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書雅從小小的縫隙里，彷彿看到窗帘後面佇立著一抹欣長的身影，和一雙灼亮壓抑、甚至還帶著一些微慌的不確定眼神。

只是那縫隙實在太小，窗帘又因為風移動了一下——

童書雅有些懷疑，剛才看到的那抹身影，是自己的錯覺。

應該是她看錯了。

就算上官烈此刻就掩在窗帘后，他也不可能露出那種眼神？

「童小~~姐？」上官亞司順著她的目光，朝二樓的書房瞄去，濕潤的眸子若有所思。

「對不起。」意識到自己，童書雅連忙把目光收回來，轉身坐進了車後座。

上官亞司跟著坐進來。

下一秒，車門關上，將一切阻隔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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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這一路上，童書雅一直恍恍惚惚的，雙腳好像踩在雲上那樣，完全沒有落到實地的感覺。

才過了一個晚上而已，上官烈竟然答應放她走了，他甚至，連叫醫生來確認一下她是不是懷孕都沒有——

上官烈怎麼可能會答應放自己走呢？

難道是終於想通，強扭的瓜不甜了嗎？

但怎麼可能？

一個殘慣了的人，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就把過去幾個月卡在那裡的問題想通？

上官烈是不是……又有什麼陰謀？

童書雅抬頭，看了坐在對面的上官亞司一眼，欲言又止。

「童小~~姐有什麼疑問嗎？」從坐上車開始，童書雅就一直用充滿不解的目光打量自己，上官亞司怎麼可能會沒有察覺。

「我……」童書雅緊張地舔了下唇，想著該如何開口才比較合適。

「童小~~姐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不用客氣。」上官亞司微挑了下眉，還是那副溫和有禮的笑容。

「為什麼……他突然決定放我走了？」童書雅深吸了口氣，終於將內心的疑惑問出口。

「童小~~姐不是一直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嗎？」上官亞司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

她是期待離開上官烈那個惡魔，離開上官家那個對她來說，非常可怕的地方。

但是這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了，童書雅一下子根本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