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帝相父,開局指鹿為馬
周國。
皇宮,乾清宮。
周皇坐在龍椅上,看着東廠呈上的情報,表情無喜無悲。
案前。
一襲飛魚服的司禮監秉筆太監,王志跪在地上,聲音陰柔。
「刺殺的計劃是一個月前定下的,那個時候,東廠對第一庄還不夠了解,不知道他們的消息如此靈通......」
話還沒說完。
周皇緩緩放下了手裏的情報,目光陰沉,不冷不淡道:「你的意思,刺殺失敗,是意料之外的事,跟你沒有關係?」
王志面白無須的臉龐露出恐懼之色,瑟瑟發抖道:
「奴婢絕沒有這個意思,奴婢兼領東廠提督,刺殺失敗,奴婢該負全責,奴婢該死,請陛下責罰。」首發網址ps://m.xzw.
聽見這話,周皇瞥了他一眼,重新拿起奏章,漫不經心道:
「刺殺乾皇,朕本就沒抱太大的期望,而且畢竟是在乾國的京城,沒能成功,也是人之常情。」
王志聽見這話,明白周皇不打算追究責任,心裏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
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擠出一抹諂媚的笑容,開口道:
「奴婢心裏明白,聖上心疼奴婢才這麼說,能伺候在聖上的身邊,是奴婢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奴婢真是不知道怎麼報答聖上的恩情。」
周皇看着手裏的情報,冷冷道:「廢話少說,朕且問你,這上面提及的報紙是何物?」
王志忙不迭的回答道:「回聖上的話,所謂報紙其實就是一張紙,上面印着各種內容,有話本,有告示,有圖畫,還有商品的介紹。」
「如今在京城流行的報紙名為大乾月刊,上面印着的話本,名曰《聶小倩》和《射鵰英雄傳》,頗為有趣,京城百姓,上至六七十歲的老翁,下至十三四歲的少年,皆是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除此之外,奴婢還查到,大乾月刊是由大乾的竹風軒印製,而這竹風軒又與珍寶齋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目前已知,珍寶齋的背後是乾國相國府。」
「因此,奴婢可以推斷,這報紙是乾國丞相搗鼓出的玩意,目的是藉著話本,吸引百姓,宣揚朝廷。」
不得不說。
王志作為東廠的提督,彙報工作還是有一把刷子。
短短的幾句話,就把報紙的來龍去脈,牽扯到的利害關係,說得清清楚楚,沒有一點兒拖泥帶水。
周皇聽了以後,放下了手裏的情報,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片刻后。
他看向王志,問道:「報紙的印製,有何難處?」
王志回答道:「據奴婢所知,沒什麼難處。」
周皇眉頭微微皺起,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京城中單單流行大乾月刊這一種報紙。」
王志回答道:「奴婢以為,有三點原因,一是報紙剛剛流行,許多商賈還沒反應過來,因而無人效仿。
二是大乾月刊賣的實在便宜,一份只要一文錢,不止勾欄里的說書先生,就連路邊的乞丐都能買得起,因而廣為流傳。
三是《聶小倩》和《射鵰英雄傳》足夠精彩,遠超市面上的其餘話本,其餘商賈想要效仿,也是有心無力。」
話音落下。
周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片刻后。
他做出了決定,看向王志,吩咐道:「徵召我大周會寫話本的書生,誰能寫出堪比《聶小倩》的話本,賞銀千兩!」
「再派人暗中印製大乾月刊,將乾國朝廷的告示,改為宣揚新政的內容,你應當知道如何做。」
王志忙不迭的應道:「奴婢明白!」
「去吧。
」
「奴婢告退。」
王志離開乾清宮后,抬眸看着碧藍的天空,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
他雖然貴為司禮監秉筆太監,兼領東廠提督,權勢滔天。
可那只是在外人的面前。
他的一切權力,都來自周皇。
在周皇的面前,他就是一條隨時可以丟棄的走狗。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
誰也不知道這位喜怒無常的陛下,會因為什麼何事遷怒於他。
所以。
王志每一次進入乾清宮,都是提心弔膽,生怕出現什麼差池。
好在這一次的危機,總算是安然度過。
王志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回想起剛剛周皇說的話,又忙不迭的打起了精神,朝東廠衙門走去。
到了東廠衙門。
一進門,就碰見了掌刑千戶常成仁。
常成仁看見王志,忙不迭站好,畢恭畢敬的行禮:
「見過廠公!」
王志看着他,吩咐道:「到賬房領一千兩銀子,在京城找幾個會寫話本的書生,關進牢裏,什麼時候寫出堪比《聶小倩》和《射鵰英雄傳》的話本,什麼時候放他們出來。」
