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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情報需要層層上遞的關系，楊希給諾頓的要晚到一些。
并且，他還在情報中寫明了，通知諾頓是風暴尊者的意思。
這自然是為了到時多一個人來承受紅帝的怒火。
老實說諾頓收到這份情報的時候，有些懵逼。
他跟風暴尊者的關系并不融洽，因為妻子大法官帕妮絲的關系，兩人基本上每回見面都能吵起來。
不在背后使絆子就不錯了，他不怎么相信風暴尊者還會在發現地心靈泉后，特意通知他？
諾頓將情報往桌子上一擱，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是想跟我修復關系？還是另有所圖呢？”
在奧賽德的文化中，追求有夫之婦并不是為什么違背倫理的事情。
一旦風暴尊者提出挑戰，作為丈夫的諾頓必須給予回應。
比如，將白手套脫下來，甩在他的臉上。
只不過因為大法官帕妮絲跟一眾百城聯邦高層的組織強烈反對，他們的決斗就一直擱置下來。
但風暴尊者也不得不離開百城聯邦的核心區，來到沿海地區隱居。
“罷了，畢竟事關地地心靈泉，就是白走一趟也值得。”
諾頓沒有驚動任何人，獨自一人趕往光明城。
他比傭兵工會會長晚了一天。
楊希同樣以百城聯邦的方式，一路留下標記，省得這位爆發奧義的強者跟丟了。
……
楊希四人在海面上兜兜轉轉，已經過了有三天的時間。
以他們幾個四階強者的速度，本來早就該找到地心靈泉的位置。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地心靈泉的位置，似乎在不斷的變化。
一會兒往東，一會兒南的，有一次甚至就在混亂海的島鏈附近。
楊希那會都打算直接出手了。
好在這地心靈泉很“識趣”，又好像是在調戲他們，又開始往南大陸轉移。
“紅帝，你這個秘法是不是假的啊，前兩天倒還好，一直指向一個方向，現在怎么變來變去的。”
楊希吐槽了幾句。
紅帝也有些奇怪，不過這種情況雖然稀少，但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根據記載的資料，有幾個位面的地心靈泉確實會不斷轉移自己位置，來防止被人發現，稍安勿躁，不過就是多費點功夫的事情。”
他并不著急，因為混亂海領主頭上頂著的那個箭頭顏色，正在逐漸變深，這意味他們跟地心靈泉的距離在不斷的減少。
在策略上沒有出錯，按部就班地趕路就行。
風暴尊者反而樂得這樣，時間拖得越久，他傷勢恢復的就越多，對他越有利。
不知道為何，他預感接下來找到地形靈泉之后，還會發生一些意外。
“希望這是我的錯覺吧。”
風暴尊者喃喃了一句，沖上前去，接住了混亂海領主。
因為后者要施展秘法的關系，所以這一路上，都是他們三個人輪流帶著他趕路的。
混亂海領主雖然不想這么羞恥地被人提著，但為了節省更多的體力，也就閉著眼睛認了。
……
骸骨城。
這座城市上空的浮灰愈發多了，在地上隨便一抹，就能粘上滿滿一手白色的物質。
那兩個穿著大麾的戰士，臉上的表情已經接近麻木。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對骸骨城里面發生的事情，基本上猜出了七八成。
但他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甚至不得不站在這里，成為幫兇。
“這種事情，用土著的俗語來講，有傷天和啊！”
作為出生在蔚藍星的奧賽德人，他們對這個位面的土著有著復雜的情愫。
他們孩提時期，并不懂得種族之間的區那會。
在自家的城堡，總會有幾個年齡相仿的人族小伙伴一起玩耍。
可惜的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種族和階級的差別，會將這些脆弱的友情干凈利落地粉碎。
