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亮跟著陳東來到了玉石街，走下車的時候唐文亮被陳東玉石店的招牌和廣告震動了一下，尤其是那句，“一刀窮，一刀富，一刀劈出億萬戶”，他心想賭石有這么大的魅力嗎，不過很快他又想過來了，只道翡翠有十分貴重的，如果通過賭石得到了一塊質量頂級的翡翠玉，那么就真可能實現“一刀劈出億萬戶”的說法了，想到這一點時，唐文亮按捺不住地一陣激動和興奮，因為他馬上就能見識到真真的賭石了，而且他有透視眼在身，定有機會賭到幾塊好玉，來的時候他正也好沒有將買彩票中到的那幾萬塊錢存進銀行，而是糊里糊涂地帶過來了，這不也許等下就會派上用場了么。

　　“亮哥，剛剛，我們進去吧。”陳東熱情洋溢地打招呼道。

　　“嗯。”唐文亮和李亞剛便隨即在陳東的帶領之下走進了那家美其名曰“金海”的玉石店。

　　“我們這可以說是專門的賭石店。”陳東眉飛色舞地介紹道，“幾天前我們從云南騰沖，也就是與‘翡翠之鄉’緬甸離得比較近的一個玉石毛料交易市場運過來了一批玉石，這兩天倒是賣出了一些，但大多數是不被人看好的，只能放到店里面充充量了。”

　　說話之間，他們走進了玉石店，即刻映入唐文亮眼簾的一幕情景讓他心中有點兒意外，他吃驚地發現，店內的地板上和貨架上全是石頭，感覺胡擺亂放的，狼藉一片的樣子。

　　“那些就是賭石么？！”唐文亮隨即暗想道，他還以為翡翠的原石應該是一種很奇特的石頭，不料看上去和普通的石頭似乎沒多大的區別。

　　“東子，那都是翡翠毛料嗎？”唐文亮驚疑道。

　　“是的啊，翡翠出產時的礦石就是那樣的。”陳東點頭道，“亮哥，你可別小看了那些烏七八黑的石頭啊，沒準其中一塊石頭里面含有價值連城的翡翠呢！”

　　一旁的李亞剛也突然搭話道：“東子，我怎么覺得翡翠的原石是外表綠油油的那種？”

　　“皮殼很綠的也不是沒有，但那是‘色料’，是賭石中的上乘品種，一般都很貴的，我們可買不起很多。”陳東鄭重其辭地回答道，“不過我們這批玉石是老廠出的，賭到極品好玉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老廠’？”唐文亮大惑不解地看著陳東，跟陳東這種賭石方面的專業人士談起有關情況時他頗覺吃力，因為對方口中時不時地就冒出了一兩個生僻的名詞，叫他們絲毫摸不著頭腦。

　　“‘老廠’就是指玉石的廠口老，‘老廠’也稱‘老坑’，相對的‘新廠’同樣又稱‘新坑’或者新廠玉等。”只聽陳東一五一十地解說起來道，“在玉石礦山，凡通過河水沖涮搬運而又沉積堆積下來的翡翠稱‘老坑老廠’，而那些在山上不曾搬動的‘原巖’又稱‘生根石’，或稱‘新坑新廠’。在礦山一般稱‘新坑’、‘老坑’，而在礦山以外的內地也稱‘新種’或‘老種’等，富有經驗的玉石商人肉眼可準確識別。‘老坑’質量佳，‘新坑’質量差，就是這么一回事。現在隨著翡翠原石的大規模開發，老廠口的石頭并不多了，收購的價格往往高不少。”

　　陳東又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頓，唐文亮和李亞剛聽后卻仍然是面面相覷，兩個人初次接觸賭石，又怎么能明白那么多呢，但不管怎么樣，石頭的好壞對于唐文亮來說，想要判斷個究竟并不是一件難事，他對著要察看的石頭稍微動一下眼睛就是了，可既然已經準備涉足這一行了，那就得先掌握一些常識性的問題啊，免得到時候出洋相或是判斷不準確。

　　對于諸多不清楚的地方，唐文亮沉住了氣，他并沒有向陳東打破砂鍋地追問到底了，在沒有接觸和研究實物之前只會越搞越糊涂。

　　“小東，你回來得正好，我和小五都忙不過來了！”

　　就在這時，有個背部似乎有一點傴僂的中年男子快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陳東點點頭說道：“好吧。三叔，這兩位是我的大學同學，他們過來看看。”

　　“哦，你們好，你們請隨便看吧。”那中年男子招呼唐文亮他們道，他說話很急促，忙得不開交似的，唐文亮和李亞剛自然也能理解，這下店子里有不少人在看石頭，他們又要談價錢，又要招呼其他新走進來的顧客，店里算是剛回來的陳東也就兩三個店員，人手有限得很，又如何忙得過來呢。

