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要小心她的兵道力量。」我傳音提醒。

林慕昭莞爾：「是。」

我又說：「兵道殺伐氣，不是一般的凌厲，蘊藏著氣運規則與殺伐規則兩種，一定要小心提防，就連壤駟塵決都只是一招就敗了，雖說是有輕敵嫌疑，但師姐依舊要加倍小心！」

「放心。」

林慕昭美眸一瞥我，笑著傳音：「師弟，你就覺得師姐真的不如壤駟塵決，在半聖榜上打不過壤駟塵決么？」

我訝然。

莫非，這位美女師姐又有了新的突破？又或者，她在之前與金蛟的一戰中根本就盡全力，而是保存了底牌了？如果是這樣，她的實力就真的可以重新與李清音相提並論，一旦點燃聖墟之火成為劍聖之後就可以再次齊名了！

……

林慕昭踏空而去，風姿絕世，精緻秀眉下，一雙美眸充滿光輝，慕昭劍鏗然出鞘，一縷超然劍道規則流動起來，就在這一剎那，她的天風古經劍意氣韻都彷彿脫胎換骨了一般，那一劍的風華，頗有幾分師尊上官紫易的神韻了。

「這是……」我皺眉看著。

「是白鹿劍法！」

牧正平有些振奮，道：「師尊果然將白鹿劍法傳給師姐了！」

「白鹿劍法？」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師尊還說疼我呢，這套白鹿劍法我壓根就連聽都沒聽說過。」

龍尋、東方宸搖頭：「我們也沒聽過！」

陸青書微微笑道：「天風書院有天風劍法，這套天風劍法在兩大書院都有傳授，但師尊又結合了自己的劍道領悟，再創出一套更加精深玄奧的劍法，正是眼前師姐引動的白鹿劍法，據說白鹿劍法威力無雙，每一招每一式都蘊藏天道力量。」

我深深的興奮了起來，能一觀師尊的真正底蘊絕學，居然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其實師尊沒有傳我白鹿劍法也很簡單，我修鍊了無雙九劍，加上凡人書之後，等於已經夯實了自己儒道劍法的真髓根基，就在鑄造根基的時候修鍊白鹿劍法未必是好事，反倒是我如今劍道大成，回山之後可以向師尊請教這套白鹿劍法了。

一縷縷劍道意境升騰而起，繚繞在林慕昭身周，她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提劍，絕美妙目看著玲瓏，道：「請賜教！」

玲瓏也無比慎重，渾身爆發出一縷縷聖氣，血色意境蔓延，推演出一尊尊遠古戰將的法相林立，就彷彿有一支遠古年間的軍隊在等待殺伐一般，隱隱然居然還有人喊馬嘶聲，論兵道的推演，玲瓏的實力早就在白鹿書院的諸位掌座之上了，而且是遠勝，那是一種至尊兵道之術。

天色劇變，因為兩位絕世美女的對決而一分為二，林慕昭身後，滿是聖潔威嚴的白鹿劍法意境演化，而玲瓏身後則化為一片血色，就連空中的雲靄也被染紅，兩種絕世力量分庭抗禮起來，尚未出招，氣勢上已經相互激烈的碰撞。

「哧~~~」

玲瓏率先出招，劍光一掠而去，劍刃周圍繚繞著密密麻麻的軍隊殺伐景象，這一劍，就彷彿融合了千軍萬馬的威力一般，使得天穹扭曲，周圍的規則紛紛崩塌讓道，一劍就刺出了上萬人軍隊所能爆發的絕世力量。

林慕昭徹底催動白鹿劍法第一式，整個人宛若諦臨凡塵的女仙般，挺劍傲立，四周白色雲靄不斷旋轉，形成了一個充滿了超然劍道規則的劍域，同時林慕昭閉上美眸，眉心處飛出一道道金色文字，進入了一個渾然忘我的境界。

「白鹿劍法第一式，無心無我。」牧正平看得口水都快要掉下來了：「好完美的一式劍訣，若是師尊能傳我……我的實力一定江河日進啊！」

陸青書笑道：「你還不夠資格修鍊白鹿劍法，慕昭師妹也是踏入半聖榜前十之後師尊才開始傳授白鹿劍法的，越是高明的劍法，對修鍊者的劍道底蘊要求就越是苛刻，不夠實力的話，也就沒有資格修鍊白鹿劍法了。」

我對這個說法深以為然，如果實力不夠，別說是修鍊，就算是看了一千遍、一萬遍，也無法理解飄然一劍中蘊藏的個中規則與奧妙，都是徒然。

……

「轟轟轟~~~」

空中，兵道殺伐氣與白鹿劍法劍域相互碰撞了起來，隆隆不絕，兩股絕強的力量豁盡全力的一拼，招式中蘊藏的力量彼此衝擊，竟然瞬間產生出數十道氣浪衝擊四野，整個聖城都在嗡嗡顫抖，這一戰，驚人無比。

