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笑意。
邱銘衍自然飛快別頭看去，心顫中，什麼不置信的期翼跟揣測也在升起，「你……」
封成瑾沒回答，只是又咳著嗓子笑了幾下。
末了，才回應道：「也沒有不同意。」
邱銘衍瞬間眸光亮起，「封總……」
封成瑾又搖了搖頭：「當然，也沒有同意。」
一瞬間，邱銘衍懵住，可當很快，他反應過來封成瑾是什麼意思，看著封成瑾那雙泠泠曜曜的眼神，因為封成瑾的這句鬆口，激動的有點淚顫。
「封，封……」
「叫名字吧，反正我聽說你在我昏迷階段，也開口直言不諱的罵過我父親。」
這就是揶揄，封成瑾在笑，邱銘衍就愣了愣后，「噗嗤」一下也跟著笑出聲。
別頭，肩膀在這一刻卸了一點點弧度……
當然，松也沒有完全松下。
嘆氣，頓了一會兒，邱銘衍就主動掏出煙盒，給封成瑾遞了一根后，自己也含了一根，點燃。
兩人交疊雙腿，坐在床邊。
封成瑾這才掃了眼周圍的環境，道：「打算怎麼娶？」
這就是跟他挑明，話入正題了，當然，也是先前那句「也沒有同意」的本質意思。
……想想自己家的條件，以及父親癱瘓在床，妹妹從業過小姐行業的情況。
邱銘衍也沒逃避。抽了一口煙，彈了彈煙灰，道：「說實話，在回到陳家村的很長時間裡，我都不清楚，我覺得這事壓根沒有希望。但這次看到悅悅對感情的勇敢，我還是不想負她的試一試，我很愛她，我控制不住。我的情況……大概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這樣了，所以如果你放心的話，也願意將妹妹交給我，我可以保證一輩子待她很好。但是生活的地點……」
邱銘衍沉吟了一會，極其苦澀的勾唇：「恐怕不會回榕城了。」
這就是當初父親把邱銘衍逼到一個男人自尊心全無，邱銘衍此刻也沒信心回去的苦鴛鴦結果？
封成瑾雖然不了解事情的經過，但是本質的一些東西還是看的明白。
眯了眯瞳，封成瑾道：「可不回榕城，你的婚姻這輩子都不會被我父親承認，你的事業可能多多少少會就從中斷受阻，而且你自己家這邊的情況，你能處理？」
邱銘衍怔了下，對視到封成瑾有點寒的眸子，儘管今天村子的事情沒太懂，但是一樣聰明如斯，智商情商甚高的他，猜到這些又有何難？
所以，心跳顫了顫，想著這個村子……
他忍了忍，道：「割捨很難，畢竟困難時候別人舉家幫忙的恩情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兩句話，可能要背一輩子的罵名，也違背我的做人的原則。但是人這一輩子怎麼著都不可能盡善盡美。我這輩子救過太多人了，卻從沒按照自己心意救過自己一次。雪中送炭的恩情再大，我耗費了人生的半輩子也都賠給他們，也多多少少解決過他們人生的困境夠了。他們不觸碰到悅悅，我什麼都可以將就。觸碰到悅悅了，就是我的原則問題，我絕對讓步……」
聽到邱銘衍有這麼堅定的立場。
封成瑾點頭中，什麼在認可。
但是……對於他一點覺得最棘手的問題，又問：「可別的都好說，我現在只關心一點，你的婚約怎麼弄的？而且我聽他們今天吵得時候，似乎麥村長當年為了給你湊學費，賣過血？還差點賣貧血到暈倒？」
提及這，就戳痛了邱銘衍心底最痛苦的一件事。
其實這些年，村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幫他過很多事情。
他都知道，也在儘力償還。
但是他唯一償還不了的，就是麥世龍……麥叔對他的好……再想想小的時候，有一次爬山遇狼，危急關頭麥叔一把抱過他，拿自己的後背餵了一下狼爪。
直至此時此刻，麥世龍肩頭都有一塊肉是完全凹陷。
疼痛入眼，邱銘衍停滯了一會兒，道：「我明白，但是婚肯定是要退。我對阿香本來就無男女之情，以前沒出山村覺得父母訂婚天經地義，現在受了教育才明白這是完全錯誤的做法，違反人性。更何況我心裡有人了，這輩子就算結婚，也不可能碰阿香，這對麥叔來說更是對不起。所以，相信我的話，給我點時間吧，我可以解決……」
聽到這，封成瑾就再也沒什麼可問的問題了。
一個男人一旦有了承擔跟責任，還需要別人操什麼心呢？最多能做的，就是在這個男人肩膀扛不住的時候，伸手幫一把吧？
所以封成瑾也就沒在抽煙，吸了一口，矜貴的將煙拿出來，放在邱銘衍順手遞來的煙灰缸中掐滅。
封成瑾就問了最後一個疑惑：「那你什麼時候睡我妹妹呢？」
「咳！」
不得不承認，驟轉的畫風讓邱銘衍一口氣差點沒被煙嗆死。
錯愕別頭，看著封成瑾那雙腹黑的眼神，邱銘衍凌亂的：「封，封成瑾，你這男人說什麼呢？」
然而封成瑾壓根不介意，反而看著邱銘衍的模樣，笑了，「怎麼？我問的話有問題？」
「當，當然有問題，哪裡有當哥哥的問別人什麼時候睡他妹妹的？」邱銘衍臉紅的什麼都不剩下，燙如血的過程里，他也別開了頭。
封成瑾就「嗤嗤」笑了，聳動雙肩，一雙迷人的眸子璀璨出無數星光，「不然都是三十多歲的男人，我見了你要跟你聊誰的處男身子堅持的久？要不要拖到結婚後上床？抱歉，我現在對這種話題完全不感興趣啊……」
明白封成瑾這結了婚，已經徹底在床事老司機的興趣上放開腳步跑，也蔫壞蔫壞。
這種揶揄，邱銘衍臉恨不得此刻刨個坑埋進去。
「快……快了吧。」邱銘衍尷尬應付。
「哦，別太讓我妹妹『失望』。」
「封成瑾，你這——」被咬重的言下之意，讓邱銘衍這一剎那，心徹底炸了！
而封成瑾在嗤嗤低笑中，拍了拍他的肩膀，湊近壓聲道：「沒辦法，誰讓我剛才問我妹妹，她說你們還沒有過，而你們倆脖頸上的痕迹……」
指尖敲點了下，封成瑾起身外出，一邊笑道：「也整的太明顯了點吧？」
封成瑾徹底笑著離開了，臨走前，還丟下了句：我會在這裡住幾天，等處理好了村子的人再走。
房間內，邱銘衍捂住脖子，炸紅的臉再面對很快鑽回屋子的封橙悅，就徹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