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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魅總裁替身妻 - 272.272、誰會要了他的命?字體大小: A+
     

    反抗,快把他推開!

    姚尚君握著望遠鏡,心裡默念著,手指卻在其上不斷挪動,漸漸的望遠鏡的手柄上有些汗潮。

    在他眼前的那兩個小圓圈裡,方瑤被林言抱在懷裡,他在心裡默默祈禱著她將他推開,也認為她一定會將他推開。

    可是這一次,她趴在那個男人的肩頭,許久都沒有離開……

    方瑤閉上眼,接受著林言的擁抱,和他重逢以來,像這樣坦然的接受他的擁抱,還是第一次。

    「哥,讓我試一試,只是試一試,不要對我抱很大的期望,我做過別人的情婦,生了孩子,結過婚,現在還是個寡婦,身體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很久,這樣你也願意嗎?」

    「嗯……嗯……嗯……嗯……嗯……嗯。」一共六聲應答,方瑤每數出一個自己的缺點,他都會輕聲的應了,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深。這個丫頭,怎麼會這麼傻?她說的這些有哪一點,他是不知道的?

    「可是,我還是喜歡你,除了你,我誰也不想要。」

    方瑤被他這一句告白驚得收直了脊背,她可以說,她無法承擔他的這一番深情嗎?

    她連此刻答應和他試一試,也只是為了要找個依靠,要她回以同樣的深情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是不是又錯了,不該利用這樣單純善良愛著自己的林言?

    林言的肚子咕咕作響,在這一刻很好的緩解了二人之間的尷尬,方瑤從他懷裡探出頭來。

    「飯要涼了,那些外賣我收起來了,嘗嘗我做的。」

    林言拉著她的手不肯鬆開,方瑤紅了臉想要掙開,卻又覺得不妥,只好任由他一直握著。

    這頓飯對於林言來說,是這麼多年來吃的最可口暢快的一頓了,勝過多少美味珍饈,他不敢相信,瑤瑤方才答應他了。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他不止是她的林言哥而已,他是她的男朋友。

    這個這麼曖昧的詞眼,因為是前面的定語是「方瑤」而變得甜蜜無比,他是方瑤的男朋友,多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

    當天晚上,他就迫不及待的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薑母,他拉著方瑤站在薑母面前很鄭重的說:「我和瑤瑤,今天開始正式交往了,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對她,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一定把這天下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

    方瑤臉上羞澀的笑意瞬間凝結。

    ——這一句話,曾經也有一個人對她這麼說過,可他最終還是毀了她的世界,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因此而長眠於地下。

    薑母笑著朝兩人點頭,拉著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囑咐他們要好好相處。

    林一直點頭應著,就差賭咒發誓了,恨不能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給這一對母女看個清楚。

    ……

    「啟幸?這個和你說的好像不太一樣,你們所有的人都說,她心裏面只有我,我看好像並不是這樣!沒有人逼她,她是自願的!她是自願的!」

    姚尚君放下望遠鏡,聲音瀰漫著憂傷,透著無力,不敢在再看下去。

    還有什麼好看的?

    雖然是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麼,但他根本不需要去聽,光是看著他們臉上的神情就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瑤瑤要和林言在一起了嗎?

    她答應和他在一起了,他才會露出那種欣喜若狂的表情不是嗎?就像當初她答應離開秦卓越回到他身邊一樣,他也是這般歡喜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麼他呢?她完全忘了他了嗎?

    明明還在同一片天空下,只是為了能有一天將她接回家,他才委屈求全的答應她不去逼她,不去見她,可她竟然這麼快就變了?

    這一次,不同於上次秦卓越的病重,她是真的背叛他了,不要他了!

    那天的夢居然成了現實,他的瑤瑤,忘了他們的誓言,記住的只有他,她已經掉轉頭投入別人的懷抱!

    現在他該怎麼辦?

    拿起槍一槍斃了林言?