東方齊皺眉：「慕昭仙子果然隱藏了實力……」

東方凜兒：「……」

紅月美眸如水，看著空中兩大高手的決戰景象，呼吸都變得困難了，喃喃道：「上界慕昭仙子……步亦軒的師姐，實力竟然恐怖到這種地步，人類的底蘊真的可以對抗聖靈生物嗎？」

不朽帝君神色低沉：「我們靈界始終偏安於世界的一隅，要麼也只是跟下界的修士打交道，根本就不知道上界的力量已經強到了什麼地步了。」

娜塔維亞道：「如果這一次能活著離去，我們一定要上界重振靈界一族的威名！」

我看向她：「前提是能保得住氣運靈脈，按照眼前的這個跡象，有點難，魔龍後裔、金蛟、玲瓏都來了，誰也不能保證半聖榜第一的玄武傳人不會來，如果他來了，恐怕就不是我們能擋得住的了，據說魔龍後裔在玄武傳人劍下連十招都接不住，我們呢……難說。」

娜塔維亞抿了抿紅唇：「如果你能始終開啟不死絕脈，化身白修羅的話，或許能一戰，只是這種代價太大了。」

「白修羅的力量當初也是拜你所賜。」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維維，當初為什麼我和林千羽會開闢不死絕脈，是不是你的主意？後來，你又把千羽帶去哪裡了？」

娜塔維亞頷首，柔聲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之所以能獲得不死絕脈，還是你和林千羽的機緣所致，不是我能掌控得了的，至於林千羽的下落……你便當他已經死了吧，我也相信你不會想再見到他，那只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錯誤的選擇？什麼叫錯誤的選擇？」

我有些動容，一把抓住了娜塔維亞的手腕，聲音頗為嚴厲的說：「維維，我一直都把千羽當成患難與共的兄弟，難道我不應該追查他的下落嗎？」

「無法追查。」

娜塔維亞紅唇輕啟：「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林千羽身在何處，更不知道他是死是活，這件事……就別再問了，如果你一再追問，恐怕我也只能以死謝罪了。」

紅月道：「步亦軒，破敗女王當年是靈界的君王，為血山和深淵效力，一切的事由都不能全部怪她，這些，也不該她一個人來承擔。」

「我知道了。」

我輕輕放開娜塔維亞的手，充滿歉意道：「維維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

「應該的。」

娜塔維亞美眸幽幽：「當年你和林千羽同生共死，我看在眼裡，自然明白你們之間的兄弟情誼，放心吧，如果有一天機會成熟，我自然會帶你去見他。」

「嗯！」

……

就在這時，空中林慕昭身周的「無心無我」劍域在玲瓏的兵道狂攻下終於開始崩潰，但只是意境崩潰，劍招卻依舊沉穩玄妙，她一聲輕吟，對著玲瓏的方向便刺出了一劍，這一劍殊不簡單，劍刃分開的不僅僅是空氣，更有時光規則的律動，甚至我能看到一幅幅畫面，那些畫面中有年輕的師姐在師尊督促下清修的一幕，也有師姐奪得聖女地位的一幕，更有師姐在中州精英大比上對我伸出橄欖枝的一幕，凡塵俗事，種種過往似乎都凝聚在這一劍中，可以說，這一劍的刺出，就彷彿將師姐生來的劍道底蘊都融合了一般，鋒芒畢露，劍意無比強盛。

「我的天啊……」牧正平的雙眼已經滿是小星星了：「這就是白鹿劍法的第二式……傳說中的一劍忘塵嗎？」

東方宸臉色凝重：「師姐的一劍忘塵，卻又像是眷念不舍凡塵一般，真的已經到了一個超凡脫俗的地步，完全無法想象。」

東方凜兒咬著紅唇：「師姐的劍道，確實已經把我遠遠甩在後面了……」

而空中，白虎少女面對這一劍，自然更加難受。

「嗯？」

玲瓏微微一怔，臉上飛起了幾許驚愕與讚歎，她顯然也沒有想到林慕昭在天風補天境下施展出的白鹿劍法會精深到這種地步，劍道真髓已經直追劍聖層次了！

「千軍擊破！」

玲瓏劍刃一旋，整個人彷彿置身於戰場，無盡的兵道殺伐氣橫掃，直奔迎向了那無比精深的一劍。

「嗤！」

一劍忘塵，卻又念念不舍凡塵，剪不斷，理還亂。

這一劍似忘非忘，似舍非舍，已經達到了一個將凡塵天道與劍道融合的無上境界了，以至於一劍貫空，直接刺透了玲瓏的兵道殺伐氣，劍芒飛梭，直奔玲瓏的雪白脖頸而去。

……

我深吸一口氣，心跳都快要停了！

好厲害的師姐，要擊敗白虎少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