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裡，目送著表姐和李小康出了公司大門，又看見范斌也出了門，這才又回來。還不到中午下班時間，他們出去一定是不幹什麼好事。
我有些無奈的回到辦公室里，很是坐立不安。一會兒站起來走幾步，一會兒又坐在椅子上。小玲看到我這個樣子，奇怪的問我：「虎子哥，你有事啊，怎麼這樣心神不定的？」
我說：「沒、沒事啊。」
小玲說：「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就是有事的樣子。告訴我，怎麼了？」
我說：「真的沒事，告訴你什麼？」我就坐下，裝出很鎮定的樣子，喝了幾口茶水。然後，又掏出煙，點上了一支。
小玲看著，「撲哧」一聲笑了，說：「你裝都裝不像。你看你，手在抖，腳在顫的。臉上也布滿了陰雲。」
我一點也感覺不到，就是覺得心臟很緊，好像是被什麼東西一拉一拉的，跳的也快。可是，她能看得到我的心嗎？不可能，小玲這是在瞎編。
好久，小玲說：「虎子哥，我們幾號回家過年啊？」
我說：「早做準備，公司放了假，立即就走。」
「你開車走還是我們一起乘火車走？」
「開車不行，我這輛車太破了，開回家去都得笑話我。咱們早點去買票，還是坐火車吧。」我抽著煙說。
小玲說：「那行。」她低下頭，忽然又抬起頭問我：「馮軍非讓我去他們家過年，你說我去還是不去？」
我說：「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來定。可是，你們到了要去他家的程度了么？你的心裡做好準備了么？還有，你爸你媽盼了你一年了，不在家過年他們不傷心么？」
小玲無言以對的看著我，忽閃了幾下眼睛說：「你說的對，我不能答應他。」
「你自己決定。」
「我如果能決定還問你嗎？不去吧，他會很傷心，去吧，就說明我這一生算是交給他了。」小玲略有所思的說。過了一會兒，她又說：「虎子哥，今年你一個人回家啊？」
我說：「我不一個人還有誰？」
「帶個人啊？」她一臉壞笑的看著我說。
「不是帶著你了。」
「那不一樣。」她仰著臉，又說道：「帶另外一個女的回家。你表姐不行啊？」
我說：「我姨父回來了，他二十多年沒有在家過年了，表姐要在家裡陪他。」
小玲又說道：「帶著芸姐吧，還有噹噹。芸姐對你挺好的，老是誇你，說你人品好，心眼好，還說你有俠義心腸，將來能成就大事。你帶著她，說不定真能擦出點火花。再說，就他們娘倆在家，也挺寂寞的。」
我說：「你在說什麼呢？帶她回去，家裡人就會說噹噹是我的孩子，那些管計劃生育的接著就得找上門開罰單。一家人可怎麼過年？」
小玲想了一下，說：「也是，芸姐再好，也是離過婚的人，從這一點來說，還真的是不太合適。」
我說：「你快忙吧，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對了，待會兒范斌要來，你迴避一下，我有事找他。」
「什麼重大秘密，還要讓我迴避？」
我說：「是很重要的事情。讓你怎樣你就怎樣吧，不要問太多。操心多的人老得快。」
小玲就嘟起嘴，不再說什麼了。這時，我又接到了李主任的電話，說趙總回來了，讓我去趙總辦公室一趟。我趕緊恢復了一下情緒，就去了。
進了趙總辦公室，見他正在看我的那個關於承包歌廳的合同書，他看到我以後，指了指傍邊的沙發，讓我先坐著等他看完。我坐了下來，打量了一下趙總，見他精神還是那麼飽滿，只是眼皮有點發沉，看來是一夜沒怎麼睡覺。
趙總看完以後，把計劃書放在寫字檯上，沉思了一會問：「聽李主任說，對方被你們打慘了？」
我說：「是，錢曼娜有可能將成為植物人，不過，她是跳樓摔得。」
趙總說：「她這是咎由自取，都怪她作惡太多，上天發怒懲罰她那。想做生意又不走正道，早晚會有報應的。不過，我們的保衛工作一刻也不能放鬆，既然錢曼娜惦念著，說不定還會有人虎視眈眈的看著要吃這塊肉。以後還會有第二個、甚至是第三個錢曼娜出現。」
我說：「嗯，歌廳那邊的人都囑咐好了，沒事。」
趙總說：「從昨天晚上的陣勢來看，你的組織能力和號召力還是很強大的，而且還做到了思維清新，判斷準確，行動果斷。不錯。我們不惹事，可是就怕別人惹我們，有這麼一幫人也算是防患於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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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些人還是召之即來的。昨天晚上的行動還是我的那些老鄉們出手利索。他們在家裡就是耍棍弄槍的，都有點功夫。」
「通過昨天晚上這件事，把歌廳交給你經營我還是很放心的。李小康是有識無膽，而你則是有膽有識。相信你能幹好的。你的計劃書寫的也很有水平。這樣，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了。你承包以後，第一年不用交承包費，因為還需要投資裝修。第二年的時候我們根據第一年的經營情況再確定承包費的數額，你看怎樣？」
我說：「沒問題。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然後我又問：「柳經理沒有什麼大礙吧？」
他說：「問題不大，就是有點驚嚇過度。本來她的神經就有毛病，這麼大的刺激肯定會受不了。在醫院裡穩定些日子再說吧。合同的事情等過了年回來再簽。這樣告訴你，你心裡就有數了。先回去忙吧。我也有好多事情還要處理。」
我從趙總屋裡出來，就直接回到了我的辦公室。進門我就興奮地對小玲說：「終於搞定了！」
小玲莫名奇妙的問：「搞定了什麼，剛才還陰雲密布，現在就又眉飛色舞了。」
我說：「我要承包歌廳的事定下來了，趙總答應讓我承包。過完年回來就簽合同。」
小玲說：「這真是太好了。那我們明年回來就去那裡上班了。那裡的環境就是比這裡好，整天的也熱鬧。」
就在這時，范斌回來了，他一進門就問：「酒菜準備好了沒有？」
我說：「這都是現成的。小玲，你去南食堂弄幾個菜過來，我要跟范斌喝點。」
小玲走了以後，我就有點急切的問：「跟丟了還是怎麼著？他們去哪兒了？」
他說：「我跟他們去了一家咖啡館，眼看著他們進了一個包間，就啥也看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