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舒將頭盔脫了下來,看著面前的高級會所,再瞅了眼自己的摩托車。突然發現進這樣的場所,好像有點不合「身份」。
哎,別人說身上帶著什麼裝備,就會將自己想成什麼樣的人。
她現在好像是著了這樣的魔咒。
問題,她是過來收數的!
尼,瑪聯幫國會的老大欠她帳呢!
一手伸了過來,替她撥著被風吹亂的頭髮,凈舒心裡一暖,轉頭看向北堂修,小手往他臉上揩油了一把。
別人說得沒錯,北堂修一眼看下去,就是個小白臉!
問題小白臉的前提,肯定得長得帥!
長得不帥的那種叫DIAO絲。
兩人進了國會,連門衛都對他倆一臉鄙夷,凈舒拉著自家老公的手,朝門衛冷哼了一聲,走了進去。
「請問是來桑拿還是浴足的?」前台小姐帶著官方似的口吻對兩人說道。
凈舒想要開口,北堂修拉了拉她:「老婆,這裡消費好高,還是下次再來吧。」
北堂修這句話,讓凈舒傻了眼!
這個……這個……
消費好高是肯定的,但也用不著下次再來吧?
「我這個月的工資還沒出,再過幾天再來吧,好嗎?」見凈舒「無動於衷」,北堂修語氣帶出一絲懇求。
就像凈舒是老公,北堂修是老婆似的。
凈舒扯了扯嘴角,用眼神問著北堂修:老公,我要咋演?
「老婆,你彆氣,彆氣,我,我這裡還有點錢……」說著,北堂修顫魏魏的從身上拿了一疊毛爺爺出來:「這個夠了嗎?」
凈舒一把接過錢,將錢摔到前台上:「看,我們有錢,這裡怎麼消費?」
前台小姐瞄了一眼檯面上的錢,輕輕一笑:「這位先生,小姐,我們這裡的消費比一般地方高,如果是這些的話,我看就只能到下面的迪廳看個SHOW。」
「看SHOW?什麼SHOW?」凈舒一臉鄉巴佬的問。
「就是看些辣妹跳舞唱歌。」
凈舒眼睛一瞪:「行,我就去看SHOW!」
三十分鐘后,凈舒和北堂修被人安排在SHOW場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面前放著幾支低級啤酒。
「剛才那一疊有三十張吧?」凈舒低聲道:「就只喝兩瓶這樣的啤酒啊?」
這種啤酒,在外面賣,好像是五塊錢一大瓶。
「高級會所嘛,肯定所有東西都高大尚的!」北堂修故意扯開嗓子的叫:「就算這裡的啤酒,喝著的也覺得特別有品味!」
說著,北堂修猛灌了自己一大口。
然後四周看過來的目光,全部是一片輕蔑。
「喂,別喝多,等會醉了我肯定不會抬你回去!」凈舒裝作一臉非常能喝的樣子,手重重的朝北堂修背上一拍。
「咳咳咳……」北堂修被拍得口吐啤酒……
凈舒再度傻眼。
甚至她覺得自己是真的挺野蠻。
其實檯面上就四支啤酒,連盤小吃也沒,這裡的消費貴得,幾乎是一千塊一瓶啤酒!
凈舒心裡冷哼一聲,聯幫國會交不了錢的理由就是市道慘淡,經營不好,請求再多寬限一些時日。
這幾個足球場大的舞場,幾乎是擠滿了人的,還市道慘淡?!
這一個場子下來,按著這一千塊錢一支水酒的價錢,都不知道能賺好幾十萬了。
交不起帳?開國際玩笑!
「哇,妞,好漂亮的妞!」北堂修用力一推凈舒,指著正邁著貓步,腰都快要扭上天的惹火女郎。
北堂修的舉動,活像這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
凈舒翻著白眼,話說北堂大當家演技厲害,十個她也趕不上他的……二。
「女人就女人唄,什麼叫好漂亮的妞!丟人!」
「丟人?我說她們漂亮我就丟人啦?什麼意思!」北堂修劂著嘴,對凈舒一臉的鄙夷。
「哎,反了吧你?你可是我老公啊!說這樣的話像話嗎!」
「你管我像不像話,反正這些妞就是漂亮!」北堂修哼一聲,拿起某啤酒轉身走向別處。
「死男人,你給我站住!」凈舒拿起啤酒瓶就追著北堂修。
北堂修大驚:「哇,有女人打人啦!保安,救命!」
兩人這一路奪路狂奔的,沿途碰倒了不少台凳座椅的,整個會場起了一陣騷動。
直到後來保安過了來,追著了兩人,卻追了大半個小時也追不上!