    這個想法只是在他腦中短暫的出現,就被他立即否決了。他似乎已經看到方瑤那張帶著仇恨的臉,他不能!

    那麼,他該就此祝福他們嗎?

    「呵呵……」他笑出了聲,那笑聲在空蕩的公寓里回蕩,聽起來有些刺耳,啟幸原本是在門口等著他,聽他一個人這麼笑,不免些擔心。

    整個下午尚哥坐立不安,雖然來人已經報說,是薑母受了傷,他還是不放心,大概還是記掛著林言那句「別哭」。

    下了班,推了所有的應酬,就要來這裡看看她。

    啟幸沒有跟進去,就是怕看到尚哥臉上複雜隱忍的表情,這下子聽到尚哥在裡面笑還是有些擔心,猶豫了會兒,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只見姚尚君靠在牆上,雙手扶著頭,似乎很痛苦。啟幸心裡一動,難道是尚哥的病又發了?

    他慌忙走過去查看,姚尚君似乎知道他進來了。

    低聲說道:「啟幸,讓我一個人呆會兒,好嗎?」

    用的不是命令的口吻,而是祈求的語氣。啟幸疑惑的瞥了眼地上的望遠鏡,方才尚哥從這裡面到底看到了什麼?才會這麼脆弱的靠在這裡?

    他不便在這個時候對他刨根問底,無聲的背過身要出去。

    「呃……」身後傳來姚尚君壓抑的低吼,啟幸迅速掉轉了身子朝著姚尚君奔去。

    姚尚君只覺得腦中劇烈的疼痛,是從來沒有過的,簡直就是天旋地轉,如同有人在用鎚子往他的腦門上釘著釘子,那麼疼,他腦中的血塊壓迫的更加厲害了……不過為什麼,他的心上也會有同樣的感覺?

    啟幸向他奔來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先是在他眼前變成了兩三個,他晃了晃腦袋想要看清楚,這一晃,眼前所幸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什麼也看不見了……

    瑤瑤的身影卻變得無比清晰

    ——那是多久之前的她?

    梳著齊劉海,仰著頭,笑著告訴他:「姚尚君,我愛你。」

    那樣平淡的語氣,說著這樣海誓山盟的話,他卻被她震撼了,她靈動的身影,輕盈的笑聲,從那時候起就已經刻在了自己心上。

    「方瑤,你要記住今天說過的話,一輩子都不許離開我!」

    她不是應該笑著說知道了嗎?可她為什麼轉身走了,越走越遠?

    最後一絲意識徹底抽離他的體內,他倒向地面,啟幸堪堪扶住他的身子,焦急的呼喚著他,他卻已給不了他任何回應。

    那一天晚上姚尚君再次被送進了醫院。

    杜朗正好休息,是接到啟幸的電話匆匆從家中趕來的。

    面對自己這個固執的朋友,他覺得自己所有的專業知識根本派不上用場。

    「Neil,你就不能聽我一句勸嗎?」

    杜朗很久沒有叫過他的英文名了,那還是在美國留學的時候彼此之間的稱呼,此刻有些焦急,說話的樣子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他們一起讀書的時候。

    姚尚君靠在床上,眼睛上還帶著眼罩,眼黑的情況比頭疼還要難以控制,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神經壓迫繼續嚴重下去,他很可能在手術之前就會先失明。

    「好,手術,等我把手上的這個案子結束了,就來手術,要不了幾天了。」

    杜朗一聽,他這已經是在妥協了,雖然很奇怪他突然怎麼不提方瑤的事了,但這個時候,他也無暇深究這些,仔細問了他手上的案子還需要多長時間。

    姚尚君細細想了,大概還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所有的策劃都會結束,這以後的具體事項有啟幸盯著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尚瑾最近也乖了很多,也回來公司幫忙了,想必交給他們是沒有問題的。

