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田青看著僕從軍經過幾次勝利，依然沒有學會打仗，但僕從軍的信心暴增。
他對於這個情況很不理解，看到僕從軍將軍馬忠華，興奮的不斷吹口哨。
田青在與馬忠華總結近期戰事時，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馬忠華自豪的說道:「田大人，您是以天朝上國天軍的要求看待我們。
我們的作戰能力與天朝上國差距極大。
我們是遊牧文明，奧斯曼的突厥人是更強大的遊牧民族。
聽說突厥人的祖上也來自東方。
一隻千人的突厥騎兵，他就能殺敗上萬我們組成的大軍。
我從祖父那裡了解到的消息，讓我從小就知道突厥人不可戰勝。
說真的，要不是看到天軍壓著突厥人打，我真的不敢投靠天朝上國。
現在這場戰爭打下來，只算戰場上的傷亡，我們與突厥人基本相當。
一名訓練數個月的亞美尼亞人新兵可以換一名突厥人老兵。
這簡直是太值了，我們已經賺大了。
我在軍中的聲望，都已經快成為軍神，軍中上下都認可我的能力。」
田青聽到馬忠華這麼說，他面上笑嘻嘻，心中卻呸了一口。
僕從軍現在的實力，他看著都感覺丟人。
排隊槍斃這樣簡單的戰術，僕從軍都能頻頻出錯。
不是距離沒夠就開槍，就是隊形散亂，開槍誤傷友軍。
這種在皇家陸軍之中，最次也要被開革的重大事故。
在僕從軍這裡，卻是稀鬆平常的事。
田青都怕被戰友了解到，是他在訓練僕從軍。
僕從軍這樣的表現，他都有種挫敗感，害怕自己丟大人了。
僕從軍卻自我感覺良好，他們只覺得自己能戰勝奧斯曼土耳其軍隊，哪怕是傷亡大一些，那也非常值得。
田青了解到這種情況，他就不再干涉僕從軍的發展。
大戰即將開啟，他指出僕從軍的問題，會打擊僕從軍的士氣。
這麼短時間內，以僕從軍的軍事素養，根本學不到東西。
僕從軍的士氣，才是最關鍵的一環。
田青鼓勵道:「你們作戰確實很勇猛，我發現要不是有些士兵懼怕奧斯曼人，你們會打得更好。」
他是計劃中的關鍵一環，當然知道蘇參謀長想要達成什麼樣的戰略目標。
僕從軍的勝敗都不影響戰略的結果，計劃的最關鍵一點，那就是用僕從軍激怒奧斯曼人。
僕從軍現在不留俘虜的做法，定然會激怒奧斯曼人。
馬忠華聽到田青的誇獎，他棕色的大眼睛都快眯起來。
他連連點頭道:「田大人說的很對，我軍現在就有這樣的問題。
一些人失已經被可惡的突厥人嚇破膽，必須要讓他們認識到，只要用手中的槍械大中突厥人，這些突厥人絕對活不成。
我會陸續安排這些膽小的人處理突厥人的俘虜。
再有人膽怯，我絕對不會留情，把他們踢出隊伍之中。」
馬忠華現在很自信，他已經在心中臆想，自己將會是亞美尼亞的救世主，是流傳千古的大英雄。
當他手中的燧發槍大中一名突厥人，看到他躺在地上哀嚎的場景。
馬忠華懼怕突厥人的陰影，立刻消失不見。
他發現突厥人也不過如此，突厥人的實力比不上漢人。
他們在數千年前，就是被漢人驅離東方。
現在他們亞美尼亞人抱上漢人的大腿，有希望把突厥人徹底趕跑，奪回自己的故土。
營帳外面突然想起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與將士們的嘈雜聲。
田青激動的站起身說道:「來了。」
馬忠華將軍立刻跑出去觀察情況，他回頭看向田青說道:「確實來了。」
他們兩人立刻趕往汽車聲音所在的方向。
田青知道這種獨有的發動機聲，那是在給僕從軍運輸補給。
以僕從軍現在的能力，連鉛彈和黑火藥的生產能力都沒有，更別說是需要更換損壞的槍管。
田青心裡很疑惑，現在是五月份，前不久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導致道路有些泥濘。
正是由於這場雨，奧斯曼土耳其軍隊集結速度才慢了一些。
僕從軍可以利用有限時間，前往周圍的部落，招募亞美尼亞人青年，同時宣傳服從軍的強大戰果。
田青之前一直擔心，會不會因為道路泥濘，蘇參謀長無法及時把物資運到這裡。
現在看來，他的擔憂很多魚。