現場更是雞飛狗跳的。
這一折騰下來,將大堂經理什麼的一路人馬給惹了出來,這十幾個人追著兩小口滿堂跑的,現場氣氛更加熱鬧。
摔碎,碰碎的東西,更是不計其數。
一個多小時后,在眾人齊心協力下,終於將北堂修和凈舒兩人「擒住」,但現場起碼弄壞了三分之一的東西。
然後眾人才發現,有不少客人離場了,這個損失統計下來,那可真不是鬧著玩的。
大堂經理驚出了一身冷汗,將所有怒氣都撒在了凈舒和北堂修身上:「他X的,哪裡出來的垃圾,敢砸爺的場子?爺給你們好看的!」
話說著,眾人將北堂修押向了後台。
誰知道才剛走了幾步,北堂修反身一扣,先將扣著他的人撩倒,然後在迅雷不及掩耳的同時,手往大堂經理脖子上一扣:「別過來,過來他就沒命!」
想不到有這樣的變故,大堂經理一下子煞白了臉:「別,都別動手!先生,你別衝動,有事慢慢說。」
北堂修語氣一壓:「將你們梁總,叫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敢隨便跑到後台去通風報信。
北堂修握著大堂經理的手猛的往下一壓,只聽得「喀」的一聲,大堂經理手臂立刻脫jiu。
「啊——」大堂經理叫得像殺豬似的,眾人見情況不妙,連忙到後面叫人。
幾分鐘過去了,還沒有見梁總出現,凈舒開了口:「看來你們是要逼姐出手嗎?」
話畢,她從包包里拿了一支槍出來:「姐不在意,給這裡添點顏色佐料。」
一把槍拿出來,將場上剩下為數不多的客人也嚇跑了。
原來像拆樓房似的鬧囂場地,一下子靜寂一片。
「有種,敢在我梁震天的地盤上搞事!」
突然一把尖銳的聲音從前面不遠處傳出,只見一抹瘦小的人影走了過來。
見著這人走過來,保安們紛紛讓路,低頭恭敬的叫著:「梁哥!」
呵,聯幫國會的正主出現了。
凈舒看著眼前瘦得像猴子,長得也像猴子似的梁震天,眉角直扯。
咳,這叫人不可貌相嗎?
還是梁震天還在娘胎里的時候,先天就發育不良?
這長相,比侏儒強不了多少。
「你就是梁震天吧?」凈舒問了句。
「是,你爺我,就是梁震天!」梁震天頭一仰,趾高氣揚。
凈舒心裡冷冷一笑,讓你囂張,讓你狂,等會讓你跪地唱征服!
「場子不錯,賺的錢不少吧?」
「還行,比你倆的話好N倍。」梁震天點燃了一支雪茄,目中無人的抽著:「鄉巴佬,給你們兩條路。留下胳膊,留下腿。選一樣。」
凈舒笑了笑:「你家經理人還在我們手中呢。」
「你敢傷他,你倆把命留下。」
「把命留下啊?」凈舒臉上笑意更濃:「梁震天,我在想,如果我跟我老公今天缺胳膊缺腿回去的,你梁震天這輩子就完了。不對,除了你梁震天,你的家人,親戚,還有這裡的所有人,這輩子也完了。」
梁震天眼眸一閃:「娃子,你好大的口氣!」
「哼,」凈舒冷笑了一聲:「剛才我在這裡喝了四支啤酒,花了三千多塊錢。一支得要上千塊。按這樣看來,你一場子下來也得好幾十萬,應該還不止。我說梁震天,你開這個聯幫國會,還真會坑錢啊。」
「這不是坑,這裡是高級會所。你那三千多塊錢,頂什麼!」梁震天豎起三個手指:「我數三下,不放我家經理,御胳膊大腿!1!」
見凈舒和北堂修不動,梁震天又說:「2!」
「3!」凈舒接上:「要動手,一起來!」
梁震天咬牙:「逸子,你知道我梁哥是什麼樣的人,我絕對不會被人威脅到。如果你有什麼事,你家人這輩子的生活,我梁哥包了!你們,動手!」
梁震天一聲令下,現場好幾十名保安一涌而上。
「啊—!!」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慘叫,眾人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等眾人回過神來時,只見場上來了數百名牛高馬大的保鏢,手裡的槍口一致對準了他們。
這幾十人對上幾百號人的,別說一挑十,就算一挑一也干不過啊!
情況急轉直下,梁震天也不由得臉色大變。
「動手試試?」凈舒冷冷一笑:「看今天誰會變成螞蜂窩。」
看著現場氣氛,梁震天眼神一閃:「娃子,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梁震天,你一天的營業額多少?」
梁震天眼睛一瞪:「你誰啊你……慢著,你政府的人?」
他不是早跟某人打過招呼了嗎?為什麼還會直接上門查這樣的事?
「不,」凈舒嘴角微揚:「剛才,你梁震天親自說的,想要御掉我的胳膊和腿,我不就是,跟你的大堂經理有些爭吵而已。況且我們沒有傷他啊。另外,你帶著一群人,想要圍毆我和我老公,梁震天,你是要公然違抗我嗎?」
梁震天這越聽越不對路,凈舒這話裡有話,他不禁再重新打量起她來。
這個女人……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突然,梁震天像想到什麼似的,大驚失色!
YHZ中國地區負責人!
他的大姐大!
瞄到梁震天的臉色,凈舒猜他已經想到什麼,挑了挑眉:「怎麼?看我像見了鬼似的。梁震天,我現在跟你的帳,可得要一筆一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