常成仁聽見這話,微微一怔,好奇的問道:
「廠公想看話本了?」
王志斜睨他,沒好氣道:「看個屁的話本!這是陛下的旨意!」
常成仁眸子裏露出茫然之色,問道:「陛下要看話本?」
王志被氣得不輕,捏著蘭花指,罵道:「你個蠢貨,腦子裏除了話本還有什麼!」
常成仁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王志見狀,在心裏嘆了口氣,解釋道:「陛下這是要找出會寫話本的書生,為大周月刊做準備!」
常成仁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道:「屬下明白了!」
說完,面露猶豫之色,道:「有個問題,屬下不知當不當問。」
「說!」
常成仁問道:「廠公要屬下領一千兩銀子,是做什麼用的?」
王志深吸了一口氣,平復情緒,反問道:「你告訴咱家,你是怎麼當上這個千戶的?」
常成仁沒有猶豫,回答道:「回廠公的話,屬下是世襲千戶!」
「......」
王志強忍住給他一巴掌的衝動,不耐煩道:「銀子是獎賞書生的!誰要能寫出精彩的話本,一千兩銀子就歸誰!」
常成仁怔了一下,眸子流露出詫異之色,心道:
「獎賞寫話本的書生,還用得了一千兩銀子?」
「那群臭寫話本的,不是給口餿飯就能打發了?」
心裏這麼想,卻沒說出來,只是行禮道:
「屬下明白了!」
王志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明白他的想法,警告道:
「咱家醜話說在前頭,這一千兩銀子是陛下的賞賜,你要敢吞到自己的肚子裏,小心脖子上的腦袋!」
常成仁訕笑道:「屬下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做。」
王志冷哼一聲道:「你最好真的不敢,要是出了事,別怪咱家沒提醒你!」
常成仁一臉莊重,正色道:「廠公的話,屬下全都記在心裏,絕不敢違背。」
王志擺擺手道:「滾吧!」
「屬下告退!」
常成仁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走出正堂。
他的臉上露出鄙夷之色,啐了一口,在心裏罵道:
「呸!狗閹貨!」
緊接着,沒有停留,走向了另一間屋子。
屋子裏。
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和王志一樣,身着一襲飛魚服。
正趴在桌上,看着手裏的報紙,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趙百戶,給你三百兩銀子,到街上拉幾個會寫話本的書生關進牢裏,寫不出話本,就不放他們出來!」
常成仁走進屋子,看着趴在桌上的男子,吩咐道。
趙百戶聽見這話,有點兒懵,好奇的問道:
「千戶大人為何要這麼做?」
「是寫話本的得罪了大人嗎?」
常成仁淡淡道:「這是陛下的旨意,跟本官有什麼關係!」
「陛下的旨意?」
趙百戶更加茫然。
陛下為何要抓寫話本的書生?
常成仁見他這副模樣,不耐煩道:「給個準話,能不能做,不能,本官去找其他百戶!」
趙百戶猶豫了一下,問道:「千戶大人,那三百兩銀子是?」
常成仁道:「是陛下給書生的賞賜!」
趙百戶面露恍然之色。
一群臭寫話本的,要什麼賞賜。
幾碗飯也就打發了。
實在不行就給個幾兩銀子。
最後,這三百兩銀子絕大部分還是得進自己的腰包。
「三百兩銀子,也算是個肥差事了......」
想到這。
趙百戶不再猶豫,忙不迭道:「卑職能做!」
常成仁看了他一眼,叮囑道:「盡量找一些厲害的書生,不要隨便拉些乞丐湊數,寫出來的話本是要送到廠公,甚至陛下那裏的!
到時候要是出了事,你難辭其咎!」
趙百戶嘿嘿笑了兩聲,回道:「千戶大人放心,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書生到處都是,更何況是考不取功名,只會寫話本的書生,那更是一抓一大把!
卑職一定把這件事給您辦的漂漂亮亮,妥妥噹噹!」
常成仁看着他,道:「辦事比你利落的人多的很,本官是見你平日裏喜歡看話本,才把這件事情交給你,你可不要讓本官失望。」
趙百戶忙不迭道:「大人的恩情,卑職全都記在心裏,將來必定報答大人!」
常成仁露出滿意的笑容,點了點頭,擺擺手道:「去吧。」
「是,大人!」
趙百戶拱手行了一禮,將桌上的報紙疊好,塞進懷裏,拿起佩刀,走了出去。
離開屋子后,第一件事就是召集衙門的番役。
表情嚴肅,鄭重道:
「陛下的旨意!」
「上街抓捕寫話本的書生,關進牢裏!」
「抓住一個,賞錢百文!抓夠一百個為止!」
十幾名番役聽見這話,面面相覷,都覺得有點兒匪夷所思。
那寫話本的書生招誰惹誰了,陛下為啥要抓他們?
而且還要湊夠一百個?
趙百戶看見他們的表情,眉頭微微皺起,冷哼了一聲,寒聲道:
「本官的話,你們是沒聽見嗎?」
番役們皆是一凜,忙不迭道:
「卑職聽見了!」
趙百戶銳利的眸子環視一周,大聲道:
「聽見了就好!」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