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儀殿中，李淵小口小口的品著五糧液。
“裴監，這五糧液，你覺得如何？”
滿朝文武，要說李淵跟誰的關系最好，那是非裴寂莫屬了。
裴寂跟李淵之間，已經不是單純的君臣關系，更像是朋友一樣。
而整個大唐，能夠跟李淵談朋友關系的人，基本上就只有裴寂一個。
哪怕是蕭瑀、封德彝、陳叔達這些宰相，跟李淵的關系也是沒有辦法和裴寂相比。
“如此美酒，著實是前所未聞啊，哪怕是崔家的清河佳釀，也跟它差了挺遠的。”
裴寂也是懂酒的人。
這么烈的酒，他喝著雖然不是很習慣，但是卻沒有辦法否認它的好。
“同樣都是釀酒，大郎安排人釀出來的五糧液就比別人烈很多，實在是讓人感到意外啊。
如此凜冽的酒水，軍中將士肯定是非常喜歡的。
草原上的那些牧民，應該也是愛不釋手。”
李淵細細的品味了一口五糧液，心中很是感慨。
“陛下，情況恐怕不一定那么樂觀。五糧液比清河佳釀還要貴，那些胡人固然是很喜歡的，但是能夠喝得起這個酒水的，估計沒有多少。”
東西是好，但是價格太貴的話，市場肯定是相對有限的。
在裴寂看來，五糧液還是主打高端客戶，至于草原牧民，顯然是買不起的。
“那倒也是，不過如果他們能夠生產出一些質量比較差，但是價格便宜的烈酒的話，那么在草原上還是非常有市場的。
茶磚、鹽巴、羊毛衣、羊毛，通過這些東西的貿易，我們跟草原上的聯系已經變得越來越緊密了。
如果能夠讓酒水也進入到草原，那么大家的貿易物資肯定會多一種。”
被李承宗熏陶之后，李淵也意識到了貿易的好處。
能夠從經濟上給胡人帶來影響，進而實現一些政治目的，這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當初吧突厥人從馬邑給逼退，不就是靠著關閉互市這條自己之前壓根不在乎的措施嗎？
經濟的力量，顯然之前都被大家給低估了啊。
“如果世子愿意把釀酒技術傳授給大家的話，價格相對便宜的烈酒肯定是可以生產出來的。
陛下，我們裴家愿意跟世子合作，他們生產五糧液，我們生產低端的產品。”
關鍵時刻，裴寂自然也是愿意為自己家族謀劃一些好處的。
畢竟，如果李淵真的同意了，那么給誰不是給？
裴家跟五姓七望還有差距，但是如果能夠多一條酒水掙錢的門生，顯然是有利于縮小這個差距的。
“這個事情，要你自己去跟大郎談，朕就不適合多說什么了。”
……
“大王，李承宗先是進入到食鹽領域，把滎陽鄭氏最掙錢的產業給廢了，如今有搞出一個五糧液，讓清河崔氏的釀酒業遭受重創。
再加上他們之前還得罪了不少世家大族，我覺得眼下的時機已經成熟了。”
秦王府的書房之中，李世民跟長孫無忌在商討著事情。
眼看著貞觀七年就快要過去了，他們的危機感也是越來越嚴重了。
當然了，這根東宮的動作越來越多也是有著非常大的關系的。
“你的意思是到時候嫁禍于人？”
李世民看了一眼長孫無忌，心中在權衡著這種做法成功的概率。
“也不能說就是嫁禍于人，只要我們做的隱秘，到時候誰也查不出是誰做的。
這個時候，李承宗以前得罪的人，都是值得懷疑的。”
“父皇之前明明已經承諾過要把太子之位傳給我，結果每次我去找他，都是顧左右而言他。
非得逼我走到這一步嗎？”
李世民在心中給自己找一些理由說服自己。
他知道，今天自己答應長孫無忌之后，長安城馬上就要出大事了。
之前只是一個方桉，現在是準備落實了。
“大王如今是十二衛的統帥，我們秦王府能夠調動的人力也不弱于東宮。
特別是一些死士，比東宮都還要多。
這個時候，我們再去糾結什么也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大王，您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青雀和高明他們幾兄弟考慮吧？”
長孫無忌最后這半句話，讓李世民徹底的下定了決心。
是啊。
自己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自己兒子考慮。
要不然將來他們能有什么前途？
“做的干凈一點！”
……
“燒刀子？這個名字應該很多百姓會喜歡，那些胡人估計喝過之后就再也不想放下了。”
在渭水新城的釀酒作坊里頭，薛萬徹很是痛快的喝掉了一碗酒。
五糧液推出之后，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不過那是走高端路線的，所以肯定是不夠的。
要搞低端的酒水，也不是那么的難。
看到了市場的良好反應，釀酒作坊這邊立馬就開始行動了。
所以就有了燒刀子。
“邊疆地區的胡人，借著售賣羊毛和牛羊的互市機會，手中有了不少的錢財。
這個時候，單純的售賣鹽巴和茶磚，已經不能把他們手中多余的錢財都掏空。
把燒刀子拿出來，倒是正是時候啊。”
馬周對燒刀子的前途也很是看重。
這是對付胡人的有一個利器啊。
雖然燒刀子的價格下來了，但那也只是相對五糧液來說。
真要是看絕對值，一個銀幣一壇酒水的價格，絕對也不是普通百姓可以喝得起的。
哪怕是草原上的牧民，也只能偶爾品嘗一下。
“茶磚也好，鹽巴也好，燒刀子也好，都只是對付胡人的一個經濟手段而已。
要想真正的征服胡人，單純的依靠這些還是不夠的。
將來水泥道路可以修建到草原各處，我們的鳥銃能夠升級換代，那么草原距離真正的長治久安，就不算遠了。”
不說李承宗自己對胡人有什么厭惡不厭惡的。
哪怕是為了子孫后代，他肯定也是要狠狠的打擊一下草原上的胡人，讓大唐的邊疆擴張到世界各處。
“按照現在這個速度，過個十年八年，世子您說的這些完全是有可能實現的。
將來世子登基為帝之后，大唐必將進入到一個全新的時代。”
伴隨著太原郡王府實力的不斷膨脹，馬周等人的想法也越來越豐富了。
甚至有些人希望李淵能夠直接立李承宗為皇太孫。
皇長孫和皇太孫，一字之差，意思卻是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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