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的人都在替沈鶴默哀，這麼年輕就夭折了。
沈鶴四處躲閃柳子媚砸過來的筆、本子、夾子，邊躲邊喊道：「柳警官，不開玩笑，我真的沒騙你，你那裡真的有問題，你洗澡的時候有沒有發現爆出血痕，不痛也不癢。」
柳子媚舉著做筆錄的電腦，差一點砸過去。
沈鶴說的現象，她的的確確發現過，就在昨晚，她洗澡的時候，從鏡子里發現有大片血痕，就想被人撓過似的。
「你這次在敢騙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沈鶴可不敢再戲弄她，連忙說道：「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我隔著衣服只能看個大概，怎麼可能斷症，我的眼睛又不是X光，你總得讓我進一步檢查吧。」
「你想怎麼檢查。」
「總要脫下衣服讓我看看……這肯定是不可能的……」
柳子媚一直舉著電腦，只要沈鶴再敢占她便宜，立刻砸過去。
「用手摸當然也是極好的……只不過男女授受不親，我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斷不可能這麼魯莽，那只有一條道了，我用銀針探血，大致可以斷症。」
「哼，鬼才信你，給我老實點，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否則，我拘留你。」
沈鶴也不敢開玩笑，把剛才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你只是一個醫生，怎麼會知道那伙人不是醫生？」
「太簡單了，哪有醫生這麼凶神惡煞的，現在醫患關係這麼緊張，我們醫生都快成了賣笑的，家屬們打我的左臉，我非但不能發火，還要笑眯眯把右臉送過去，哎，苦啊。」
「少來這套，這都是你說的，事實是怎麼樣，還需要調查后再說，這期間，你不能離開東海市。」
門外進來一個年輕警員，他走到柳子媚跟前，壓低聲音，「隊長，那個女孩醒了，沒什麼問題，而且醫院確認，這小子是他們普外的醫生。」
沈鶴耳朵很靈，現在一切搞清楚了，他起身伸了個懶腰，「耽誤我這麼多時間，總算是真相大白，美女，我走了。」
「站住。」
沈鶴扭頭看著柳子媚，「醫院已經證明我是華天醫生，你還想幹什麼？難不成讓我給你治病？」
「你還不能走，那邊三個人受傷很重，我們不排除會控告你防衛過當。」
「我擦，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柳子媚冷著臉，「你覺得我像開玩笑嗎？小李，先把他拘留。」
沈鶴咬著腮幫子，「你這是公報私仇。」
柳子媚得意洋洋看著他，「可惜，你也拿我沒辦法，帶走。」
小李把他拉出去，「沈醫生，對不住了，隊長他說的沒錯，你下手太重了，我們完全有理由控告你防衛過當。」
沈鶴不禁想到最近發生的熱點話題，一個年輕人見義勇為，救下眼看要被侵犯的女孩，當時一時氣憤，下腳狠了點，踹斷了施暴者的肋骨，反被控告防衛過當，真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很快會調查清楚的，今晚，就委屈你了。」
沈鶴被帶進拘留室，鐵門打開，裡面已經有三個人。
「哎呦，來新人了，今晚有意思了。」
沈鶴看了他們一眼，找了一處角落坐下。
「還挺有性格，虎哥，怎麼說？」
為首的男人流著莫西干髮型，滿臉橫肉，赤裸著上身，身上紋滿了虎豹豺狼。
「當然是好好招呼了。」
「好嘞，老二，你不用動手，讓我來。」
左手邊那個胖子臉上帶著賤兮兮的笑容，走到沈鶴旁邊。
「小子，知道這裡面的規矩嗎？」
「不想知道。」
沈鶴本來就一肚子氣，他明明是做好事，不發一個好市民獎就算了，總要給華天發一個獎勵通告吧，現在沒想到跟這群混蛋關在一起。
「你們最好別惹我，我不想鬧事。」
胖子一愣，然後狂笑，「虎哥，老二，你們剛才聽到什麼了嗎？他在威脅我們。」
「小子，你真是狂，不過，我喜歡，我最喜歡收拾狂妄的人。」
胖子脫下鞋，又脫下襪子，捲成一團，遞到沈鶴面前，「吞下它。」
沈鶴睜開眼睛，看著外面的看守，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他又朝四周望去，沒有攝像頭，太好了。
「你剛才說什麼？」
胖子強忍著怒氣，咬著牙，「我說，你吞了它！」
話音剛落，沈鶴一腳踢在胖子的膝蓋上，力量不大，卻踢中了胖子腿上的穴道，胖子直接跪倒在地，雙膝疼的厲害。
「啊……」
胖子張大嘴，剛嚷了一句，沈鶴一腳踢在他手上，胖子手裡的襪子直接塞到自己嘴巴里。
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捕捉痕迹。
從虎哥那邊的角度看，就像胖子自己跪下來認錯，然後把襪子塞到自己嘴裡面一樣。
「嘔……」
胖子爬起來就跑到馬桶那裡狂吐。
沈鶴搖頭笑道：還有這個愛好，真的很噁心。」
虎哥惹不住了，他站起來，走到沈鶴對面。
那個老二站在左面，胖子吐完了，攥著拳頭，站在右邊。
「小子，你特么死定了。」
沈鶴嘴角露出笑容，無知者無畏，這些小混混根本不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存在。
「我真的不想惹事，但是，我今天很不爽，幸好有你們。」
虎哥畢竟是老江湖，他從沈鶴的話裡面聽出不一樣的東西。
「兄弟，你……」
砰砰砰……
三個人眼前忽然一花，緊接著身上、臉上巨疼，身體不受控制後退。
虎哥左臉中了一拳，牙都打掉了，他吐出一口血沫，活著兩顆牙。
「卧槽！」
他還沒等罵出口，沈鶴又出現在他面前，張開手，左右開弓。
「嗚嗚……別打了……」
虎哥臉頰高高腫起，牙掉了，說話漏風，「我們……錯了……」
老二和胖子也好不了哪裡去，老二肚子被踹了一腳，差一點把腸子踢斷了，而胖子胸口挨了一拳，到現在還躺在地上，喘不過起來。
沈鶴拍了拍手，彈了彈身上的灰塵，重新坐下來閉目養神。
「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又打架了。」
執勤的民警走過來，發現最早進來的三個人鼻青臉腫，滿臉是血。
「警官，救命啊……」
虎哥看見民警就像看見親人一樣，他奔過去，還沒等告庄，沈鶴輕聲咳嗽一聲。
「警官，他們剛才互相吹牛，結果沒有分出勝負，就動手打起來了，對吧，虎哥……」
虎哥看著沈鶴的笑臉，頓時心驚肉跳，「是，是的，他說的對……」
民警冷哼一聲，「少吹牛，多干點正事，少給我們警察惹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