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海馬上會意，「兄弟，你是不是太急了一點？咱們做生意，穩字當前呀。」

「唐老哥，我能不急嗎？你應該清楚這個項目有多大的利潤，現在他開出3億歐元，算起來有二十幾個億，他為什麼有這種底氣？還不是因為這個市場太廣了，咱們事先調查過，如果把所有的疫苗都打全了，至少需要1萬多塊，而我們現在只需要一針，收他們兩三千塊錢不過分吧，一針兩千塊，十針兩萬，這麼算下去，每年的收入是多少？」

「你說的都對，可問題是沒有那張許可，你買回來的就是一堆垃圾。」

「人家陳博士不是說了嗎？已經正在辦理，再說了，能在科技大廈開實驗室的，都是明星產業，市領導乃至省領導說不定都關注著呢，這種事情穩妥著呢。」

「不行不行，我是外行，我只看各種手續，必須要手續齊了，我才能動手。」

陳文光站在門口，緊緊握著雙拳，蠢貨，如果手續都齊了，我就不是這個價了，還以為你有多大的魄力，原來也不過如此。

陳文光掉頭準備去辦公室打幾個電話，之前，他倒是認識不少葯企的老闆，對他的這個項目很有興趣，只不過他這個人很清高，看不上這些腦滿腸肥的土大款。

看來現在，只能給這些土大款打電話，問問他們有沒有興趣。

就算沒興趣，給唐山海施加點也好。

還沒走兩步，他的電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陳文光直接掛斷，又往前走了兩步，還是這個號碼，又打過來了。

「喂，哪位？」

「呵呵，陳博士嗎？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抱歉，我想我們不認識，如果你找我有事，請直接說，我這邊很忙。」

「呵呵，我叫藍白，藍白葯業的老總。」

陳文光驚呆當場，藍白葯業的名字，他聽過，是最近幾年風頭最火的企業。

「藍總，你好，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我有什麼能幫您的嗎？」

……

會議室裡面，沈鶴掏出手機，遞到唐山海面前。

唐山海面沉似水，「真的是他？」

沈鶴啞然失笑，「唐老哥，你該不會懷疑我陷害他吧，周秘書的確跟了你很多年，但是好像這麼多年的感，情抵不過那位叫藍總的一張支票。」

唐山海點開音頻，裡面出現周秘書與藍白對話的聲音。

「這個混蛋，竟然敢吃裡扒外。」

沈鶴笑了下，「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不奇怪，不過所幸咱們發現的早，要是沒有他，咱們拿來釣大魚的魚鉤啊。」

唐山海點了點頭，心中駭然，如果不是湊巧遇到沈鶴，自己恐怕真的就掉到陷阱裡面了，到時候他嘔心瀝血創辦的山海集團，也會在一夜之間轟然倒塌，想想他後背就冒冷汗。

「兄弟，你真是我命中的貴人啊。」

「哪來什麼貴人，看似是命運，其實都是你老哥一點一滴努力來的必然結果。」

唐山海哈哈大笑，「你什麼時候也跟我來這一套，行了，咱們還是按計劃進行？」

沈鶴朝門口望去，「如果那個藍總得知我們的計劃，肯定會有所行動，我敢打包票，他不會坐的住的，說不定，現在他已經到了樓下。」

兩個人在裡面細細簌簌聊了幾分鐘，門被推開，陳文光春風得意，昂首挺胸走了進來。

沈鶴見他進來，趕緊說道，「陳博士，我們商量好了。」

還沒等他說完，陳文光抬手打斷他，「兩位，還是先聽我說好了。」

沈鶴見他面色有異，與唐山海對視一眼，「陳博士，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心裡忽然間好像明亮了不少，也怪我太年輕，沒什麼經驗，唐總不請自來，我立刻把持不住自己，就想著趕緊簽字，把這件事情做成，可是我實在太高估唐總的誠意了，也太低估自己研究成果的價值，直到剛才有一位老總給我打電話，表達了他的誠意，我才赫然發現好東西就是要待價而沽。」

他雲里霧裡說了一通，沈鶴和唐山海皺著眉，沒有聽懂。

陳文光很喜歡現在掌控全場的感覺，他微微轉身朝門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給你們介紹一位新朋友，藍總，請進。」

門口走進來一位身穿天藍色西裝，身材高大，國字臉，很有氣勢的中年人。

唐山海一看見藍白，臉色數變，「你來幹什麼？」

藍白沒有理會他，徑自坐到他們的對面，還悠哉的點起一根雪茄。

「唐總，你這話就不對了，難道這裡只有你能來，我就來不了？我同樣很欣賞陳博士，並且誠意比你高很多。」

唐山海好像一遇到藍白，整個人就失去了冷靜。

「藍白，別跟我倆耍無賴，是我先來的，這件事情沒你的份兒。」

藍白好像聽到多麼滑稽的笑話似的，仰頭大笑，「哈哈，天底下怎麼有你這麼滑稽的人，？陳博士，你們簽合同了嗎？」

陳文光冷笑，「當然沒有，唐總還在考慮當中呢。」

「考慮？這種好事還需要考慮？難怪你們山海集團最近走下坡路，俗話說得好，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我看問題就在你這個掌舵人身上，唐山海，之前我真的把你當做偶像，你白手起家，20多年功夫，就把一家企業做成國內的龍頭，很不簡單，可是當我自己進入這一行之，后我才發現原來做生意沒那麼難，我也只不過用了四年時間，就把藍白集團做的跟你差不多，再用兩三年就要超過你了。」

唐山海緊緊攥著拳頭，好像隨時都會一拳揮過去似的。

「你這種敗類，不配跟我相提並論，你自己做了什麼，很清楚，我們辛辛苦苦研發作出可靠的產品，而你呢，就知道抄襲，你這種人都能發展起來，真是悲哀。」

藍白似乎並沒有惱怒，「唐總，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什麼叫做敗類？難道我為上萬人創造工作機會，讓他們吃得好，穿的好，能買得起房子，也叫敗類嗎？你是龍頭大哥，當大哥就要有當大哥的樣子，照顧我們這些後起之秀也是理所應當的，再說了市場這麼大，你一個人吃不完的，不如拿出來大家分享，你做你的拳頭產品，我做我的低價銷售，大家互不干擾嘛。」

沈鶴暗自點頭，藍白是一個狠角色，他的年紀比唐山海要大一些，但就能把自己擺在唐山海之下，當然他心裡是不是這麼想的，就不清楚，但至少這種淡定的心態，的確是個狠人的必備素質。

能放棄自己的臉面，難怪能把唐山海肺氣炸了。

「沈鶴，我們走，別跟這種小人坐在一起。」

唐山海有些失去理智，沈鶴趕緊拉住他，「唐老哥，咱們這一走，可就便宜他了。」

藍白眼睛一眯目光，這才注意到沈鶴身上，這小子是誰，他並不知道。

唐山海有些反應過來，重新坐下來，怒視藍白，「我差點上了你的當，你這個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