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轉過頭,目光灼灼盯著賈醫師,「賈醫師,你這是何意?」
賈醫師眼神裡面,透著鄙夷,「你連說謊都不會,趙泰將軍是何等身份,他的治療從來都不會有我們這些民間的中醫師介入,所以,你在說謊,而陳家小姐陳鳳婷頻頻見報,身體矯健,又怎麼可能與上官夫人同一癥狀,所以我斷定,你只不過是在胡說八道,吹捧自己而已。」
沈鶴也不惱,並沒有直接駁斥蠱醫師,而是扭頭看向黃彬。
「黃彬,你別躲了,我有沒有本事,你最清楚。」
黃彬就知道躲不過去,無奈只好站起來。
上官紅娘看著黃彬,像她這樣的上位者,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畏懼。
黃彬被他盯得非常不自然,只好主動說出來,「回夫人,沈鶴是明和堂的一級中醫師,也是杜忠軒的得意門徒,他的確參與了趙將軍的治療,當時還救了趙將軍一命。」
「不可能,你們兩個肯定有勾結,這不可能。」
黃彬也怒了,最近一段時間他不停的被人質疑,著實有些火大。
他不敢惹怒沈鶴,不見得怕賈醫師。
「老匹夫,你張口閉口不可能,那是因為你的級別還不夠,我們館長白鳳岐可是當代名醫,趙將軍請他看病,有何不可?」
賈醫師氣的鬍子都炸起來,「口說無憑,你們有什麼證據?」
沈鶴倒是有陳鳳婷贈給他的超級卡,只不過,他不想拿出來,他也不需要向這些人證明自己的本事。
「上官夫人,既然你花一個億拍下我的醫術,就證明你對我有所了解,既然這樣,我不須向其他人證明。」
「一個億?我的天哪,這小子發財了。」
「是啊,這麼多錢,幾輩子花不完……」
沈鶴不理會這些人的議論,「上官夫人,我如果沒猜錯的話,在場的醫師診斷的結果,大致認定你只是氣血不旺,中氣不足,我說的可對?」
身後,賈醫師那些人面露驚愕,他們雖然沒有把自己的診斷寫下來,但與沈鶴所言絲毫不差。
他是怎麼看出來的,離得那麼遠,又沒有把脈,竟然能看出這麼多,真是見鬼了。
上官紅娘眼神當中的讚許越來越濃,看來自己沒有看錯人。
「那依你之見,我到底怎麼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上官夫人最近正在用大補之葯,或許是人蔘鹿茸,蟲草之類,且分量不輕。」
旁邊中年女人驚出聲來,「你是怎麼知道的?沒錯,夫人最近正在進補,人蔘,鹿茸,蟲草都有,而且每一頓摻雜在雞湯中送服。」
沈鶴面露微笑,「這就是了,夫人常年卧床,行動不便又吃這麼多進補之物,陽火一時之間難以散去,才會堆積,我見夫人說話間時常伴隨輕微的咳嗽,這便是上火之兆。」
上官紅娘連連點頭,「那我該如何用藥呢?」
沈鶴提筆,刷刷刷,寫下一個藥方,「按照這個方子抓藥,連服三天即可見效。」
上官紅娘並沒有看方子,而是揮了揮手,自然有人上前把賈醫師他們帶出去。
沈鶴表情依舊,好像上官紅娘單獨留下他是在意料之中。
「沈先生,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沈鶴微微一笑,「你花了一個億,買我的醫術,自然不會只看這些上火之兆,我想你一定另有安排。」
上官紅娘點了點頭,她已經很久沒有跟年輕人聊天了,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說話都這麼風趣。
「沒錯,這點小毛病,我又何至於大張旗鼓,其實我是在挑選人選,目的只有一個,讓我站起來。」
沈鶴盯著上官紅娘的褲腿兒,她本來就很消瘦,而褲管空蕩蕩的,裡面給人的感覺像裝了假肢一樣。
這就證明她的肌肉萎縮的厲害,與趙泰將軍非常相似。
「上官夫人,那你選好了嗎?」
「我挑選了十年,一共選中了三個人,可惜那三個人最終都失敗了,而我的情況也越來越惡化,我原本以為這輩子別想站起來,但你剛才說起趙老將軍,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上官紅娘極力遏制自己的情緒,但還是被沈鶴聽出來,她激動了。
「只要你能治好我,我的財富分你一半。」
「夫人……」
旁邊那位中年女人想要阻止,上官紅娘面色一變,那女人便低頭不敢多言。
沈鶴並沒有被這天大的驚喜砸昏了頭。
「之前的小毛病,我可以不用把脈,如果要治療癱瘓,我必須對您的身體進行詳細檢查。」
「這是理所應當的,沈醫生請便。」
上官紅娘被僕人攙扶上床,中年女人顯然是她最相信的人,一切的操持都由他負責。
中年女人捲起上官紅娘的褲腿,露出裡面干扁的小腿。
上官紅娘上半身依稀可見風姿綽約,尤其是俏臉粉嫩圓潤,可誰又能想到她的腿竟然如此的恐怖。
黑褐色的皮膚上面滿是老年斑,鬆弛的老皮貼在骨頭上,還真有點嚇人。
「抱歉,嚇到你了吧。」
沈鶴搖了搖頭,「夫人得罪了。」
他伸手在上官紅娘的小腿上按按,上官紅娘絲毫沒有知覺。
沈鶴眉頭緊皺,她的情況竟然比趙泰將軍還要嚴重,最要命的是這麼多年以來,她用過太多的藥物,這些藥物最後都寄存在她的經脈中,無法排泄出來。
如果把人體的經脈比喻成高速公路,趙老將軍的高速公路上堆積了幾車垃圾,想要清理需要費一番功夫,而上官紅娘的高速公路上,不僅路斷了,沿途不知道積攢了多少垃圾。
沈鶴一陣頭疼,如果不治,那豈不是證明他的醫術是騙人的,如果治,著實要費一番功夫,而他現在最缺時間,他不能把時間都消耗在這裡。
「上官夫人,我必須誠實的告訴你,我錯估您的情況,您比趙老將軍要嚴重得多。」
中年女人厲喝一聲,「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剛才你明明說過,我家夫人的情況比趙老將軍要輕一些。」
沈鶴點了點頭,「這一點我必須承認,我的確看走眼了,我沒想到您看起來比趙老將軍要好很多,實際情況卻這麼嚴峻,分析原因主要是因為您的下身經脈損害嚴重,而且你常年服用各種中草藥,是葯三分毒,那些毒素全都積壓在你擁堵的經脈上,造成你現在的情況非常複雜。」
上官紅娘的臉色有些難看,她在強力壓制怒火,我花了一個億,不是聽你說我有多嚴重。
「沈醫師,你到底有沒有辦法?」
「辦法倒是有,只不過,要花費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