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季度，5億……」

童菲菲的話讓沈鶴都嚇了一跳。

不過，轉念一想也合理，這個預付款的金額是跟銷售有關係的，童家代理這麼多品牌，每個季度的銷售額也是個天文數字。

「5億……童總，你這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倒不是這個錢，他拿不出來，而是如此一來，他的周轉勢必會非常艱難。

秦科真的快哭了，他沒想到童菲菲這個女人會如此狠，僅靠一份合約就將他製得死死的，以後他哪裡還會有二心，稍有動作，這筆預付金就算是對童家的補償了。

「秦總，你就不要哭窮了，咱們倆之間，誰還不知道誰呀？每個季度，過過你手的周轉資金絕對超過5個億，我要這個數字，可不是獅子大開口。。」

秦科當然知道童菲菲不是胡亂要的，可他還是想再掙扎一下。

「童總，我可以同意預付金這個條款，可問題是5億實在太驚人了，這樣一來，我根本沒辦法周轉，你也知道現在各行業都不好做，我公司每季度都會留出一大筆錢來以應付下面渠道商的提前支款，我如果不借給他們，他們就沒辦法周轉，到頭來，銷售也會受到影響，這是一個循環。」

秦科抬起頭來打量著童菲菲的表情，見她好像有些無動於衷，便繼續說道：「童總，你也了解我們的銷售商結構，在我下面還有一級、二級、三級的渠道商，每一層渠道商的情況都不一樣，但大家基本的套路就是這樣，下級渠道商會遇到很多困難，都需要上一級渠道幫著解決，這最後所有的壓力都壓到我這個總渠道身上，我真的透不過氣來，而現在每個季度，你都要在我的賬上划走八成的錢，我真的撐不住。」

秦科說出八成這個真是的數字，證明他真的沒有辦法。

童菲菲沉吟片刻，「好吧，既然你困難這麼大，那我讓一步，4億5000萬。」

「童總，我最多只能拿出兩個億。」

「絕對不行，4億，不能再少了。」

兩個人開始討價還價，沈鶴和蔣冉冉對視一眼。

這個場景再熟悉不過了。

最後雙方敲定每個季度支付3億5000萬，秦科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這才是第二條，真不知道這個女人還能想出什麼苛刻的條件。

「秦總，放輕鬆，對你的要求只有兩條，我相信如果你做到這兩條，我們的合作會非常愉快的，說不定還會回到之前。」

秦科總算鬆了口氣，你說的倒輕鬆，就這兩條就已經要了我的半條命。

「多謝童總體諒。」

「秦總，我話還沒說完，對你的要求只有這兩條沒錯，但是，還有一條是對整個渠道商系統提的要求。」

秦科的臉色立刻變了，他真的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早就想對他動手了，否則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想出如此嚴密的條件。

「童總，求求你放過我吧，光是這兩條，我已經沒了半條命。」

「呵呵，秦總你放心，這一條可是好事兒。」

秦科半信半疑，他現在真的像驚弓之鳥一樣，輕易不敢相信童菲菲的話。

「咱們合作這幾年，雖然大體上也算愉快，只是我發現時間長了，下面的那些渠道商賺的也多了，漸漸有些懈怠，我雖然對渠道商這一塊並不是很了解，但也側面知道一些，你手下的一些一級渠道商，不僅存在消極怠工，甚至還私下接了別的品牌的銷售任務，這些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個……」秦科說不出來，這種事情在行業內都是大家都知道的潛規則。

尤其是那些擁有非常強大渠道資源的一級渠道商，他們往往不願受上級總渠道上的挾制，背地裡搞一些小動作，他們甚至直接與品牌廠商簽約，這樣變相的他們就成了總渠道商，拿到的銷售分成更高。

秦科對這種情況既不能深究，也不能過度放縱，所以他的原則是，只要他們做的不過分，不影響他的利潤，很多時候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今天，童菲菲把這件事情，拿到桌面上來說，顯然已經有些不滿意了。

「秦總，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這件事情你是知情的，可是你並沒有任何的動作，這讓我很不滿意。」

「這些人拿著我給他們的渠道代理費，竟然幫別人銷貨，這不是把我當成傻子了嗎？」

「我知道你的難處，有些時候也不好太過苛責，但是這些人該敲打，就要敲打，既然你不好做，就讓我來做這個惡人，我決定每個季度召開一次渠道商大會，對合格的渠道商可以晉級，對不合格的渠道商，我們就把他降級，如果他不滿意，就直接把他踢出這個團隊，定要賞罰分明，才能讓大家更懂規矩，更敬畏規矩。」

秦科瞪大眼睛，噌的一聲站起來，「這絕對不行。」

「你說什麼？不行？」

童菲菲的聲音冷了下來，秦科一激靈，知道自己太莽撞了。

「童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下面的渠道商那麼多，分佈在天南海北，每個季度聚到一起開大會太麻煩了，平時我們開會，也大多採用網路會議的形式。」

童菲菲早有準備，「這個你放心，我既然要跟你合作，就希望我們能共同進步，該我付出的，我絕對不會逃避，渠道商大會的所有開支，都由我來支付，你只負責組織就行了。」

沈鶴嘴角露出笑容，童菲菲這一招太狠了。

童菲菲出錢出力，看似幫秦科來整理他的團隊職責，真正的目的是介入。

按理說，代理商與渠道商之間，只是單方面的合作關係，與下面的所有渠道團隊沒有任何關係。

就像一間公司的董事長與總經理他們倆之間商議好之後，再由總經理對整個公司團隊進行分派任務，如果董事長直接插手下面各部門，那個總經理的權利就會被架空。

童菲菲的這一招，目的就在於慢慢的蠶食秦科這個總渠道商的權利。

甚至有一天取而代之。

秦科驚訝，就證明他已經看到了這一點。

「童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件事情，我不能同意。」

童菲菲重新坐下，臉上帶著強大的自信，「你不同意，那沒辦法了，我們之間的合作只能暫時停止。」

秦科面寒如水，現在是要命的關頭，他絕對不能鬆口。

「童總，恕我直言，你可以不跟我合作，我也可以另找其他的代理商，雖然肯定不如童總這般財大氣粗，但混口飯吃也不是什麼難事，我秦科的名號也不是蓋的。」

蔣冉冉心驚，雙方要談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