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因為話題被林楓給帶得跑了偏，李十一也被牽動起當年的記憶所以兩人才那樣眉飛色舞地聊了好半天，然而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當話題重新轉回來，再加旁邊竇梓和唐冰瑤的話語提醒，才讓李十一醒悟記起了正事。

“前面那二十萬，我不能要。”

說出這句話時，李十一正容地看著林楓，語氣無認真堅決。

而桌的牛咖戰隊其他幾人都聽得一怔，目光頓時齊刷刷朝著李十一看去，臉也都不由得露出了錯愕意外的神色。

二十萬……

不能要？

“為什么！？”

林楓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直接提出疑問，滿臉困惑不解，說著他又補充強調一句：

“這本來是付給你的訂金啊。”

“你不要……那給誰？”

然而對于林楓的反問，李十一卻只是搖頭：

“怎么處理是你的事這個我不管，但是錢我肯定不能收。”

語氣依舊堅決。

林楓不由得皺起眉頭：“十一！”

但不等面前的伙伴再有機會出聲勸說，李十一認認真真看著林楓的臉，語氣稍緩道：“楓子你別勸了，我是認真的，今晚你和各位為了我做的這一切，已經足夠讓我感激了，如果還硬要我把這二十萬收下，那我才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啊。”

“這有什么好不知道的？”林楓挑眉臉露出幾分不滿神色：“本來這些錢是為了給你攢聘用費我們才一家家咖場子砸過去的，你不拿還能誰拿，再說了戰隊俱樂部聘用隊員支付聘用費天經地義，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旁邊的竇梓也出聲勸說：

“對啊對啊，十一大神這錢你收下吧。”

“咱們辛苦這陣子為的是這個呢，你要是不收那我們不是白忙活了？”

李十一依舊在搖頭，語氣則是愈發誠懇：

“大家能為我做這么多，我很感激。”

“可越是這樣，這錢我越是不能要，其實對我來說今晚能夠在楓子你們的幫助下重新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做出決定離開高山俱樂部、已經是我最大的收獲了。”

“如果不是你們——”

“可能我還真的要繼續在高山戰隊渾渾噩噩地混日子下去，那才是最可怕的啊。”

……

說到這里，李十一仿佛心緒被再次牽動，語氣忍不住帶幾分唏噓感慨。

的確。

對于一名職業選手來說，可怕的并非只是工資收入待遇不夠，而是失去了一顆為了自己電競夢想繼續努力奮斗的心，過去幾年在高山俱樂部，他為了妹妹為了生活選擇向現實妥協，雖然說心底深處始終都還有著那樣一份堅守和信念，但其實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的斗志與戰意也在漸漸蒙塵黯淡。

如果不是今晚，當林楓幾人出現在他的面前，或許再有一段日子，他便會徹底被高山戰隊俱樂部的那種氛圍所同化，完完全全地淪為一名消沉而麻木地混吃等死的俱樂部一員。

那才是對于一名職業電競選手來說真正最可怕的事。

感慨過后，李十一再次看著林楓認真開口：

“所以啊，楓子你給我的幫助已經足夠大了。”

“愿意讓我這樣一個已經完全不復當年實力水平的現lspl替補水準隊員加入到你的新隊伍里，我都已經很感激，但現在的我真的還配不那樣的身價，如果硬要我接下的話，我才是于心不安啊。”

話到這里已經說得非常透徹了。

而且也的確有道理。

畢竟，從實力來說，現在的李十一是遠遠不可能和當年最巔峰時期的狀態相，要說是lspl級別水準都相當勉強，身價不可能給到那么高。

另一方面如果要從對戰隊的貢獻來說，他也剛剛才成為某人新戰隊的隊員，怎么都不該把這整整二十萬的巨款一個人輕易收下。

但即便這樣，算是道理都明白，林楓依舊皺著眉頭相當不滿意：

“那也不能一分錢都不要啊。”

“現在你離開了高山俱樂部，收入來源都沒了，加入到我們新戰隊總不能讓你白干吧？”

“算是個普通職業選手加入戰隊俱樂部也不至于什么都不要啊。”

而這個時候，一旁的曾睿突然出聲：

“楓子和十一大神你們倆說的都有道理。”

“十一大神這邊，如果說真的一來拿二十萬，可能是會覺得過意不去吧？”

“但楓子也說的沒錯，不管是從收入來源方面考慮還是正規的職業戰隊俱樂部招人，都不可能讓隊員白干的。”

“所以——”

說著，曾睿頓了頓，看著正齊齊將目光投向自己的李十一和林楓兩人，笑了一下、神情自若地將自己的辦法說了出來：

“我們不妨做個折。”

“取消這所謂的二十萬預付訂金，重新給十一大神確定一個固定薪水的標準好了，現在開始算第一個月，接下來每個月都固定發薪水，表現發揮不好自然扣錢、如果有更多貢獻也可以加薪，怎么樣？”

此言一出，旁邊的唐冰瑤、竇梓眼睛頓時亮了，女孩兒猛點頭表示強烈贊同，竇梓更是一拍大腿：

“哎，我看這辦法可以！”

曾睿笑著看向林楓和李十一這兩位當事人：

“兩位覺得呢？”

李十一也是聽得稍稍有些意動，的確，對他來說離開高山俱樂部之后斷掉了原本唯一的收入來源，雖然直接從楓子那兒拿二十萬預付訂金會讓他良心不安無法接受，但如果是現在這種提議，按照每月固定薪水來安排分配的話……

他也重新有了收入來源。

也不至于是無功受祿。

無論是從主觀感受還是客觀現實角度出發，問題都可以完美解決了。

思考片刻，李十一再次看向林楓：

“楓子？”

這便是征求意見，至于自己這邊自然是已經默認同意了這種辦法。

“唔，這樣啊……”林楓則是摸著下巴考慮了一會兒，仿佛在琢磨研究什么，隨即突然間眉開眼笑：“行！這樣！哎果然還是阿曾你有主意這辦法好！”

問題似乎終于解決。

剛剛的爭執矛盾也總算有了一個雙贏的結果。

曾睿聽得臉也露出笑容：

“行。”

“那剩下的，是考慮一下十一大神這邊的固定薪水具體數額是多少吧。”

林楓睜大眼睛：“這還用考慮？”

曾睿微怔：“你想好了？”

其他幾人包括李十一在內也好看向某人，想要知道這最終被某人考慮出來的薪水具體數額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