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的日子,就更熱鬧了。
余遠堔忙完,從榕城悠哉悠哉來了。
丁輝,雲帆等人忙完,從榕城慢慢吞吞來了。
最後,北京城內聚集的榕城幫越來越多。
陽春三月,適合郊遊,嗯,集體上北京踏春,吃糖葫蘆,看戲,喝茶,挺好的嘛!
感謝封總!感謝他不作不死的獨行英雄主義!感謝顧家跟封家鬧了十年的傑出大戲!感謝他們剪不斷理還亂的愛恨情仇!
不然……真的,這輩子上哪兒去找這麼一出普天同慶的熱鬧看一看去?
每個人的表情都無比舒坦,連跑了趟非洲,被晒成煤球黑的王易坤都整天快樂的露出一排大白牙。
秋家大宅里,顧慶豐每天都接待著不同的人來,卻始終看不到封成瑾,這樣詭異的氣氛,讓他跟秋媛相互對視看看,也著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再加上,以白起范為首的北京幫也來了,也不知道是心照不宣,還是沆瀣一氣?
總之,北京幫跟榕城幫見了面還挺和諧。
相互打關係,遞名片,然後每天在秋家大宅里打牌,遛鳥,刷股票,討論行情走勢,比那中南海都熱鬧。
曾經的矛盾糾紛甚至也淡化,沒了,也不知道是時間的作用力,還是如今目標一致的念力。
再加上鑒於秋芷璇還要上班,於是一個個那護花使者當的……也就堪比貼身保鏢了。
秋芷璇上班,開著車去送,一路說是陪著逛逛北京城,看有什麼好吃的,但是臨到跟前,就是拐著法子的給秋芷璇各種加營養餐。
秋芷璇下班,就開著車來接,一路說是讓秋芷璇帶他們參觀下北京的景點,但是臨到跟前,就是各種拉到飯店胡吃海喝聚餐后,再到娛樂場合的玩與熬夜。
一時之間,封成瑾還有沒有來找過秋芷璇,他們沒人知道,只清楚就算封成瑾來了,想貼到秋芷璇跟前說句話,怕是就沒那麼容易了。
而這一切對於秋芷璇來說,她沒有想那麼多。
畢竟很多人都是兩年未見了,如今……反正跟封成瑾見過了面,也不可能,徹底情緣斷了。
她就繼續跟以前的熟人們接觸接觸,也就沒關係了吧?
秋芷璇想的很簡單,加上這兩年在北京的生活,真的被白起范帶的開朗了很多,一群人在一起時,她有的時候也會少了很多曾經的拘泥,多了幾分洒脫。
所以恬靜笑笑,她對這段抑鬱的時間裡,還能有這麼多人陪著她,讓她找到徹底失去封成瑾后重新生活的意義,她很感激。
……
可是……
另外一邊就不是這麼想了。
尤其。
2019.3.30號這一天。
坐在XX公園內。
陳上將看著閑來無事,在北京溜達了一個月都沒回去的封成瑾,如今能閑到來陪他到湖邊釣魚……
而且還是這麼一副……魚不被釣死也要被嚇死的冰寒滲臉。
陳上將一邊綁著魚漂,一邊調整著魚鉤的位置,笑道:「我說成瑾吶,你這一個月找陳叔我的時間,加起來比你過去三十六年找的都多,這不正常吧?我閨女早都嫁人,孫子都好大了,餘下一個小兒子,你也不可能對他有什麼興趣,這麼天天找老頭我玩,是圖什麼呢?」
陳上將揶揄。
封成瑾就靜靜的望著湖面,不語。
直到一陣風吹來,他才啟動了那蕭薄的嘴唇,道:「陳叔嫌我叨擾了嗎?」
平靜的音色,讓陳上將忍不住笑著搖頭,「我嫌不嫌棄你,你還不知道嗎?只是這段時間,你不是陪我,就是陪那年齡更老的吉叔喝茶,下圍棋,我瞅著我們家對面秋家挺熱鬧的,那麼多年輕人,你也都認識,你不去跟那邊熱鬧?就這麼提前融入我們老年生活組,不合適吧?」
老年生活?
也許這四個字生生刺痛了下封成瑾的耳膜。
狠蹙了蹙眉頭,他更沉冷不開口說話。
滿腹的心事,加上那日復一日濃郁內忍,讓過來人陳上將看在眼裡,十分懂得他們這些小年輕一天在幹嘛。
只是,到底也不是他們這一代人該管的事了……年輕人嘛,能折騰就折騰吧。
自古紅顏多禍水,雖然當今社會,女人的地位沒那麼低了,但是過於漂亮的女人還是會引起太多男人的征服欲與騒動。
男人本色嘛!況且他們家對門的那個秋芷璇就很漂亮。
陳上將是真的覺得「好女不愁嫁」,再這麼熱鬧下去,指不定那秋芷璇是誰家媳婦,就說不準嘍……
陳上將笑著開始甩魚竿,釣魚,滿眼忠告。
旁邊,早就先一步置好桿的封成瑾就聽著陳上將的話,更冷郁的抿了抿唇,蹙了眉……
其實,陳上將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
這些天,秦諾頻頻被阻難的消息與情況,以及赫啟默他們都上北京的狀態,他很能清楚這些人想做什麼。
說實話,火大是必然的,想殺人的必然的,恨不得將這些男人都一個個捏碎弄死,也是必然的!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歸結到一個始作俑者的女人身上時,他只能剩下一記輕諷的冷笑。
他追了那個女人十年。
結果剛睡一起的第一天,她就又想跑,他要她的戒指,不過是想給她換結婚戒指而已。
結果她自己對他沒信心就算了,還給他留的那什麼破信!
什麼叫「祁舒雅是個好女人,你們挺般配的,好好對她吧,祝你們新婚愉快?」
封成瑾發誓,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想讓他殺人的信!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兩年前直接撞死算了!
她打掉他的孩子,他沒計較。
兩年前留給他一句,「我不想原諒,我走了,勿念。」也沒計較。
可兩年後還哪疼往哪兒扎一刀,是什麼意思?
封成瑾簡直不知道他們都怎麼想的,難道他都朝她走了99步了,她朝他邁1步都不行?
一時之間。
他們的思維他理解不了,但是他們的態度他能理解。
也所以,不管他們怎麼折騰,封成瑾都只有望著湖面,在殺人的戾意泛過後,想著不自量力的他們輕笑一聲,坦然自若,不起反應,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