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目前市面上的肥腸三毛一斤,顧謹謠要得多,兩毛五拿到的。 一斤肥腸收拾干凈鹵出來能有八兩的樣子,加上紅油湯汁,可以賣五份。 這肥腸面,除去各方人工之類成本,一斤能掙六毛錢。 而面條的利潤就很一般了,兩毛一碗的素面凈利潤不到一毛。 不過有肥腸在,根本沒多少人吃素面。 自從豬肉不要票之后,肥腸這東西已經沒什么人吃了。 難收拾,弄得不好總感覺有股味。 顧謹謠弄這紅油肥腸,沒得說,香,太香了。 路過的時候聞著香,進了店更香。 一口下去,那滋味兒,受不了。 這是肥腸嗎? 這不是,這是珍饈美饌。 第一天開張,顧謹謠準備了三十斤肥腸,很快就一掃而空。 沒吃上的大呼可惜,要么買點米花糖,要么來碗素面解解饞,總之要吃點東西,不然左右不得勁兒。 店子里的面粉是鎮上買的,水是后院的水,小青菜也是從村子里收來的。 這些東西都很平常,只有油是顧謹謠從家里帶的,那里面加了神仙水,所以就算是一碗兩毛的素面,也比別家有滋味。 兩毛一碗的面,能吃個滿足,值了。 這天中午,顧謹謠又在店里子辦了一桌好菜,慶祝開張大吉。 吃完飯,她簡單跟大家開了一個會。 以后這個店子每天都要開門做生意,不光要賣糖果,肥腸面也得賣。 但這些事情她不可能天天來盯著,后面就要交給別的人來做。 米花糖制做吳慧娟已經能上手了,以后這個生意她來,面條沒什么技術含量,人人都能做,就讓兩個服務員輪班,誰上班誰做。 至于搟面條的周大昆,以后天天都過來,除了搟面條,還有就是跟著真小鋼幫忙打雜。 肥腸方面,現在天冷,顧謹謠會在前一下午里弄好,第二天拿過來加熱就能賣了。 等后面吳慧娟會弄了,再由她來現做現賣。 雖說以后天天開門,但顧謹謠也不想太拼,每天的東西定量,賣完就下班。 開完會,大家收拾打掃衛生,顧謹謠帶著兩個孩子還有顧平跟紀蘭去逛供銷社。 手頭有錢了,她給一家人都買了東西。 帽子、手套、棉花布料子。 重生回來幾個月,全家都有新衣了,也就她跟紀邵北沒有。 不過小鎮的布色彩單一,想挑點別的根本沒有。 當然,入鄉隨俗,顧謹謠也沒有想過像顧柳鶯那樣去城里買料子,她挑了時下流行的的確良布料,耐臟結實的墨綠色,打算給自己做一件長大衣。 紀蘭的她也挑了,棗紅色的。 她發現紀蘭穿色彩鮮亮的衣裳好看,更顯她的氣質。 至于顧平,顧謹謠打算讓紀邵北在城里給他買一件軍大衣,那東西厚實、保暖,只不過他們這種小鎮上沒有賣。 想到紀邵北,顧謹謠買了深灰色的毛線,抽空給他織件毛衣。 這么冷的天,她平時見他都是襯衣跟軍裝,大不了披件軍大衣,別的衣裳根本沒有,也不知道他冬天咋過的。 不過看男人的樣子,完全不冷。 東西賣好,顧謹謠去了旁邊的裁縫店。 這店子新開的,老板是個三十出頭的年輕婦人。 這人有點本事,聽顧謹謠說了下,就拿鉛筆畫了個像模像樣的款式出來。 顧謹看著還不錯,就將留下來讓她做了,這兒有縫紉機,過兩天就能拿。 出了裁縫店,幾人正準備回去,走在前面紀蘭突然拐了頭,直往顧謹謠后面藏。 “姐,你怎么了?” 顧謹謠回頭,就看到紀蘭眼神慌亂,手都在抖。 “姐?” 顧謹謠將她的雙手握住,紀蘭感受到她手上的溫度,人總算鎮靜了一些,開始用余光向不遠處瞄。 顧謹謠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便見到一個穿著深藍色斜盤扣老款旗袍的中年婦人。 那婦人頭發盤在腦后,手里拿著一個灰色布手袋,正面容嚴厲地盯著紀蘭看。 “她是誰?”顧謹謠問。 紀蘭不言,脫開她的手就要跑,感覺好像是見到了什么洪水猛獸。 雖然顧謹謠感覺紀蘭精神正常,可遇上刺激那就不一樣了。 她趕緊將人拉住,安慰道:“姐,你別怕,我們一起回去。” 顧謹謠挽上紀蘭的手,顧平帶著兩個孩子也跟上來了。 相處了這么久,孩子們不光不怕紀蘭了,還依賴她,一口一個姑姑,還問她跑什么。 被這么多人圍著,紀蘭總算是沒那么緊張了,但也是怕,腳步匆匆,只想快點回去。 這人太反常了,顧謹謠感覺就不太對。 她回頭看去,見那中年婦人居然跟著他們,直接在店門口將趙小鋼叫了出來。 “找人問問,那人是誰?” 趙小鋼一看,皺了眉頭,“不用問了,我知道那人是誰。衛大傻子的老娘賈秋艷。” 衛大傻子,紀蘭曾經的婆婆。 怪不得看見她像是見了鬼一樣,看樣子紀蘭出事,跟這人有著很大的關系。 可紀邵北先前說衛家對紀蘭很好啊,好到她心甘情愿呆在那里,后面怎么就? 太多疑問了,可顧謹謠根本來不及多想,因為紀蘭又跑了。 顧謹謠跟趙小鋼說:“讓慧娟帶人收尾,你跟周大昆送我們回去。” 賈秋艷還不緊不慢的跟著,顧謹謠不怕她,她只是擔心紀蘭,多帶兩個人到時方便處理。 趙小鋼也沒問,叫上周大昆,抱上萌萌跟牛牛,就去追紀蘭。 紀蘭也沒亂跑,幾人在橋頭看見她。 “姐,你別怕,我們一起回去。” 顧謹謠上前拉住紀蘭的手,然后就感覺到她整個人在抖。 她就這么怕那人! 是的,紀蘭不是發病,也不是別的原因,她就是害怕,那種恐懼感從骨子里發出來,她控制不住自己。 幾人出了鎮,回頭去看,賈秋艷不見了,并沒有跟上來。 紀蘭很明顯松了一口氣,慢慢的人也平復了。 可那人對她的沖擊不小,一路上她都呆呆的,平時偶爾露出的笑容沒有了,更是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回到家,紀蘭就坐在屋檐下,兩個娃娃要出去玩她也不跟了,整個人都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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