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嬌妻又美又颯 ()”
黃靜蓉啟唇想說些什么,可楚婉卻一踩油門,直接從她身邊飛馳而過。
她被迫地吃了一口尾氣,難聞刺鼻的味道在嘴里蔓延,順著喉嚨往下,讓她的胃直犯惡心。
黃靜蓉秀眉直皺,她咳了幾聲,再往前看去。
前方的車流里,早已看不見楚婉純白色捷豹的影子。
楚婉已經走了。
沒等她說完話,也沒等她反應過來,楚婉招呼不打、頭也沒回地揚長而去。
黃靜蓉抬手抹了抹滿臉的濕意,她陰沉著臉,恨恨地看著路的盡頭,一口郁氣差點沒喘上來。
黃靜蓉腦袋悶疼悶疼的,什么都思考不了。
站了半晌后,黃靜蓉懷著滿腹嫉恨,半拖著沉重的腳步回了黃氏。
楚婉沒有再兜圈,直接開往御苑。
從小在濱城長大,楚婉對于濱城的很多地方并不陌生,不需要再去熟悉。
楚婉回到御苑,看見了在客廳里忙活的劉伯,她拿出倆份桃花酥和芙蓉卷,脆聲對劉伯道:“劉伯,這是我買的,一份給你嘗嘗看,另一份拿去分了吧。”
小份是給劉伯的,大份可以拿去分了。
諾大的別墅,雖說時時要打理,但聘用的傭人不算多。
“太太真是暖心,還能想到我們。”
劉伯正要將書架上的書擺弄好,見楚婉把桃花酥和芙蓉卷交與他,他連忙接過。
楚婉沒覺得這有什么,“我曾經犯了糊涂,是大家一直在包容我,沒同我過多的計較什么,我拿些吃的給他們,是為了表達歉意,也是為了感激。”
楚婉溫婉地笑著,嗓音輕柔,又接著開口道:“日后,我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好好相處。”
從前的她是尖銳的,像一頭倔脾氣的牛,任性嬌蠻,沒有方向地橫沖直撞,逮到誰就撞向誰。
經常把人撞得遍體鱗傷。
即便霍言崢將傭人的工資開得很高,又給予傭人獨一份的福利待遇,可基于她作天作地的鬧騰勁,還是有不少人主動辭職。
在這些人看來,他們是來這工作的,不是為了來這受氣的。
傭人走了一波,又來一波,在短短三兩年的時間里,來來去去的傭人已經不知道替換過多少。
以往的她折騰來折騰去,把別墅里的人折騰得惶惶不可終日,但她從不會為此感到抱歉和愧疚。
本就是雇傭關系,他們拿錢辦事,不管她怎么對他們,他們都得受著。
要是受不住,那就卷鋪蓋走人。
可后來經歷多了,楚婉漸漸明白,誰都是自家父母心尖上的寶,不是生來就該被人作賤的,也沒人活該忍氣吞聲的受氣。
哪怕是傭人,也有自己的人格和尊嚴。
工作沒有貴賤之分,只要是自己勤勤懇懇用勞動和汗水賺來的錢,那就值得被人尊重。
可惜,當時,她明白得太晚了。
沒有了再挽回錯誤的機會。
而她,也終于淪落到了需要靠著收入微薄的工作度日的地步。
沒人看重她,任由他人踐踏。
楚婉微微垂了垂打顫的眼睫,雖說回憶多半是苦澀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也正是這一份沉甸甸的經歷,讓她的人生更趨向于圓滿。
“過去的事,大家都沒放心上。”劉伯欣慰于楚婉的貼心,眉目越發溫和,“您的好,我們都看得見。”
楚婉所犯下的一樁樁荒唐事,也不是沒有人記得,他們也不是沒有惱過、怨過,只是楚婉近來表現良好,對他們的態度千差地別。
讓他們看見了她的改變。
也一點點接受了她。
這不是楚婉頭一回把好吃的分享給他們。
和風細雨一般浸潤人心的小恩小惠,楚婉從不吝嗇施與他們。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不是不懂得感恩,只要楚婉能變好,他們看到了楚婉的誠心,便不愿再與楚婉計較得失。
“不是你們沒放在心上,我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造成的傷害,還是需要彌補,楚婉沒辦法割裂過去的自己,那么,既是她曾經犯下的過錯,她就不能不認。
他們可以沒當回事,但她卻不能裝作什么都沒發生。
“倘若大家日后有什么難處,都可以來找我,雖然我不一定能解決得了,但我會盡力去達成。”
達成他們的要求。
能幫的,都盡量幫。
這是楚婉的許諾,他們不是什么壞人,沒什么壞心眼,她與他們相處久了,并非沒什么感情。
能與他們互幫互助、彼此體諒,這是理想的一種狀態。
“好,太太買的桃花酥和芙蓉卷我會轉交給他們的,還有太太說的話,我也會如實轉告給他們。”別墅不再是一片烏煙瘴氣,而是其樂融融,這也是劉伯希望看見的。
楚婉對劉伯點了點頭,而后進了廚房。
霍言崢還沒回來,剩下的桃花酥和芙蓉卷得放好,等霍言崢回來了,她再拿出來。
楚婉的畫作還有一部分沒完成,她雖是忙碌的,但時間還算充足。
楚婉在畫室里待著,一頭埋在自己的思緒里。
等又完成一幅作品,楚婉才停下畫筆。
她打開門,走出畫室。
畫畫的時候,楚婉全副身心都投入進去,眼睛一直睜著,沒眨一下,眼下就有些控制不住地發酸了。
她施施然的走到客廳,揉了揉眼。
不經意間地一抬頭,楚婉冷不丁地看見站在庭院里的挺拔身影。
楚婉扭頭,再看了眼時間,原來,已經不早了,霍言崢下班了。
只是她一直待在畫室,專注于畫畫,也就忽略了時間的流逝。
站在庭院一棵桃花樹下的霍言崢芝蘭玉樹,他穿著一身純黑色西裝,將一頭黑亮短發一絲不茍地梳起。
他單手拿著電話,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渾身散發出驕矜冷雋的氣息。
紅通通的光暈耀眼,讓楚婉不由得瞇了瞇眼。
斑駁的樹影星星點點地打在霍言崢周遭,也將霍言崢掩蓋住,顯露出霍言崢的冷峻與寂寥。
由于霍言崢背對著楚婉,楚婉看不清霍言崢的神情。
與此同時,楚婉雙腿不聽使喚似的,一步步地走向庭院。
向著霍言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