田青看到拉貨的車，他才恍然大悟。
這個車輛與他見識到的多輪貨車完全不同。
這輛車的底盤極高，輪胎也不是普通的直徑，半米左右輪胎。
這輛車的輪胎直徑高達兩米左右，他彎腰都能從車輛的地下走過。
他後面拖著一個車箱，車廂的輪胎直徑沒有那麼高，但也比尋常貨車高一些。
這種車輛別說是在泥濘的道路中行駛，他估摸都能在水田中緩慢行駛。
馬忠華扒著貨車箱，仔細向車廂裡面觀察。
這裡面全是封裝好的紙殼彈藥。
他又走向後一輛車，車廂里是用稻草塞滿的木箱，一排排用油紙包裹的槍管整齊擺放在木箱中。
軍隊的食物，他能從周邊的部落裡面獲得。
馬忠華帶著軍隊從部落外圍走一圈。
他們看到本族小伙子的強大實力，部落都已經極為窮困，依然會給他們送羊肉奶酪還有壯小伙。
這些部落長老都了解突厥人的殘酷，哪怕是他們部落與這支軍隊沒有任何關係。
只是這支軍隊是由亞美尼亞人組成。
突厥人重新打回來，必然會對亞美尼亞人進行殘酷的屠殺。
這種情況在之前的時期，已經出現過數十次，很多人數稀少的部族就此滅亡。
支不支持這支軍隊，都會被突厥人屠殺。
他們唯一的選擇，那就是大力支持這支軍隊，把突厥人徹底打跑。
馬忠華抱著一箱紙殼彈藥，激動的吼道:「兄弟們，天朝上國已經給足我們武器彈藥，大家一定要把突厥人趕跑。」
田青看著僕從軍拿起彈藥，歡欣鼓舞的樣子。
僕從軍沒有能力生產彈藥，他就永遠是帝國的炮灰，成為帝國的爪牙，幫助帝國打壓不服的人。
田青在高加索地區戍邊這幾年，他知道這片地區太亂，信仰和民族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他也聽參謀長講過課，帝國親自下場管理，肯定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最有效的統治方法，那就是收一批小弟，讓他們去統治異族異教的人。
這兩群人之間，天然就帶有恨意。
哪怕是搞的怨聲載道，也會由管理者吸引足夠的怨氣。
帝國就能置身事外，以一個裁決者的身份，隨時下場處理各種問題。
田青想到課程的內容，亞美尼亞這種比較服從的人，更適合擔當管理者的角色。
以他的了解，如果奧斯曼對於亞美尼亞壓迫的不是那麼嚴重，這是一個很順從的部族。
田青看著貨車已經卸完貨，紛紛離開營地。
他立刻指導馬忠華開始備戰，他們將會在這裡安營紮寨，等待與當地奧斯曼土耳其軍隊的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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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里因總督集結亞美尼亞領的軍隊，一共是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向敢挑釁他們的亞美尼亞軍隊殺去。
他在出征之前，把這裡發生的事匯報給蘇丹。
他現在只要消滅這支亞美尼亞軍隊，那就能算得上是將功補過，蘇丹必然不會嚴懲他。
賽里因總督率領的這支軍隊成分也比較複雜，近一半人是突厥人。
剩餘的一半，都是各部族支援過來的炮灰。
賽里因總督極為自信，他已經了解到造反的這支軍隊人數不過萬。
他以十多倍的兵力進攻，去攻打軟弱的亞美尼亞人，又怎麼能失敗。
賽里因總督點齊兵馬，滿含信心的出發。
奧斯曼土耳其軍隊幾乎沒有軍紀，特別是沿途中遇到的亞美尼亞部落。
賽里因總督還主動派兵去劫掠，不只把財物劫掠一空，還抓住這些部落的人。
這些人在他手中，那就是可以突破敵軍防線的人質。
他之前鎮壓過一些部族造反，這是極其管用的方式之一。
奧斯曼土耳其軍隊根本沒有隱藏行跡的意思。
僕從軍很快了解到奧斯曼土耳其軍隊的行蹤。
田青看完地圖，他建議道:「我認為我軍應該找一個埋伏的地點，先給奧軍來一個下馬威，徹底打掉他們的士氣。」
馬忠華聽完之後，苦笑道:「田大人，您這是高看我軍的能力了。
我軍之前在您的訓練下，與敵軍正常交戰，那沒有太大的問題。
