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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修眉頭微微皺起,不冷不澹道:
「只是風寒,為何這麼多天還沒好。」
楊玉環搖了搖頭,道:「奴家也不知道,只知道邀月姐姐的額頭越來越燙。」
方修問道:「御醫開的葯,她喝了嗎?」
楊玉環猶豫了一下,道:「應當是喝了。」
方修微微皺眉:「什麼叫應當喝了。」
楊玉環道:「奴家沒親眼見到,但桃兒說是喝了。」
桃兒是相國府上的小丫鬟,被派去照顧李邀月。
「相爺離開前,讓奴家照顧邀月姐姐,但是奴家只顧著練蕭,沒放在心上,奴家對不起相爺......」
楊玉環說到這,絕美的小臉蛋流露出愧疚之色,低下了頭。
方修看得出來,她是真的為沒照顧好李邀月而自責。
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安撫道:
「讓你看好她,又沒讓你照顧她,只要人還在,生病不算什麼,更何況只是風寒,別放在心上。」
楊玉環抬眸,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方修,輕聲道:
「相爺別那麼說,邀月姐姐是相爺未過門的娘子,玉奴只是個小丫鬟,怎麼能跟邀月姐姐比呢......」
方修伸手彈了一下她的小腦袋,沒好氣道:「好好說話。」
楊玉環痛呼一聲,捂住自己的額頭,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委屈道:
「奴家就是這麼想的嘛......」
方修眉頭一挑:「真的?」
小丫頭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在她的眼裏,
只有外冷內熱且身份高貴的女帝陛下配做自家相爺的娘子。
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長公主殿下,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傲氣的好像別人欠她銀子一樣。
誰希望這樣的人,做相國府的女主人呢。
當然,相爺要是真心喜歡她,就另當別論了。
可是,相爺也只是拿她當成可以利用的工具。
「好了,忙你的事情去吧,李邀月那邊,不用你管了。」
方修伸手捏了一下她柔嫩的小臉蛋,然後轉身走向李邀月的院子。
留下楊玉環站在原地,望着方修的背影,一雙眸子彎成月牙,眉目間滿是幸福。
「被相爺捏臉了呢......」
「又是收穫滿滿的一天。」
另一邊。
方修來到李邀月的院子裏,迎面就碰見了照顧她的小丫鬟。
小丫鬟看見方修,先是一怔,隨即就好像見到了救星。
眉目間浮現焦急之色,道:
「相爺,您終於來了,長公主殿下的身子越發的燙了,您快些請御醫過來瞧瞧吧。」
方修眉頭微皺,問道:「只是風寒,為何如此嚴重?」
小丫鬟道:「奴婢想,可能是之前的葯湯,殿下都沒有喝。」
方修想了想,吩咐道:「去打一盆涼水。」
小丫鬟微微一怔,不明白相爺的用意。
方修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沒聽見嗎?」
小丫鬟一驚,忙不迭道:「奴婢這就去!」
說完,急匆匆的打水去了。
方修則是邁步走進了屋子。
一進屋,就能看見李邀月躺在床榻上,身上蓋着被褥,一旁還有暖爐。
方修走到她的跟前,看了過去。
光潔的額頭滿是冷汗。
一縷縷髮絲被汗水打濕,顯得有些凌亂。
精緻的瓜子臉,浮現澹澹的痛苦之色。
嘴唇微微起皮,顯得無比蒼白。
方修看着卧病在床的李邀月,知道她是在用這種方式進行無聲的抗議。
不自由,母寧死。
「如果你沒有那麼大的野心,我倒是可以給你自由,只可惜......」
方修在心裏嘆息了一聲,拉過椅子,在床邊坐下,看着面前這張精緻冷眼的瓜子臉,陷入沉默。
片刻后。
小丫鬟端著一盆冷水,進了屋子。
「相爺,水來了!」
方修「嗯」了一聲,拿起一旁的手帕,浸潤在冷水中,敷在李邀月的額頭上。
對於高燒,物理降溫是很有效的手段。
只不過,這個時代並不流行。
「隔一段時間,給她敷一次,明白嗎?」
方修望向小丫鬟,輕聲道。
小丫鬟雖然沒見過這種治病的方式,但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家老爺,重重的點了點頭,應道:「奴婢明白!」
方修點點頭,思索片刻,又道:「再去打一盆溫水,每隔一個時辰,為她擦拭一遍身子。」
「嗯!」
小丫鬟點點頭。
方修想了想,又從懷裏取出兩片布洛芬,吩咐道:
「等她醒了,喂她吃一片,中間隔三個時辰,再喂一片。」
