的這番話,讓幾名少年齊齊一震,不寒而慄。

    腦海里不由浮現出中年男人描述的畫面,一股難以言說的恐懼感瞬間席捲全身,明明是春日暖陽,卻讓他們彷彿墜入冰窟。

    小虎原先堅定的眸子,被恍惚與畏懼所取代,嘴巴微張,身子微微顫抖,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

    「不管乾人是裝個樣子,還是真有點良心,都別招惹他們,不然別說沒人救得了你,整個村子都得給你們陪葬。」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留下這麼一番話,背着簍筐,一瘸一拐的走向前方。

    並不高大的身軀逐漸藏在陰影之中,顯得有幾分落魄。

    小虎和幾名少年站在原地,和煦的陽光照射在他們的身上,卻沒人覺得溫暖。

    好一會。

    一名少年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

    「小,小虎哥......我怕......」

    小虎吐出一口濁氣,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個時候。

    村口傳來了一陣犬吠。

    幾名少年微微一怔,不知想到了什麼,表情變得更加恐懼。

    也就小虎還保持着一些冷靜,一溜小跑來到了村口,然後就看見不遠處來了幾匹高頭大馬,上面坐着幾名身披輕甲的男人。

    這些男人全都穿着統一的灰色服裝,腰間挎著長刀,背着一根燒火棍似的東西。

    小虎聽爹說過,那叫火槍,比弓還要厲害。

    他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這些人不斷的靠近。

    好一會,終於反應過來,用盡全力的嘶吼:

    「乾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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