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衝當地最大的一家飯店的宴會廳里,今天《我的團長我的團》劇組直接包場,二百多人坐了二十張桌子,觥籌交錯的,氣氛越來越熱烈。
宋錚作為導演,自然是主角,是核心,端著杯子四處敬酒,今天過年,平時在片場吆五喝六的,逮著誰都能噴上兩句,今天乖乖的裝起來孫子,誰讓他剛才一上來,就明說了,讓大家今天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平時有什麼委屈,就可勁兒在酒上招呼。
一圈兒輪下來,宋錚也是喝得腦袋大,可依舊保持著清醒。
「蓓姐!咱姐倆今天可得喝一個,可不許推啊,你的酒量我可知道!」宋錚端著酒杯,走到劉蓓旁邊,吳綉波非常有眼色的起立,給宋錚讓座。
劉蓓今天也豁出去了,她的酒量確實非常好,只不過平時很少喝,畢竟一個已婚婦女,跟著一幫大男人拼酒,實在是不像話,可今天過年,自然例外。
「行啊!我還怕你怎麼著,來!老吳,給咱們宋導倒滿了!」
「來嘍!」吳綉波特聽話的,拿起酒瓶就給宋錚倒上了。
宋錚一直都是少半杯少半杯的喝,吳綉波突然給他倒滿了,他看著也是心裡發怵,氣道:「嘿!老吳,你哪頭的啊!?」
吳綉波聞言,直接就頂了回去:「你說我是哪一頭的,今兒下午,你把我罵得跟三孫子似的,我還沒報仇呢,趕緊的,跟劉蓓喝完,我還得報仇呢!」
宋錚咬著牙,端起酒杯,可看了半晌,心裡還是在打鼓。
吳綉波見狀,起鬨道:「嘿!大傢伙看啊,咱們宋導慫了,宋導,要是真喝不下去,咱就認個慫,頂多讓大傢伙笑話兩句,沒事兒!」
其他人聞言,紛紛跟著起鬨。
宋錚知道,今天是肯定妥不過去了,乾脆拼了,一咬牙,把酒杯送到嘴邊,就往裡倒,可剛下去一半,就感覺扛不住了。
「我認慫,我認慫!」
眾人一陣鬨笑,劉蓓笑過之後,把酒杯一端,挑釁的對著宋錚道:「瞧好了啊!」
說完,一眨眼的工夫,滿滿的一杯酒就下去了。
宋錚看著都傻了眼,他雖然知道劉蓓的酒量好,可也沒想到居然好到了這個程度啊!
「蓓姐!您真是條漢子!」
「滾!」
宋錚聞言,就跟得了聖旨一樣,起身就想跑,卻被吳綉波一把拉住:「哪去啊!趕緊給自己倒上,我還得報仇呢!」
宋錚知道,今兒是死定了。
一幫人急於報仇,把宋錚灌的,自己腦袋在哪,都摸不著了。
緊接著一幫人又起鬨,讓宋錚齣節目,宋錚趁著酒勁兒也不推辭,上台就唱了首《追夢赤子心》。
一時間,氣氛更加熱烈,一大幫演員在場,誰不是多才多藝,紛紛上去表演節目,給大家助興。
這場年夜飯一直進行到深夜,十二點一過,大家共同舉杯祝賀完新年快樂,便散場了,誰都是有家有口的,家是回不去了,還能不讓人家給家裡打個電話拜年。
宋錚是被吳綉波和王保強抬回去的,他醉到扶著牆都晃悠,誰還能放心讓他自己走。
到了房間,直接往床上一扔,沒三分鐘,滿屋子的酒氣,吳綉波本來只是微醉,結果被尋的差點兒暈菜,趕緊抱著被子溜了。
在床上折騰了一會兒,宋錚迷迷瞪瞪的想起來,還沒給林欣如打電話呢,眯著眼睛掏出手機,上面有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林欣如打過來的。
別看宋錚醉得昏天黑地的,可是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本質可不能變,趕緊打回去。
林欣如那邊還在拍戲,她這會兒正候場,看到李悅拿著手機過來,就知道是宋錚來電話了。
「喂!我給你打了好幾個~~~~~~~」
林欣如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宋錚扯著脖子在那邊喊:「媳婦兒!媳婦兒!我想你了!」
聲音之大,連站在一旁的李悅都聽得清清楚楚。
林欣如被臊得臉發紅,趕緊把李悅趕走,氣道:「你幹什麼啊!?喊什麼喊,現在你那邊應該是深夜了吧,也不怕吵到別人!」
「我不怕!我想我媳婦兒,不怕讓別人聽見,媳婦兒,你想我了嗎?」
林欣如被宋錚噁心的夠嗆,她算是被宋錚給磨出來了,原本也挺享受這種甜言蜜語的,可是跟宋錚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聽到這種肉麻的話,就渾身不自在。
「想!我也想你!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沒多少!?對了!孩子呢!?」
林欣如聽著宋錚的聲音,都感覺上頭,無奈道:「孩子當然送學校了,趙導幫著聯繫的,我們拍戲這地方的雙語幼兒園,寶島人辦的,我看著不錯,就送妙妙去了!」
宋錚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應著,也不知道說了多長時間,林欣如那邊聽不到聲音了,知道宋錚是睡了,趕緊給任童打了個電話,讓她找人過去看看,掛了電話,趙保鋼那邊又在喊人了,林欣如調整了一下心情,趕緊過去待命。
宋錚睡了,住在他隔壁的張婧初也剛剛給家裡打過電話,看著隔壁愣了半晌,還是不放心,想要過去看看,剛剛宋錚喝了多少酒,她可都幫著數著呢。
剛出門,就看見任童帶著酒店的服務生在開宋錚那間屋子的門。
「小初姐!你這是~~~~~~要出去!?」
張婧初心裡一陣慌亂,忙道:「沒,我就是聽到外面有聲音,出來看看!你這是~~~~」
任童也沒懷疑,忙道:「欣如姐給我打電話,不放心錚哥,讓我過來看看!」
張婧初聞言,道:「這樣啊!那我也去看看,剛剛錚哥喝了那麼多酒。」
兩個人一起進了屋,看見宋錚正抱著被子呼呼大睡,兩個人相視無奈的一笑,上前幫著宋錚脫了鞋子,外套,又幫著他蓋好被。
張婧初雖然很想留下照顧宋錚,可是當著任童的面,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磨蹭了一會兒,只能跟著離開了。
除夕夜,張婧初意外的失眠了,整個晚上,她都豎著耳朵,聽著隔壁的動靜,一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