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只有一聲清脆的咔嚓聲。

首領的額頭上，斗大的汗珠滴了下來。

沈鶴一腳踢斷了他的小腿，這一腳力道極大，直接把他的小腿斷開，分成兩節。

首領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也自然而然鬆開陳鳳婷。

陳鳳婷跑到沈鶴身邊摟住他，大聲哭起來。

「沈鶴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好啦，別哭啦，我就算沒死，也要被你悶死了。」

陳鳳婷光顧著著急，把沈鶴按在胸前，差一點被那波濤洶湧，悶的喘不過氣。

陳鳳婷趕緊站起來，理了理額頭的亂髮，暗罵自己怎麼這麼沒出息，她可是從來沒有跟男人這麼親密接觸。

「美女，要麼摟的那麼緊，要麼又離我這麼遠，你倒是把我先扶起來啊。」

陳鳳婷趕緊把沈鶴扶起來，指著躺在地上哀嚎的首領，「他怎麼辦？」

沈鶴眼神當中透露出一絲殘忍，「我會好好招待他。」

「可是，你的手……」

「不說我都忘了，你退後一點。」

陳鳳婷趕緊倒退兩步，沈鶴軟軟綿綿的雙手忽然彈了起來，就好像觸電后做出來的下意識反應。

緊接著一陣骨骼摩擦的聲音，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原本斷掉的雙手，竟然重新接起來。

沈鶴對著空氣重重地揮了兩拳，虎虎生風。

「你的手沒事兒？」陳鳳婷眼中滿是驚喜。

「當然沒事，小把戲而已，騙騙傻子。」

躺在地上的首領眼睛赤紅一片，嘴角也咬出了鮮血，他竟然被這小子耍了。

「小子，你給我個痛快呢。」

沈鶴一瘸一拐，陳鳳婷見他接好了自己的手，想必腿上的傷勢也不太重。

「你先把腿治好，再對付他。」

沈鶴回頭白了她一眼，「這腿是真斷了。」

「什麼？」

不理會陳風婷的驚訝，沈鶴一步一步挪到首領旁邊。

他從地上撿起那把鋒利的鋼刀，順手一甩鋼刀扎進首領的大腿。

「啊，混蛋，給我個痛快的。」

沈鶴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嘴角露出了笑，「你知道的，這不可能，至少你還沒有告訴我，是誰指使你這麼做。」

「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說這是規矩，說出去之後，我一樣沒命，還不如你現在就殺了我。」

沈鶴哼了兩聲，「想死沒那麼簡單，你們做殺手的，應該知道被俘之後，你們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首領瞪著沈鶴，忽然他張大嘴重重地咬下去，而這時，沈鶴飛起一拳，直接砸中他的臉頰，一飆鮮血噴出來，連帶著還有幾顆牙。

「我說過，想死，沒那麼容易。」

陳鳳婷不解，沈鶴解釋道：「通常這種人，早已經預料到自己不會有好下場，所以會在後槽牙裡面藏毒，萬一遇到今天這樣的情況，他們就咬破毒囊，服毒自盡，也免得受苦。」

「他們對自己這麼狠？」

「如果不這麼狠，也當不了殺手，你的底已經被我看透了，所以我勸你乖乖合作，還可以少受一些皮肉之苦，我們與你們這些殺手不一樣，只要得到我們滿意的，你就能活下來。」

那首領忽然大笑起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服嗎？來呀，你隨便折磨我，我要是認輸我就跟你姓，你不是懂得很多嗎？應該知道像我們這種人第一堂課，就是學會怎麼被人折磨，你會不會？不會我教你，你把那把刀拔出來，從我的大腿開始，一刀一刀把肉削下來，每一片都削的薄薄的，像烤鴨一樣，然後再往血肉倒上倒上鹽，啊，那種感覺別提多爽了。」

陳風婷在一旁不停的打著冷戰，她看首領的眼神就像看一個變態。

「我們還是報警吧，這種人太危險了。」

「報警，連我都敲不開他的嘴，恐怕沒人能夠讓他吐露實情。」

沈鶴說完之後，低下頭，打量著首領，正要開口，忽然，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

首領不再說話，而是平躺在地上，眼神裡面帶著笑容，那種笑意代表著一個意思，解脫。

「不好，他中毒了。」

「怎麼會中毒呢？你不是已經把他的毒牙打掉了嗎？」

沈鶴把目光落在那把匕首上，原來這把匕首上抹了毒。

「夠狠，連這種隨身帶的匕首都淬毒，你們還真是職業。」

首領已經聽不出來是諷刺還是褒獎，心臟最後跳動一下，便永遠停歇了。

沈鶴看著地上的屍體，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一晚還真是兇險，所幸，最後有驚無險。

他踉踉蹌蹌的站起來，然後，蹲在地上，伸手抹在首領的臉上，首領的眼睛輕輕閉上，也算是能瞑目了。

沈鶴重新坐下，身上已經被汗水打濕，這條傷腿至少要休養幾天。

「你怎麼樣？」陳鳳婷滿臉關切，今晚要是沒有沈鶴，她九死無生。

「還好，腿斷了而已，休養幾天，不會有什麼大礙。」

「怎麼可能，傷筋動骨100天，幾天怎麼可能會好？」

沈鶴笑了下，「幹嘛這麼關心我，我可不是真心要救你的，是他們要殺我，我被迫反抗而已。」

陳鳳婷瞅了他一眼，這個傢伙故意這麼說，就是不想讓自己內疚。

沈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知道是誰做的嗎？」

陳鳳婷面露苦笑，「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想要在帝都打下一片天下，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或許任何一個小角色，都會對你恨之入骨，所以，我索性不去想這些煩人的事情。」

很少有女人能做到她這樣洒脫，沈鶴卻能聽出來她內心的無奈。

沈鶴忽然覺得她挺可憐的，在別人看來他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可又有幾個人知道這女王的王冠有多麼沉重。

更沒有人知道，此刻的陳鳳婷褪去往日的威嚴，也會害怕，也會哭泣，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女人。

「幹嘛這麼看著我？覺得我很可憐嗎？」

「不，可不可憐，不是別人說的，而是自己是怎麼認為，如果你覺得自己可憐，別人也會認為你可憐的，當你昂起頭顱，即便身上背負巨大，也沒人會看到，他們只會看到你意氣風發的一面。」

陳鳳婷點了點頭，她越來越喜歡跟沈鶴聊天，因為會讓她生出一種知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