    如果不手術的話,他死活也撐不了多久了,這個家總歸還是要交給他們兩個。

    更重要的是,他已經沒有什麼可期待的了,再等下去,等來的也許就是瑤瑤和林言的喜帖了。

    杜朗取出他的片子去找老師安排他一個月之後的手術安排,關於手術方案也需要仔細討論。

    他這才一出門,還沒走到老師的辦公室,倒是在自動咖啡販賣機碰到了詩涼。

    「學姐。今天值班?」

    詩涼似乎沒有帶硬幣,站在咖啡機旁,對著口袋上上下下摸索著。杜朗走過去掏出硬幣往投幣口一塞,問道:「要喝什麼?」

    詩涼道了聲謝,按下按鈕,濃濃的咖啡滴滴答答的灌在紙杯里,不一會兒就滿了。捧著熱乎乎的咖啡,詩涼滿足的輕哼了一聲,這才看向杜朗。

    杜朗一身便裝,臉上的神色卻有些焦急。

    於是便猜測道:「你今天應該不值班,怎麼,是哪位親朋好友有事嗎?看你這麼焦急的表情,手裡還拿著片子,看來病的不輕,是去找你的老師嗎?」

    杜朗最是佩服詩涼的觀察力,他還曾開玩笑說,詩涼若是不當醫生,可以改行做偵探,觀察力實在是敏銳。

    詩涼不在意的揮揮手,接過他手中的片子,打開看了看,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喝了一口咖啡,咂了咂嘴說道:「後遺症?應該有些年月了,當時怎麼沒處理?」

    杜朗顯得有些懊惱:「那時候這血塊的位置還沒有在這裡,一直都控制的很好,就是這一年來,血塊的位置移動了。」

    詩涼點了點頭,神情嚴肅。

    「有把握嗎?這裡血管神經可是很豐富。或者你的老師也不一定不你強。」

    詩涼對杜朗的醫術還是很讚賞的,誇獎起來也絲毫不吝嗇。

    杜朗點了點頭說道:「我是準備自己上台,不過,終歸老師比較有經驗,這是我一個很重要的朋友,我想做到萬無一失。」

    詩涼從他的話里聽出不適合醫生的用語來,笑道:「做醫生的,哪裡有什麼萬無一失?只要上了手術台……」

    詩涼突然想到了什麼,右手食指一抬,微側了頭,思考了一會兒,問道:「你說這是一個你很重要的朋友?」

    杜朗不明白詩涼怎麼突然轉了話題,但她問了自己又不好不回答。

    「是的,學姐大概也認識的,姚尚君,和你也有過幾面之緣的。」

    詩涼釋然的一笑,果然還是這個人——K市首席執行官,她又怎麼會不認識?

    不知道他和方瑤怎麼樣了?上次方瑤的孩子流產了,她出院那天她去上了手術,沒能送她離開,後來她也曾試圖打過方瑤的電話,不過,她似乎換了號碼,原來的那個號碼撥去總說是空號。

    姚尚君這樣,她該多難過?

    「方瑤豈不是很難過?以她的性子,該哭成什麼樣?話說,我最是討厭哭哭啼啼的女孩,不過這個方瑤除外,怎麼就有這麼嬌滴滴卻只能讓人心疼卻絲毫不覺得做作的女孩呢?我要是男的,我也喜歡她……」

    詩涼兀自說的起勁,杜朗的臉色卻不太好,她想是她不應該在他朋友這樣的時候還肆意調侃,也覺得有些不妥,於是閉了嘴。

    杜朗卻開口說道:「他們不在一起了,已經分手了。」

    詩涼一口咖啡入了口太燙了,聽了這話慌得全吐了出來,還灑了不少在下頜上。

    「等等等等……分手了,為什麼?」

    詩涼大驚,為什麼會分手?這個丫頭是被甩了嗎?這麼努力還是被這個花心男人給甩了嗎?

    「你的朋友是不喜歡她哪兒?這麼折騰人,還是把人給甩了?」

    詩涼明顯是站在方瑤這邊,倒是讓杜朗有些吃驚,她們的情誼是什麼時候建立的?

