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兩人跟著村民,跑到村裡一處大房子裡面,村長見他們來,趕緊走了出來。
「你們一定要治好我母親,她不能有事,她是我們村子的圖騰。」
沈鶴本想諷刺他兩句,可見炕上的老人渾身發抖,地上也吐得稀里嘩啦的,病情非常嚴重,只好先救人。
血清推進之後,老人的情況有些好轉。
這下圍觀的村民全都信服了。
「看來真的不是山神的懲罰,而是他們說的感染。」
「老祖母都患病了,可見,山神好像把我們忘了。」
「不許胡說八道,山神可是很靈的。」
有幾個大膽的年輕人頂了一句,「山神如果很靈,就不會讓我們忍飢挨餓這麼多年,要是沒有老祖母,我們全都要餓死了。」
沈鶴覺得奇怪,為什麼這些人對這位老人這麼的尊重?
「村長,你母親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與剛才阿喜發病的時候一模一樣,所以你現在馬上召集村裡的人,讓他們趕到這裡,我們要為他們注射這種血清,可以讓他們不犯病。」
村長想了想,忽然嘆了口氣,朝外面的人揮了揮手。
吳卓藝正在給村民們注射血清,沈鶴找到村長。
「村長,有件事情我很好奇,為什麼剛才阿喜昏倒,他的同伴會說他受到山神的懲罰。」
一提起這件事情,村長有些生氣。
「這些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偷吃山神的祭品。」
「偷吃祭品?」
村長見沈鶴不明白,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前幾天是山神的祭祀日,我們村裡窮,準備不了三公九牲,只能殺了一頭豬,宰了一隻羊,燒好了,送到山神廟供起來,可是沒到兩天的功夫,這些祭品全都不見了。」
「大家都以為是山神收了我們的祭品,還挺高興的,後來才知道原來被阿喜他們幾個偷偷拿去吃了。」
「就因為這樣,阿喜他們還被抽了幾十鞭子,當天晚上,一個叫阿勝的小夥子突然口吐白沫嘔吐,而且還發高燒,當時,我就知道他們一定是被山神懲罰了。」
「於是,我讓人抬著他來到了山神廟,祈求山神原諒這些小孩子,祈禱之後,阿勝好像好了一些,我們也就沒當回事兒,可是,第二天,阿勝不見了。」
沈鶴眉頭一皺,「不見了,他是不是出去串親戚了?」
「不可能,我們村裡的人不允許隨便離開村子,所以,就算是親戚也肯定在這個村子裡面。」
沈鶴本想說那豈不是太無聊了,想想,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就把話咽了下去。
「那阿勝會去哪兒呢?你們村裡丟失了人口,難道不會出去找嗎?」
村長搖了搖頭,「沒什麼好找的,或許他躲到哪個山坳裡面玩耍,又或許,山神把他帶走了。」
狗屁,你到時讓那個山神過來把我帶走呀。
沈鶴心裡腹誹不已,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個叫阿勝的年輕人,會不會一個人跑到防疫站,否則,防疫站怎麼會知道這個村子里有人發燒?
沈鶴悄悄的退出去,打了個電話給吳學超。
吳學超查里之後,發現那個年輕人的確是村子里的阿勝。
與村長聊了半天,沈鶴獲得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村子里發熱的年輕人都是因為偷吃了山神廟的祭品,那問題會不會出現在祭品身上呢?
吳卓藝正好打完了血清,正在收拾東西。
「吳姐,你先回車裡等我,我出去辦點事情。」
「你想出去幹什麼?別想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荒郊野地的。」
沈鶴笑了笑,「放心吧,這些村民雖然迷信了一點,但沒有壞心眼兒。」
「那也不行,總之,你去哪裡必須帶上我。」
沈鶴有些無奈,「我剛才跟村長套詞,得到了一個信息,我覺得病毒的源頭,很可能就是從山神廟那邊產生的,我想過去看一看。」
吳卓藝不同意他這個看法。
「我覺得你說的不對,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為什麼先出事的反而是祁陽山村,他們之間隔了20多里地,那種病毒又不能暴露在空氣中。」
沈鶴也說不上來,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問題一定出現在這裡。
兩個人問清楚山神廟的方向,輕裝上陣。
等上了山,兩人才深切的感受到望山跑死馬這句話。
按照村民指的方向,山神廟就在村子往西,直線距離十幾里地。
可是真正走起來,翻山越嶺趟溝,才走了幾里地,兩個人都覺得有些疲憊。
吳卓藝畢竟是女人,體力不濟,可她也不願意認輸,只能咬著牙跟在沈鶴後面。
沈鶴看在眼裡,假裝很累的樣子,「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吧,我快撐不住了。」
吳卓藝鬆了口氣,「好吧,那就先休息一會兒。」
兩個人也顧不上弄髒衣服,席地而坐。
吳卓藝取出一瓶水,喝了幾口。
沈鶴舔了舔舌頭,「給我也喝一口。」
「你,你帶杯子了?」
「我帶杯子幹什麼?背在身上多累啊。」
吳卓藝看著手中的礦泉水,聲若蚊蠅,「那可怎麼辦,這水,我喝過了。」
「沒事,我可不怕傳染。」
「去你的,你才帶菌呢。」
他還是把礦泉水遞了過去,沈鶴也沒什麼顧忌,仰頭喝了一大口。
「這水真甜,甜中還帶有一點香氣。」
「你又胡說八道。」
吳卓藝低著頭,連脖子都紅了。
沈鶴看她嬌羞的樣子,也不敢再逗她了。
「我現在就希望能夠在山神廟發現問題,早點解決這件事情,然後回去。」
「你很著急嗎?我覺得呆在這裡挺好的。」
吳卓藝抬頭,看著四周一片碧綠,「在這裡我能感覺到生命的意義。」
沈鶴看著他,「吳姐,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夠治好你。」
「但願如此吧。」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吳卓藝不經意間,手往後一抓,忽然,她好像抓住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她扭頭一看,媽呀一聲,叫出來,整個人撲到沈鶴懷裡。
沈鶴胸口瞬間被一股柔軟重重撞上,那種感覺,別提多刺激了。
「吳姐,你這是怎麼?」
「老鼠,老鼠……」
吳卓藝嚇得瑟瑟發抖,整個人全都撲到沈鶴的懷裡。
沈鶴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看著那隻老鼠,不由得發笑。
「那不是老鼠,是田鼠,長得挺可愛的。」
「你真變態,老鼠有什麼可愛的。」
沈鶴輕輕抱著她,站了起來,「吳姐,不信你看,它還跟你打招呼了。」
吳卓藝壯了壯膽,緩緩睜開眼睛,那隻大田鼠正在舔著自己的小手,還眨著大眼睛看著他們。
果然不是老鼠,長相還挺萌的。
吳卓藝滿臉通紅,胸口不停的起伏,她能清晰的感知到沈鶴堅實的胸膛,真沒想到,沈鶴看上去挺瘦,身材竟然這麼好。
兩個人穿的不多,這麼靠在一起,彼此能感受到對方身體的熱力。
「還不趕緊,把我放下來。」吳卓藝嬌羞難耐,聲音裡面透著一絲絲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