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什么叫你們喝了浪費?” “給爹娘喝才不是浪費呢,我就想給爹娘喝。” 小小‘批評’了一下李母,林棠又夸了林父。 “爹的做法值得表揚! 兒女孝順的東西,做爹娘的接著就對了。 你們得給我這個做女兒孝順的機會呀,不然我心里多失落難過啊!”林棠小臉一垮,蔫兒巴地說道。 李秀麗一聽閨女這話,頓時覺得自己簡直十惡不赦。 怎么能打擊棠棠的孝心呢? “……是娘不對,娘改,棠棠別難過……”李母忙安撫閨女。 生怕真傷到閨女的心。 林祿在邊上看得明明白白的,棠棠在拐彎抹角勸她娘呢。 他表示支持。 媳婦兒嘴利索,但是心比豆腐還軟。 省吃儉用的,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對自己堪稱吝嗇。 他也心疼,但勸又勸不過。 希望閨女能把秀麗的想法勸回來吧。 老伴老伴…… 少年夫妻老來伴,以后日子還長著吶。 林棠把臉貼在李母的胳膊上,甜甜地笑著,“娘,我想吃你做的面條了。” “想吃娘給你做。”李秀麗一臉寵溺,問道:“現在就想吃?” 閨女還要上班呢。 現在做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林棠點頭,水潤的眼睛巴巴地看著李母,“行嗎?” 李秀麗對著閨女澄澈的眼睛,當即道:“行!怎么就不行了,我閨女想吃,啥時候都行。” 說罷,一口氣干完搪瓷缸里的奶粉。 招呼林祿一聲,拿上面和菜,就往灶房走去。 林棠連忙跟上去,“爹和娘也要吃,你們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 李秀麗愣了一下。 哪會不知道閨女是心疼她和當家的了,眼睛頓時就有些熱。 這個傻閨女…… “……好,咱們都吃。”她壓抑著喉嚨間的情緒,聲音有些啞。 她和當家的養了三個兒子、一個閨女。 哪怕自己吃糠咽菜,也要養他們長大,供他們上學。 這是為人父母的本能,沒什么好說的。 家里那三個小子也不是不孝順,就是一個個的心都粗。 不像棠棠,孝順又細心。 每每說出話來,都讓她覺得心里暖乎乎的。 日子苦,有時候一句暖心的話,就能讓人重燃對生活的希望。 李秀麗心頭的那股動容來的突然又短促,想到棠棠等會兒還要上班呢,立刻回過神來。 麻利地開始和面。 林祿在燒火。 林棠在邊上打下手。 林祿和李秀麗帶來的糧食不算多,一個人省著點吃,能吃一禮拜。 李秀麗性子仔細,又做事麻利。 沒過多久面就做好了。 做好后,先給林棠撈了一碗。 “棠棠,你趕緊先吃,上班別遲到了。”她叮囑道。 “對了,你帶來的醬菜吃完了嗎?娘今天又給你拿了新的。” 林棠嗦了一口面條,一臉滿足,“還有呢。” 好吃。 終于嘗到家的味道了! 也不知道娘做的飯有什么訣竅,怎么就這么不同呢? 李秀麗見閨女吃的很香,笑道:“好吃不?沒讓你失望吧。” 做面條,她還是很自信的。 棠棠就喜歡吃她這一手面條。 以前還上學時,每次回來都纏著要吃面。 根本吃不膩。 林棠嘶溜一下,又是一口面條吃進嘴里,點頭如搗蒜。 “好吃好吃,娘做的面條最好吃了。” 這面條的味道,可是印在她靈魂上的味道,她從未忘卻過。 李秀麗喜笑顏開,整張臉笑開了花。 “我閨女愛吃,娘以后常做給你吃。” 林棠握著筷子的手指頓了一瞬,透過氤氳開的熱氣,隱隱能看出她眼睛蒙上了一層薄霧。 “……好,那我要每次回家都吃上。” 李母的這句話,讓小姑娘心里驀地一酸,說不出的感覺涌上心頭。 林祿也是個寵閨女的,當即笑道:“行行行,讓你娘給你做,不就是面條么,讓我閨女吃。” 兩口子說的話一模一樣,都一副恨不得把林棠寵到天上去的樣子。 吃完飯,還不到八點。 林祿根本不讓李秀麗和林棠動手,自己把鍋碗洗了。 又把灶房收拾了一番,才回了林棠的屋子。 一進屋,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酒?”林祿眼睛一亮。 他就是個俗人,好煙和酒,但是癮都不大。 林棠聽見她爹難掩高興的聲音,連忙起身,拉著他坐下。 獻寶似的讓林祿聞酒香。 “爹,你快聞聞香不香?” 林祿配合得不行,立馬探頭聞了聞。 享受般的瞇起了眼睛。 “香!”他驚嘆道。 這酒可比供銷社的散裝酒香多了。 “棠棠,你這酒不是從供銷社買的吧?”林祿問道。 林棠眼神輕閃,面不改色回道:“……嗯嗯,不是從供銷社買的。” 她的話在林祿和李秀麗的預料之中,不過兩口子越發疑惑了。 那這酒? “這是我自己做的藥酒,給你們調理身體的。”林棠一臉小姑娘求大人夸贊的小得意。 林祿懵了一瞬,恍惚道:“……你,你自己做的?” 棠棠啥時候會做酒了? 李秀麗的重點完全在‘調理身體’上。 “啥調理身體?我們身體好著呢,哪需要調理。” 又花大錢了吧? 然后又開始心疼錢了,“你的錢自己存著,別老花在爹娘身上。 我們還能干,再說還有你三個哥哥呢。 哪用得著你一個小姑娘來惦記著。” 林棠一聽她娘又開始老生常談了,拉了拉她的衣袖。 “……娘~”軟軟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滿。 前兩年窮怕了、苦怕了,她娘心里都有陰影了,有點兒錢和糧都想攢著。 林棠能理解。 可要是一直這樣肯定是不行的。 她會靠著手里的物資,慢慢把家人的觀念掰回來的。 李秀麗聽著閨女軟乎乎的聲音,哪忍心繼續說教。 “行吧,娘不說了。 不過你心里得有數啊,要不然娘和你爹怎么放心得下。” 閨女不喜歡自己說這些,她以后盡量改。 母女倆正說著體己話。 邊上林祿倒了一杯底藥酒,已經喝上了。 一口下去。 沒一會兒,渾身突然熱了起來。 連常年冰寒的雙腿都好似有股暖意升騰。 自從那年深冬,水庫決堤,跳入冷水里救了劉大柱,他的雙腿就留下了病根。 一變天,雙腿就開始疼,冬天尤其難熬。 今天出門早,再加上早起的冷空氣,走到半路,林祿的雙腿就開始酸疼了。 喝了一口藥酒后。 雙腿暖洋洋的。 舒服極了! 讓他忍不住想喟嘆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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