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薇上有哥哥姐姐護著,還是個不知世間陰惡的孩子。 劉磊就懂得很多,他正想說,定什么親,現在他們有錢了,肯定不定親了。 董為民那人,他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趙小鋼的聲音突然在姐弟三人身后響起。 “劉琳,你還要去跟董為民定親!” 虧他剛剛還覺得這女人不傻了,腦子正常了,敢情是自己看走眼了。 趙小鋼突然拔高的聲音嚇了三人一跳。 劉琳回頭,就看見趙小鋼手里端著一碗碎塊米花糖,正生氣盯著她。 切米花糖時留下的碎渣,趙小鋼拿了一碗過來想給他們嘗嘗,結果聽到了這。 劉琳本想說現在有錢,她就不定親了,去退掉,去還錢,跟那些人說清楚,只是趙小鋼根本不給機會她開口。 趙小鋼:“你腦子秀逗了還沒好啊?董為民是什么人你不去打聽打聽?你跟他在一起,是想推自己進火坑嗎?我說,你的眼神是不是有問題啊?喜歡那樣的人!” 趙小鋼都怒了,他就是氣,恨鐵不成鋼的氣。 劉玲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 不過她也知道這人是為了自己好,于是就說:“我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所以……”打算一會去將這門婚事推了。 趙小鋼根本不聽她解釋,急匆匆又道:“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還跟他定親!你是怎么回事?覺得他長得好,貌似潘安?還是覺得他家條件好,以后能保你衣食無憂?” 趙小鋼也不知道自己在說啥,被焦急跟怒氣沖昏了頭腦。 劉琳:“……” 被趙小鋼逼得,她也快要跳腳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 董為民品性不端,長得也不好,她知道啊,她之前只是,只是想要彩禮。 想要彩禮,說白了也是想要董家的錢。 劉琳突然卡住了,不知道這件事情要怎么樣跟他解釋。 如果換個人,她可以大大方方說出來,面對趙小鋼,她腦子里考慮了很多,在想要如何解釋,才能在他心里不留下壞的印象。 也就在這個時候,張桃紅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直接擋在了兩人中間。 張桃紅身上綁著圍裙,手里拿著一個大湯勺,滿臉和善地對劉琳笑道:“妹子,這小子發嘴瘋病了,你別在意,帶兩個小的坐下慢慢喝茶,慢慢嗑花生瓜子仁。前面忙,我們先走了。” 張桃紅說著,將趙小鋼手里的米花糖接過來放在桌子,然后將兒子拽走了。 將后面的木門輕輕拉上,張桃紅立馬就擰住了趙小鋼的耳朵。 “別人定親管你屁事啊,你有心情關心人家,不如給老娘多相看幾個姑娘。人家是你妹還是你姐啊,關心成這樣,你腦子有毛病是不是?” 張桃紅覺得兒子有些不對勁。 剛剛在門口,她看見死崽子又是背著大白菜,又是推著兩個小的,她就覺得不對勁。 可這位大姑娘,人家不是要定親了嗎! 趙桃紅可不允許兒子去挖別人的墻角,多不道德。 趙小鋼:“她看上的男人不是好人。” 趙小鋼還想解釋,張桃紅可不聽,直接拍了他一下道:“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你管人家看的是好人還是壞人。又不是你定親,還管起人家來了,莫名其妙。” 趙小鋼啞然,是啊,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別人的事情他管來做什么。 “媽,我去前面了。” 趙小鋼一拐頭,直接走了。 張桃紅見兒子聽進去了,松了一口氣。 后院。 劉琳也坐在兀子上發悶。 剛剛激動時兩人差點吵起來,現在冷靜了,她倒沒有生趙小鋼的氣,就是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干嘛那么在意他的看法跟態度。 或許是因為他的好心,他幫過自己,關心過自己,他是個好人,所以不想讓他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不想讓他失望。 旁邊,劉磊說:“姐,他就是個急性子,沒壞心眼。” 劉薇也跟著點頭。 吃了趙小鋼的玻璃糖,兩個小的已經被俘虜了。 以前劉磊那么怕趙小鋼,現在又覺得他是個好人。 怎么能不是好人呢,又給他們糖吃,又讓他們騎洋車子,簡直不要太好。 劉琳笑了笑說:“我知道。” 沒錯,趙小鋼就是個急性子。 姐弟三人并沒有坐多久,顧謹謠就帶著錢回來了。 為了方便劉琳花用,顧謹謠沒有要整張的大票子,都是十塊一張的。 當一大疊票子擺在自己面前,姐弟三人都激動得手抖。 劉琳對顧謹謠笑了一下,正準備收起來,就聽顧謹謠說:“點一下吧。” 畢竟是現金交易。 劉琳對她放心,但既然叫了,她也就點了一下。 “沒錯。” 錢點好,劉琳拿了兩張放在外面,其他用手帕緊緊包住放在懷中。 她說:“我們先走了,明天中午,我吃完飯就過來。” 兩人說好明天開始教學,直到顧謹謠學會為止。 顧謹謠點頭,然后像聊八卦一樣問她,“聽小鋼說你今天定親,現在還來得及嗎?” 顧謹謠知道她答應這門親事是為了還債,可為了保險,她還是需要確認一下。 提起這事劉琳有些尷尬。 她說:“定親的事以前是我沒想好,現在覺得有些不太合適了。” 她家的那些事,并不適合對外面的人講。 顧謹謠心下了然,點頭道:“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有生之年的頭等大事,是要好好考慮清楚再做決定,馬虎不得。” 跟性子急躁的趙小鋼比起來,顧謹謠說話跟處事簡直讓人如沐春風。 劉琳心中一熱,又是一陣感動。 她不知道如何來形容此時心中的感激之情,如果不是顧謹謠,她后面的日子,她的人生,哪有什么盼頭。 劉琳說:“你放心,我知道的一定全部教給你,絕對不私藏。” 現在的她拿不出任何能回報的東西,只能一遍遍保證,將自己僅有的手藝認真教援予別人。 顧謹謠不明白劉琳為何一直強調這個事,后面也猜出,這是她感激的方式。 她笑著說:“行,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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