但縱使如此，這段經歷也在他們這些異位面出生的奧賽德人心中，留下了名為“同理心”的種子。
他們跟那些來自奧賽德位面，純粹的殖民者之間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
噗通——
一個臟兮兮的少女倒在地上，長途跋涉使她原本就瘦骨嶙峋的身體不堪重負，如果再不補充食物和水分，她很快就會死去。
同行的人族奴隸中，除了一個年老的婦女蹲下來關心她之外，其他人只是避開這位倒地的少女，繼續麻木地向前。
“讓開。”
奧賽德士兵冷漠的聲音響起。
老嫗嚇了一跳，沒有絲毫敢反抗的念頭，讓到了一邊——能夠繼續呆著不走，已經是她最大的勇氣了。
奧賽德人蹲下來，查看了一下奴隸少女的情況。
“拿些水過來。”
他對著自己的同伴道。
另外一個奧賽德人無奈地搖搖頭，將自己的水壺丟了過來。
“你這又是何必，遲早的事情。”
蹲下的奧賽德士兵沉默地擰開水壺，小心翼翼將它湊到少女身邊。
水分緩慢地浸潤了少女干裂的嘴唇，她開始本能地吞咽起來。
奧賽德士兵的表情仍舊冷漠無比。
“再不做點什么，我會瘋掉的。”
他看著黑壓壓的人群，感覺到一陣窒息。
“你留下照顧她，等她醒了再走吧。”
奧賽德士兵橫抱起少女，將她放在崗亭旁搭建的棚子下面。
老嫗有些疑惑地看向奧賽德士兵，這是她遇到過最“和善”的奧賽德人了，起碼沒有拿鞭子來抽醒昏迷的少女。
“怎么，不愿意嗎？”
聽到了對方語氣中的不耐煩，老嫗連忙三步并作兩步走，安靜地站在了少女的身邊。
其實她跟這個女孩也沒有血緣關系，僅僅只是在路上聊過幾句罷了。
不過她本能地對最終目的地有排斥感，現在能夠在城外多逗留一會兒，也是好的。
“你啊你。”
另外一個奧賽德人拍了拍了同伴的肩膀，最終默許了他的決定。
也許，大家都想求個心安吧。
……
貝納多特帝都。
骨帝揮退了歌姬，偌大的宮殿就剩下了他跟蘭帝二人。
“三弟出去了那么久，連個回信都沒有，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骨帝的語氣中沒有擔心的成分，畢竟他弟弟的實力可不算弱。
蘭帝笑道：“我剛剛收到情報，說三弟出現在光明城了，他倒是愛玩，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還不回來。”
骨帝擺擺手道：“這小子也不知道在搗鼓些什么東西，我們可是按照他的計劃，將事情按部就班地執行下去了，他這個計劃的發起人卻不在現場，真是令人傷腦筋吶！”
“大哥放心，雖然我不贊同三弟的計劃，但既然已經實施了，咱們也只能將它完成，不然前面那么多的工作，可全部白做了。”
“唉，為了突破到五階，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這一飲一啄，得失難以衡量啊！”
似乎越臨近突破到五階的節點，骨帝這四階巔峰的超級強者，愈發顯得有些患得患失。
蘭帝將美酒飲盡，安慰自家大哥道：“突破五階終究是好事，我們兄弟三人在蔚藍星位面的日子，也要告一段落了。”
“大哥你這種心態可要不得，四階到五階這個坎，一般人一輩子都碰不到，你既然走到了現在這一步，自然要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骨帝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自己弟弟，當初他可是極力反對紅帝的計劃的。
但現在木已成舟，他向來散漫的二弟，倒是要比他決然的多。
“是啊，是我優柔寡斷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骨帝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他強迫自己將那些沒有必要的情愫剔除，一心一意撲在突破五階這條道路上。
“出發，前往骸骨城，也差不多到了該收割的時候。”
隨著骨帝的一聲令下，宮殿前方的廣場上，一眾貝納多特帝國的將士，發出了震天的吼聲。