　　陳東的三叔急急忙忙地說了兩句之后就掉頭走開了，陳沖跟唐文亮他們說道：“亮哥，剛剛，那我去做事了，沒想到這下來了這么多人，呵呵，但大多數是隨訪看熱鬧的。你們自己隨便看吧，晚上我請你們去喝酒！”

　　“沒事，東子，你快去忙你們的吧，我們隨便看一看。”唐文亮點了點頭應答道。

　　稍后，陳東道別走開了，他得去幫他三叔的忙，而唐文亮兩人則好奇地觀看起來了那一堆堆的石頭。

　　唐文亮發現那許多石頭塊度有大有小，大的有洗臉盆那么大，而小的也就一塊鵝卵石一樣，當中大多數的石頭顏色是灰黑色的，表面粗糙不堪，如果陳東沒有說明這些石頭的來歷，那唐文亮絕不會相信，眼下奇丑無比的石頭跟美麗珍貴的翡翠會有什么關系，但事實就是那樣的，再丑的石頭里面都有可能隱藏著一團價值不菲的美玉，只不過在切開之前肉眼凡胎的誰也不清楚里頭的狀況，只能靠猜，于是“賭石”便這樣來了。

　　當下，唐文亮懷著一股強烈的好奇心，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做個試驗，所以他很隨意地選中了一塊石頭，并開始去透視其內部的玉石分布情況了。

　　其實在這之前，唐文亮一直在擔心一個問題，那就是他上午陰差陽錯之下得到的異能會不會只是曇花一現，用上幾次就沒有效果了，好在當他再次“驅動”右眼前那團金黃色小光圈的時候，它又動了，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至少現在應該還是可以用來透視的了。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唐文亮就控制著那團暈光接近了所選的那塊翡翠玉原石，并慢慢地透入了石頭皮層。

　　是玉質還是石質，唐文亮自然分得清楚了，至于玉質的好壞由于他對翡翠沒什么研究所以有待考證，盡管如此，他也基本上能分清好玉了，畢竟他的審美觀和大家的是一樣的，美麗的東西他怎么看不出來呢。

　　透視光圈在深入那塊約莫兩個拳頭大的玉石的時候，唐文亮心情忍不住有一點點緊張，他當然希望石頭中間有好玉出現，但希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結果告訴他，那里面別說是美玉了，就連翡翠的影子都沒有，全部是質地疏松的灰白色質地，與翡翠玉差了兩萬八千里。

　　“我暈，怎么一點玉也沒有？！”唐文亮有所失望地想道，“這豈不是坑人？！要是有人買下了，肯定會大大地吃虧！”

　　隨后他慶幸自己不會做這種倒霉蛋，自己擁有了透視眼，什么石頭也逃不脫自己的眼睛。

　　接下來，唐文亮又利用透視眼看了幾塊石頭，無不是同樣的結果，到現在他連翡翠原玉的影子都沒有瞧見。

　　他突然對先前陳東所說的那番話將信將疑了起來，看樣子賭石遠遠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了，那簡直是大海撈針，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徹底放棄那股興趣，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他總會看到好玉的。

　　“太小的石頭沒賭頭！”

　　一個聲音從耳邊傳來，那是站在唐文亮身后的一個中年西裝男子所說的話，完全是下意識地，唐文亮掉過頭去張望，隨即他一眼掃見了，另外一個比較年輕的男子手中握著一塊巴掌大的石頭，那石頭呈現長方體，皮色更顯黝黑。

　　“小潘，你這是磚頭料，根本沒盼頭的，皮子那么粗，又沒有半點綠松花的反應，賭了只會輸。”旁邊的一位老者發表意見道。

　　那名叫“小潘”的年輕男子聽后信心明顯動搖了，一臉尷尬地說道：“或許是吧。那這塊石頭不要了，我再看看。”

　　說罷，他將那塊黑不溜秋的石頭隨手丟放在了一遍的貨架上，沒人再關注了。

　　不料，唐文亮卻好奇地走去拾了起來，也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眼下的這塊石頭有些異樣，因為它黑炭一般，黑出了特色。

　　過了一會兒，唐文亮又驅使著那團透視光芒看了那塊石頭，視線隨之透入石塊之后，他只發現其質地越來越黑，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石頭所包含的質地的顏色逐漸由烏黑向綠色過渡了，并且是很綠很綠，綠得油光閃亮的那一種。

　　“咦，這是出翡翠玉了嗎？！”唐文亮眼前豁然一亮，他大為稱奇，暗道，“原來這小小石頭，深藏不‘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