以我軍的能力，想要伏擊數倍的敵軍，哪怕是伏擊成功，敵軍一個衝鋒，我們也會損兵折將。
這還是按照之前的戰鬥力來算，我軍又吸納部落的青壯，現在軍隊人數已經過萬，沒上過戰場的新兵多達三分之一。
這些新兵實行這種複雜的戰術，根本就無法完成。
現在唯一的辦法，那就是拒寨而守。
我知道突厥人害怕什麼？他一定不會讓我軍成為一面旗幟，吸引更多的部族造反。
突厥人肯定是想速戰速決，徹底解決我這個麻煩。
他們又有著人數優勢，肯定會主動進攻我們已經布下防禦工事的營寨。」
馬忠華佩服田青訓練軍隊的能力，他對於戰場分析也很精確。
他唯一的問題，那就是對於政治一竅不通。
突厥人已經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絕對不會放過他。
再說他們也絕對不能冒險，為了亞美尼亞人的未來，他必須要打贏這場戰爭。
一旦輸掉戰爭，亞美尼亞這個部族很可能都會不復存在。
馬忠華一點都不想冒險，他知道天朝上國支援的機槍和火炮，對付敵人密集衝鋒隊形有奇效。
哪怕是這種作戰，不利於燧發槍，但卻能徹底消滅突厥人。
戰爭的硝煙越來越近，田青站在營寨內，已經看到奧軍包圍這座營寨。
他們還想用一些歐洲產的大口徑鐵炮與投石機，攻擊營寨內的人。
田青讓支援僕從軍的炮兵開火，很快就把奧斯曼土耳其軍隊的遠程重武器摧毀。
奧斯曼土耳其軍隊的遠程武器，只剩下弓箭和少量的火槍。
田青估計奧斯曼土耳其軍隊被營寨內的火炮嚇到，他們遲遲不敢進攻。
他正想著的時候，聽到奧斯曼土耳其軍隊傳來吼叫聲與哭泣聲。
他看到有一支奧斯曼土耳其軍隊，他們背著強弓騎在馬背上。
他們驅趕著一群老弱婦孺，這些老弱婦孺的樣貌與亞美尼亞人極為相似。
田青給機槍連做出手勢，他要觀察馬忠華的反應。
馬忠華沒有讓他失望，立刻下令軍隊開火進行齊射。
他大聲吼道:「這些都是投靠突厥人的敗類，他們就應該去死，而不是動搖我們軍心。
開火，殺光這些人。」
田青看到馬忠華還是下定決心。
他指揮僕從軍最精銳的老兵，他們來到營寨大門處，做好排隊槍斃的隊形。
這些人提前撕開了紙殼彈，拿出裡面的鉛彈，走到前方的一個大鐵桶內，用鉛彈沾上快要凝固的豬油。
田青不理解這麼做的意義，鉛彈沾上豬油，根本就起不到潤滑的作用，完全是無用之功。
這也不像保養槍械，他們的操作完全錯誤。
馬忠華卻走到他面前，語氣極為肯定的說道:「田大人，請讓機槍準備好，突厥人等會兒肯定要瘋狂的發起進攻。」
田青依舊不理解，但卻讓機槍連做好進攻的準備。
他在營寨上看著，僕從軍剛開始只是進行尋常的排隊槍斃戰術。
他們一輪齊射，擊中的敵軍倒下。
他們也會被敵軍的弓箭命中，兩方損失相差不大。
戰爭持續僵持下去，田青看到了令他不解的現象。
奧斯曼軍隊傷兵回營之後，整個軍隊就好像是發瘋的野狗一般。
他們全軍出動，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消滅眼前的這支軍隊。
哪怕是僕從軍已經選擇撤回營寨，奧斯曼土耳其軍隊依舊緊追不捨。
田青很是疑惑，豬油子彈有這麼大的威力，他完全搞不懂，但卻依舊下令機槍連開火。
機槍嗒嗒聲響起，仿佛是幾柄金屬鐮刀，不斷收割著奧斯曼土耳其軍隊的性命。
機槍的聲音停歇，奧斯曼土耳其軍隊已經被嚇得潰逃，在短短的數十分鐘裡，他們至少丟下一半人。
馬忠華立刻站出來高喊:「我們在天朝上國的幫助下，已經打敗突厥軍隊。
大家隨我殺，徹底消滅這支突厥軍隊。」
僕從軍立刻隨後掩殺，他們在血水浸染的泥濘土地艱難行走，緊咬著奧斯曼土耳其軍隊不放。
周邊的亞美尼亞部落，看到突厥人慘敗。
他們直到這個時候，應該表明自己部落的立場，他們立刻加入到追殺突厥人的隊伍。
賽里因總督突然發現，他在這片地域，已經寸步難行。(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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