    他搖搖頭解釋道:「這裡面雖然有很多曲折,不過,最終分手是方瑤提出來的,她一口咬定她流產是尚君害的。」

    詩涼疑惑了,為什麼這丫頭會這麼認為?她流產的那天,姚尚君還來問過自己流產的原因是什麼,怎麼她就會以為是姚尚君造成的呢?

    「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杜朗知道的並不多,也只有簡單的告訴她:「那天她的肚子流血之前,尚君好像在喂她吃藥,這種補藥,她之前一直在吃,從來沒有過任何問題,就是尚君喂她那次之後,出了問題。」

    「那還是不對啊,那是他們的孩子,他們原先也打算結婚了,為什麼會以為是你的朋友不想要這個孩子呢?」

    詩涼還是想不通啊。

    杜朗看這事情一時半會兒三言兩語是說不清了,兩人站在販賣機前也妨礙別人,於是他就拉著詩涼一同去找老師,一路上將事情的大概跟詩涼說了個明白。

    詩涼這才算是懂了,這個方瑤果然是個傻丫頭,腦子不聰明也就算了,還喜歡背負各種責任。

    在這世上要找個和自己相愛的人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她卻在這裡互相折磨個什麼勁?

    這個姚尚君倒是讓她刮目相看,不是霸道專橫的很嗎?遇到這麼個小丫頭就沒轍了,完全是被她牽著鼻子走啊!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完全八點檔電視劇的戲碼啊!雖然她已經很久沒看過八點檔的電視劇了。

    還沒走到杜朗老師的辦公室,詩涼口袋裡的電話就響了。

    「我是詩涼。」這是醫院統一配備的電話,方便緊急情況找到醫生,詩涼接了電話,朝著杜朗擺了擺手便匆匆離去了。

    其實她還有很多話想對杜朗說,關於她採集的方瑤的血標本,還有她手上的那塊敷料的化驗結果,但卻沒有時間開口。

    本來她是想問問方瑤的電話,這件事她早就想告訴她了,只是一直沒能聯繫上她。

    可醫院的電話一來,詩涼就又投入了緊張的工作中,聯繫方瑤的事,便再度擱淺了。

    杜朗自去找老師商量手術方案。

    因為姚尚君的身份比較特殊,在他手術之前,醫院是一定要保密的,院方也很重視這件事,杜朗本來是要自己操刀,可經過幾輪商討之後,還是決定由杜朗和幾位有經驗的老主任共同操刀。

    這個決定是否通過,最後還是要看姚尚君的意思。

    只是他一直忙著政務和公司的事情,沒有時間來到醫院。抽空來做了各項檢查,結果都是好的。他的身體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除了腦子裡的這血塊,的確是無可挑剔,但這塊不起眼的血塊卻隨時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他第一次從杜朗口中聽到這個說法時,忍不住笑了,可見杜朗一臉嚴肅,也就收了戲謔的表情。

    他在想,如果說這血塊會要了他的命,那就是說,瑤瑤會要了他的命。

    ——這血塊,不就是那一年她偷偷離開他,他卻得知她乘坐的飛機失事後,酒後駕車車禍的傑作嗎?

    瑤瑤會要了他的命嗎?

    如果,她真的不要他了,和別人結婚了,那還不如,就要了他的命,這以後,和她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她卻成了別人的妻子,他同死了還有什麼區別?

    姚尚君病了的事,原先還是瞞著家中的,可後來,住院手術的事被提上議事日程,手術也需要家人的照料,想要瞞也瞞不住了。

    姚夫人一聽就昏倒了,兒子病成這樣她卻被蒙在鼓裡,做母親的怎麼不傷心難過?

    尚瑾也哭得什麼似的,她頭一次感覺到無所不能的哥哥這麼脆弱,他病成這樣,瑤瑤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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