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該死的羌人又要進攻了，大家做好戰鬥準備！」

「嗚！………嗚！」

嘹亮的牛角號聲，把馬成驚醒過來，急忙趴到垛口上，觀看外面情況，只見密密麻麻的鐵騎，緩緩地逼近過來了……

羌人們很彪悍，一個個身穿獸皮襖、背負牛角弓、胯下騎着矯健戰馬……高舉五花八門的旗幟，排列成了衝鋒隊形！

今年天氣反常，漢中、巴蜀大雨連綿，有個別地方甚至遭了水災，沖毀了大量的田園。

同樣，西北草原也不太平，不過情況正好相反——旱災！

連續三個多月，羌人所掌握的靠北那部分地盤滴雨未下，河流干竭，牧草枯萎，牲畜成群的餓死、渴死，羌人各部落缺衣少食，全都陷入了困境中！

恰好這時，中原諸侯重金相誘，令得部分羌人暫時丟掉了對於晉軍的恐懼，幾個大大小小的部落聯合生亂。攻入了武都、金城、隴西各郡，瘋狂的劫掠糧食、人口、牲畜，以瀰瀰補他們在大災中的損失。

而同樣亦有許多羌人則是被晉軍打怕了，寧可向高原方向南遷，也不願意再摸晉軍的虎鬚。

老獵人都知道，越是飢餓的猛獸，就越是兇狠殘暴，不到一個月時間，羌人就攻克了十幾座邊城，沿途村落、庄鎮更是血流成河，殺戮漢家軍民三萬人，還劫掠了不少物資，卻沒能填飽他們的胃口！

這些年，為了建設涼州與蘇定方曾經拿下的那一部分羌地，李翔遷移了大量的人口。只是，這一場下來，卻是平白無故損壞了這些年付出的心血。

定夷城是西部重鎮，有名的繁榮富庶，又是深入武都郡的必經之路，因此羌人部落雲集過來，足有上萬精銳騎兵，想要打開一個突破口，深入漢境大肆劫掠一番！

而晉軍這裏，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涼州的北部和西部，將元蒙當做最主要的防範目標，特別是哲別和速不台的先鋒部隊已經開始攻略西域的時候，晉軍將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北邊和西邊上。

因邊，在南邊，這個兵力就相對薄弱一些了，分散定夷城這裏，也就只有千餘兵馬而已。

也幸好，之前已經被晉軍收服的那些羌人，他們之中最具戰鬥力的那部分精壯已經作為晉軍的雇傭兵從荊北之戰開始就投入到了戰場，現在仍然有一部分在荊北和岳飛作戰。

同時，羌人婦孺也被漢化了大部分。

否則，以羌人都是喂不熟的狼崽子的性格，如果真的還讓他們有一定的力量的話，說不定就會勾結上這一次來犯的羌人，給李翔來一個中心開花。

現如今，至少是不會出現這個擔憂了。

而七天的激烈廝殺下來，守軍已經死傷大半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羌人死傷更加慘重，起碼要用三條性命，才能換一個漢家勇士！

「又是狼群戰術，想要聲東擊西嗎，本將就將計就計，把普通百姓集中到東南，敲鼓打鼓，大聲吶喊，精壯者隨我到西北防守！」

「諾！」

馬成可是雲台名將，羌人的那點手段在他的眼裏根本就不夠看。

更何況，馬家本就出身涼州，對於羌人的習性也算是摸透了。

如果不是自己手中掌的力量實在是太弱，而且自己手底下的也俱是步卒，否則，又怎麼怕了這些羌人。

「殺呀！……草原各部的勇士們，殺進城去，殺光漢人，搶光他們的東西！」

…………

馬成所料一點不差，東南邊率先響起了號角聲，羌人騎兵吶喊著衝過來，距離城牆兩百步左右，突然又四散開了，只是左右馳騁、冷箭射擊，吸引守軍的注意力。

與此同時，西北部也衝出一隊人馬，無聲無息、不喊不叫，就是悶頭地快速猛衝，這才是攻城的主力。

憑心而論，羌人的戰術不錯，就像狼群一樣的狡猾，可他們的武器裝備嗎，只能用四個字形容——慘不忍睹！

只有部落小頭目們，才有熟鐵打制的鎧甲、兵刃，普通士兵只能使用棍棒、木叉、石鏈，箭簇也大都是牛角磨製的，能有幾支青銅箭簇，那就算是富裕的了。

這也不奇怪，游牧部落文明落後，除了放馬牧羊，別的什麼也不會，沒有文字、沒有手工業，更別說技術含量很高的冶鍊了。

羌人之中並非沒有植入過什麼厲害人物，苻堅就是一員，只不過，人家卻跑去和漢人混了。以至於，現在的羌人之中，根本沒有一個如鐵木真、拓跋燾、皇太極這些目光長遠的人物。

鐵木真、拓跋燾、皇太極都在積極學習大漢各方面的東西，每年都會排出大量的探子學習漢家的技術，再加上這些人利用起了商人這個利器，並與李唐進行資源交換，各方面都獲得了巨大的發展。

漢人諸侯為了支持拓跋燾、皇太極與鐵木真對抗，向拓跋燾、皇太極輸入了大量淘汰之後的兵甲，並換取他們的牛、馬。

而鐵木真則是在忽必烈與耶律楚材的建議下主動開源，並且主動利用漢人的力量，發掘他們草原之中的資源。

在中原人的印象之中，草原向來是貧瘠的代名詞，各種資源極度短缺。只不過，這可並非代表草原真的貧瘠到了什麼都沒有的程度，只不過之前游牧文明落後的生產方式無法支撐他們開發而已。而且，他們之前本身也不注重資源的開發。

在忽必烈主張利用漢人，將之前元蒙的漢人奴隸開奴籍，提高地位，並挑選出一部分有才能的重用。也就是在這段時間之內，元蒙在草原之中發掘出了一個鐵礦，也就是後世非常出名的蒙古鐵礦。

相比之下，羌人依舊還處於原本落後的生產方式。

也正是因為羌人在武器裝備這方面太過落後，因此，游牧騎兵進入漢地，最喜歡搶奪鐵器了，有時為了一把鐵制武器、盔甲，自己人都能互相殘殺，在惡劣的生存環境下，人命也就不值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