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響起輕快的音樂，十幾名身材高挑的禮儀模特舉著托盤，款款而來。

她們排成一排，站在高台上，煞是養眼。

「揭開綢布！」

禮儀模特打開托盤上紅綢布，露出造型精美的瓶子。

沈鶴有些驚訝，「這不是咱們那設計師的設計嗎？」

蔣冉冉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又看上美女設計師了，哼。」

沈鶴尷尬一笑，趕緊岔開話題，「這是你讓她做的？」

蔣冉冉點頭，「沒錯，這些人找到她的時候，她不想接，是我讓她接的，而且要了三倍的高價，劉福海一心想要跟我們較量，一點沒有猶豫，滿口答應。」

沈鶴慨然蒼長嘆，「劉總啊，你還真是人傻錢多！」

劉福海掃著下面賓客的表情，每個人都在議論，似乎頗為驚訝，他頓感意氣風發，這個女設計師的本事著實不小，還不到一個星期，就拿出定稿，一次通過，深得他心。

「各位，嘆青春美容養顏膏從內而外都是精品，我也不怕透露商業機密，光是外面的包裝瓶，已經是藝術品級別的，美女們不僅能夠感受到我們葯妝的神奇魔力，光是每天對著這麼精緻的瓶子，也會身心愉悅的。」

賓客議論的聲音，像蒼蠅一樣漸漸高昂起來。

「是啊，這瓶子很精緻啊。」

「奇怪，我怎麼覺得這設計跟青春系列很像啊。」

「行了，少廢話，跟我們沒關係，只要好賣就行，我們這次算是賠上身家性命跟他賭一場。」

窸窸窣窣的聲音，鑽進沈鶴的耳朵里，沈鶴冷笑，那你們註定要跟他一起玩完。

劉福海輕輕抬起手，下面的議論上頓時停止，「各位，下面就讓我們一睹嘆青春藥妝的神奇效果吧，台上十二位佳麗會卸妝，然後使用我們的新品……」

「啊，不會吧，現場卸妝？這些模特也太拼了吧，也不怕模特生涯到此結束？」

「劉福海肯定給了她們無法拒絕的價格，人還是要注重眼前。」

「我還真的挺好奇，這些漂亮女人卸了妝，到底是什麼樣子……」

女模特們著實尷尬，可劉福海開出的價格，足夠她們四五年的收入，誘惑太大。

工作人員擺出十二張桌子，模特們坐下來開始卸妝。

下面有人高喊，「劉總，我們還是頭一次參加這麼真實的發布會。」

劉福海面露自信，「我承認，一開始我不同意這套方案，畢竟現場光線、模特自身狀況等等條件，都可能對產品的效果帶來影響，但我的研發部長說的一句話，讓我打消了顧慮，他說這麼好的產品，就應該以最真的一面，展示給消費者，消費者僅憑廣告來判斷產品好壞，本身就是一種信息不對等，我看他這麼自信，便狠下心，同意這個方案，這也證明一點，我們有信心，不靠廣告，靠真實的效果來征服消費者。」

「好……」下面掌聲雷動，那些渠道商興奮到不能自已。

他們甚至依稀看到發布會後，新品將是何等的火爆。

至少超過青春系列不是難事……

十二位佳麗卸完妝，的確讓不少人覺得辣眼睛。

十二位化妝師趕緊打開太陽花新品，塗抹上去，漸漸的，下面的議論聲小了。

「你們看，真的白了不少啊。」

「會不會是化妝品的原因啊。」

「不會，我就是美妝欄目的主編，女模特的皮膚的確好了不少，而且這種白不是遮掩出來的，是肌膚底下透出來的白。」

「還真是一款神奇的美妝，我一定要買，不管多少錢。」

下面一片叫好聲，唐軍朝沈鶴望過來，眼神充滿了疑惑。

劉福海一顆高懸的心，終於落下來。

「大家看到了吧，效果不用我多說，現場這麼多雙睿智的眼神，足以為我們證明，我們的產品好不好。」

「好，效果太驚人了。」

「這還是只用了一次，若是天天使用，豈不是沒有黑皮膚了？」

劉福海得意洋洋盯著場下唐軍沈鶴等三人，眼神充滿了挑釁。

十二位佳麗站起來，重拾信心，她們幾乎是素麵朝天，但皮膚的狀況很好，連她們自己都覺得皮膚很緊緻，而且……越來越緊。

「喂，姐妹們，你們有沒有覺得臉上有些發緊啊。」

「是啊，趕緊像粘了膠水。」

「我這麼覺得有些疼，你們看看，我的臉……」

「哎呀，你怎麼過敏了，臉上好多紅痕。」

台上佳麗出現騷動，引起場下客人的注意。

「你們快看，出事了。」

「我的天啊，她們的臉……」

記者們快速按動快門，全都是女模特臉部的高清照片。

有人哭了，「我的臉好疼，救命啊。」

「快打120，我靠臉吃飯……」

台上亂作一團，劉福海傻了，「怎麼會這樣，別亂，不是產品的問題，不許打120，你們拿了我的錢。」

女模特哭喊，「誰稀罕你的臭錢，是你們的產品有問題，我們不會拿自己的臉冒險。」

「就是，所有人都出問題，不是你們的產品是什麼？」

台下的記者最喜歡這種場面，高聲呼喊，「劉總，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劉總，我們現在在現場直播，你應該給廣大網民一個交代。」

劉福海怒吼，「都給我閉嘴，你們這些蠢貨還愣著幹什麼，趕緊下去讓他們關掉機器……」

下面的渠道商也坐不住了，「這下全完了，我們沒活路了。」

「必須找劉福海討個說法，所有的損失都必須由他來賠償！」

沈鶴看著身邊那幾個嚇呆的渠道商，「哎，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早就提醒過你們，可惜，你們自己不中用，唐總，我們走吧。」

唐軍剛一起身，台上劉福海怒吼，「你們……是你們……我被你們害慘了……」

三人頭也沒回，瀟洒離開，劉福海想去追，卻被長槍短炮堵住。

救護車來得及時，十二位佳麗也得到了及時的救助，病情穩定下來，發布會已經成了笑話，劉福海被帶走調查，不管結果如何，福海葯妝算是徹底廢了。

光是那一屁股債務，就足以讓劉福海後半生都要奔波於還債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