仿佛要將整片天空都給震碎，他們也知道，自己效忠的骨帝大人，即將成為這個位面第一個五階強者！
……
“這箭頭又轉向了。”
楊希提著混亂海領主，叫停了前方的二人。
此刻，混亂海領主透頭上的箭頭，已經在往紅色的方向發展，但卻又發生了近三十度的偏轉。
紅帝跟風暴尊者飛了過來，朝著這個箭頭的方向眺望，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特別是紅帝，明顯地有些愣住了。
因為這箭頭指向的方向，竟然在是他們三兄弟一手建立起來的貝納多特帝國境內！
風暴尊者道：“地心靈泉怎么跑到大陸上去了！”
作為百城聯邦的白金執事，他若是貿然進入貝納多特帝國境內，風險可不小。
畢竟這內陸可不比沿海地區，一旦發生戰斗，骨帝跟蘭帝支援過來，他不一定能跑得了。
“早知道就通知帕妮絲了，有她在的話，跑路應該不是問題。”
楊希問：“兩位，我們還接著走嗎？”
他心里反而很高興，后面不知道跟著傭兵工會跟百城聯邦多少強者呢，要是真的能夠在貝納多特帝國境內發生點什么，這很有可能提前挑起一場曠世大戰啊！
人族那就真的是躺贏了。
畢竟敵人在不斷內耗，四海人族則在楊希的串聯下，正在默默地發育中。
紅帝的臉色一陣變換，他已經騎虎難下了。
最終，他堅定地往貝納多特帝國境內飛去。
他只能在心中期盼，地心靈泉可以給個面子，再來一次轉向，就算是去百城聯邦的境內，他都可以接受啊。
要是在帝國境內被兩個兄長逮住，那就真的尷尬無比了。
尤其是他為了讓骨帝突破，還制定了那個計劃，現在有了更好的替代品，他這個做弟弟的卻選擇私藏。
雖然說發現這個線索的時候，那個計劃已經在實行了，但他終究還是理虧的。
“紅帝，其實有一點我很奇怪，混亂海領主頭上的箭頭是水平的，那究竟該如何定位地心靈泉的位置呢？”
“如果它在地下極深處，我們豈不是還得再忙活一場？”
風暴尊者也同樣看向紅帝，畢竟他跟楊希一樣，并沒有一直圖謀這地心靈泉，自然不曉得秘法的奧妙。
紅帝被兩個四階強者提問，心里有些暗爽。
楊希扮演的仲裁者先不算，風暴尊者這廝以往可沒少跟他作對，現在看到這個“仇人”求知若渴的眼神，他自然有幾分受用。
不過，他不會把這些情緒表現在臉上，而是冷冷道：“從平面上鎖定了地形靈泉的位置后，可以直接催動秘法，將它從任何深處的位置，給牽引出來。”
“左右就是消耗些魔力罷了，解釋可能還會需要兩位的出手。”
楊希聽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奧賽德人還真的有幾把刷子，以目前蔚藍星人族的底蘊，別說開發出這種尋寶的秘術了，就連其中的原理，可能都想象不出來。
文明間的鴻溝，有時候真的會令人絕望。
好在人族出了他楊希這個史上最偉大的間諜，不但可以在敵人內部搞事，還可以偷情報、偷技術，硬生生以一己之力，縮短了兩個文明間的差距。
可惜的是，現在的時機還不成熟，楊希做了這么多，卻沒有什么人知道。
再接下來的一天中，混亂海領主頭頂上的箭頭再也沒有發生大角度的偏轉，四人一路飛行，終于來到了貝納多特帝國的腹地。
只不過，隨著他們的深入，紅帝跟風暴領主的臉色，也是越來越差。
最終，一座城池遙遙在望。
風暴尊者極目眺望，看到了這座城市的名字——“骸骨城”。
“紅帝，我記得骸骨城不是一個以絲綢貿易為核心的小城嗎？怎么突然會有這么多的奴隸。”
四人懸浮在空中，他們的腳下，是如同螞蟻般密密麻麻，不斷從四面八方涌向骸骨城的人族奴隸。
以他們的視力，可以看到骸骨城上空那震撼人心的“骨灰云”。
楊希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骸骨城是發生了什么瘟疫嗎？怎么會需要焚燒如此多的尸體？”
他心中有些奇怪，如果是有瘟疫的話，也不應該再招來這么多的人族啊！
他死死地盯著紅帝，試圖從他口中得到答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