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小寧不服氣。

撒小寧也不願意相信。

自己呆了六年的地方竟然是這樣一個潰爛腐敗的存在。

他的手都顫抖著，眼神死死的瞪著蕭子清。

蕭子清聽到他肯定的回答時候，眼神里浮現了几絲勢在必得的神色。

她轉過身，坐到了沙發上，慢騰騰的泡了杯茶。

在茶香升騰而起時，她才緩緩開口：「其實很簡單…」

「讓陳正浩在誘惑和你之間做選擇…」

「看他是選擇唾手可得的利益，還是選擇你…」

她抬起了頭，面上帶著輕快的笑容看著撒小寧，淡淡開口：「怎麼樣，是不是十分簡單…」

啪——她手上的茶杯放在了桌上。

茶杯里的水漬卻絲毫沒有晃出來一點。

蕭子清的聲音伴隨著這一聲響聲緩緩的響了起來。

「看看……他到底是會選擇利益，還是會選擇你…」

她的這句話說得極輕，可在那最後一個你字時候，卻咬得十分重。

撒小寧的身子一下就僵住了。

他不敢去看蕭子清的眼神。

他覺得……此刻蕭子清的眼神彷彿能透過他看到他的內心世界，看到他整個的喜怒哀樂，看到他發自內心懼怕的這些東西。

他不敢賭。

可是他想賭。

他想知道，六年的情誼到底在陳正浩眼裡有多重。

蕭子清噗嗤的笑了一聲，眼眸里沒有絲毫溫度。

「不要這麼緊張，也別抱太大的期待…」

「在有的人眼裡，情誼不過是一個可以被量化的交易品，他沒有丟棄不過只是因為對方給的砝碼不夠重…」

「這種人啊你表面上看起來他是個正常人，一樣能吃喝拉撒睡，但是實際上……他沒有心！」

她的話頓了頓，忽然臉上又笑得燦爛。

「當然，我不是這樣的人…」

「誰就算拿著一座金山放在我面前，我也是不會放棄梅姐的…」

「人跟人哪……不一樣…」

她看著顧倚梅笑了笑，而後轉過頭看著撒小寧開口：「不過很不巧，在我的眼裡，陳正浩應該正是那種……沒有心的人…」

她的笑容慢慢的冷了下來，而後又歸於平靜。

撒小寧整個人都呆傻了。

他滿腦子都是蕭子清剛剛說的那幾句話，和她那亮得刺眼的眼神。

他忽然又想到了他在陳正浩辦公室外聽到的那幾句話，忽然整個人心悶悶的刺痛，說不出的酸澀感。

難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他心底已經隱隱有了判斷，可是他的心裡卻依然對那記憶中六年前的一幕抱著期待，抱著期盼，期盼他不過是聽錯了，期盼陳正浩不會讓他失望。

他抬起了頭，嘴唇顫抖，眼神堅定的開口：「陳正浩不會讓我失望的！」

「京城衛視是我家！」

「這個賭約如果我贏了，希望蕭總能忘了今天的事，並且永遠不要來打擾我…」

撒小寧雖然嘴唇在顫抖，可是卻依然堅持著說完了這句話。

蕭子清嗯了一聲，淡淡笑著開口：「好…」

「我不會說出去的…」

「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