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

墨白從廚房鑽出來，白皙如玉的臉上沾了一道道煤灰，卻仍是清俊逼人。

看到她站在門口張望，他露齒一笑，笑容燦爛，像是陽光全都充盈在他臉上。

沈清如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托盤上。

「你做的什麼菜，這麼香？」

上面罩了一個蓋子，將裡面的東西遮得嚴嚴實實，只有香氣瀰漫。

「你猜。」

墨白神秘的一笑，端著托盤進了飯廳，放在桌上。

「不許揭開，我再去拿菜。」

他說完再次回進廚房，又端了兩隻罩了蓋子的托盤進來。

沈清如見他那副故作神秘的樣子，只覺得好笑，也有些好奇。

做好了的菜為什麼要用蓋子罩起來？

一定是做得太難看。

她對吃並不講究，在軍隊生活的那些年，早就讓她養成了有什麼吃什麼的習慣。

就算墨白端上來一盤燒糊了的菜，她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墨白卻帶著得意的笑容，去洗凈了手臉，再回來的時候已經神采奕奕。

「猜一猜這道菜是什麼？」他笑問。

沈清如搖搖頭：「我猜不到。」

但真的很香。

「這個菜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鳳還巢。」他突然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的道。

「鳳還巢？」

沈清如有些意外，接著笑了起來：「這菜名不錯。」

墨白不再說話，他神情嚴肅，慢慢的提起了蓋子。

「……」

沈清如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這道菜。

綠枝環繞，構架出一個鳥巢的模樣，在巢中卧著一隻金黃色的雛鳳，引頸向天，造型別緻。

乍一看，還真是像模像樣，有點鳳還巢的意思。

可很快她就撲哧一笑。

「這叫鳳還巢？不就是脆皮乳鴿么？」

這道菜一點也不稀奇，她不但看到，還吃過很多次。

墨白盯著她的眸光漸深，眼底閃過一抹她看不懂的光芒。

過了一會，他才淡淡道：「我喜歡叫它鳳還巢。」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那它就是鳳還巢。現在，我可以吃這道鳳還巢了嗎？」

沈清如看著香噴噴的炸乳鴿，只覺得肚子更餓了。

「不可以。」墨白搖搖頭，漂亮的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你不想再看看另外兩道菜嗎？」

沈清如趕緊點頭：「想看，想看。」

墨白一手按在蓋子上，正色道：「這道菜和剛才的鳳還巢是一套，它是鳳凰下出來的蛋，所以這道菜名是鳳凰蛋。」

沈清如差點笑噴了，可看到墨白那一本正經的表情，她只好苦苦忍住，肚子都快忍笑忍痛了。

「鳳凰下的蛋？這真是聞所未見，見所未見。」

她忍笑道。

「你真的從來沒聽過，從來沒見過嗎？」

墨白沒有笑，嚴肅的盯著她，烏黑的眼眸里清晰是倒映出她的面容。

她忽然不笑了，看著他困惑的搖搖頭。

「沒聽過，也沒見過。」她認真道。

這是很嚴重的事情嗎？

他的表情怎麼變得這麼古怪，像是失望，更像是失落。

墨白輕輕嘆了口氣，沒說什麼，只是抿起唇角，慢慢的揭起了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