小丫鬟面露鄭重之色,小心翼翼的接過布洛芬片,重重的點了點頭:
「奴婢記得了。」
「有什麼情況,來找本相。」
「嗯!」
方修轉頭看了李邀月一眼,不再多說,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過頭,吩咐小丫鬟道:
「等她醒了,稟告本相。」
「是,老爺!」
小丫鬟重重的點了點頭。
方修見狀,不再多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楊玉環坐在庭院裏,柔嫩的小手握著洞簫,怔怔的望着一旁曬太陽的小白虎,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一直到方修走到她的跟前,她都沒反應過來。
「想什麼呢?」
方修有些好奇的問道。
楊玉環嚇了一跳,騰得一下從石凳上站了起來,俏臉微紅。
方修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道:
「又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本相說了,等你長大以後再說。」
聽見這話,楊玉環絕美的臉龐浮現紅暈,炫耀似的挺了挺身子,哼唧唧道:
「明明已經不小了。」
方修下意識的望去。
短短几個月,確實長大了不少。
看來,小丫頭的潛力還是蠻大的。
注意到方修的眼神,楊玉環的眉目間浮現一抹得意,這一個月,她可是一直按照妲己那狐狸精的法子,堅持按摩。
就算是睡在相爺的身邊。
也沒有中斷,偷偷摸摸,怎麼也該有些效果了。
可憐的她,全然沒意識到,妲己是在信口胡說。
之所以能有成效,只是到了年紀,自然長大,跟按摩沒有一點兒關係。
「你知道本相不是這個意思。」
方修說着,又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
楊玉環捂住小腦袋,委屈巴巴的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方修看着她,在心裏嘆了口氣,眉目間浮現無奈之色,道:
「實話實說,剛才到底在想些什麼。」
楊玉環沉默了片刻,抬眸望向方修,有些忐忑不安:
「奴家覺得,奴家的身子越來越奇怪了。」
方修:「......」
這話怎麼聽着那麼奇怪。
沉默了片刻。
意識到這話並沒有別的意思。
方修眉頭微微皺起,問道:「怎麼奇怪?」
小丫頭好似有些難以啟齒,咬了咬紅唇,好一會方才鼓起勇氣,小聲道:
「這段時間,奴家總是覺得身子好熱......」
「尤其是看見相爺,更熱了......」
方修很想說:那是發燒了。
但是,他心裏清楚,小丫頭表現得這麼忐忑不安,一定是不正常的發熱。
而且。
前段時間,剛入冬的時候,別人披着大氅都覺得發冷。
小丫頭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長裙,卻沒有絲毫感覺,顯然不太正常。
方修想了想,緩緩低下頭,用額頭貼著楊玉環的額頭,細細感受溫度的變化。
楊玉環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痴痴的望着近在遲尺的俊朗臉龐。
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終於,她剋制不住內心的季動,探著小腦袋,貼了一下方修的唇。
好軟......
楊玉環白皙的臉龐染上紅暈,明明告戒自己,只一下就好,不要惹得相爺討厭,但是心底湧起的情緒,又讓剋制不住自己,不知足的又貼了上去。
只是這一次,卻沒有得逞。
方修伸手,摁住她光潔的額頭,輕聲道:
「等長大!」
小丫頭欲哭無淚。
「嗚嗚嗚......」
「人家等不及了嘛......」
眸子霧蒙蒙的,可憐巴巴的看着方修,用嬌媚而又可憐的聲音道:
「奴家真的好想......」
實話實說。
此時此刻,看着眼前的甜美少女。
方修的心頭有一種異樣的情愫蕩漾。
但是,看着略顯稚嫩的小臉蛋,-他終究還是克制住了內心的衝動。
「等你再長一年。」
有了確切的時間。
楊玉環覺得自己終於看見了曙光,臉頰紅紅的,燙燙的,併攏著纖細筆直的玉腿,亭亭玉立的站在原地,紅著小臉道:
「那......那明年就可以了嗎?」
方修想了想,明年也差不多到了婚嫁的年紀,點了點頭道:
「嗯,明年。」
楊玉環得到了想要的答桉,眉目間浮現欣喜之色,張開雙臂抱住方修。
仰著紅潤的小臉,笑嘻嘻道:
「相爺,還有兩個月就要過年了哦,相爺說話要算數,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