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龍族妹子說，她的名字叫露西，來自一個叫夜之城的低等位面世界，那裏只有龍族生物。

並且。

她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黑獸聯盟」、「深淵惡魔」和「治癒教會」。

這讓林夜更加確定，不同的位面世界之外，還有不同的位面宇宙，每個宇宙都是相互獨立的存在，其中的位面生物互相不干涉，只會打自己宇宙的位面戰爭。

但卻無法判斷。

他是不是自己位面宇宙唯一一個獲得神之塔第一層進入資格的存在。

「到了。」

「就是這裏。」

「你可以去裏面看看別人的積分戰鬥。」

「再決定要不要參與。」

聞言，林夜看向面前的「建築」，其風格有點像星際爭霸里的蟲族母巢，巨大的血色肉瘤，彷彿活着的心臟般，不斷跳動收縮，露出那能夠同時容納十幾人同時通過的大門入口。

林夜：「……」

得，我就知道，讓所有的位面世界生物共存，一定會出現這種和周圍格格不入的奇怪東西。

露西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緊張。」

「這玩意兒不會吃了你的。」

「雖然它牆壁上佈滿的黏湖湖物質有點噁心，會時不時地黏到你身上，但你只要等完事後，回家洗個熱水澡，就沒事了。」

林夜不回她，只是抬起右腳邁了進去，同時召喚出自己的裝備和神權之杖，為自己附加了一層無效化之盾。

小心無大錯。

誰知道這是不是仙人跳的前戲呢？

不過，林夜的猜測顯然錯了，露西並沒有套路他，而是貨真價實的「監管者」，負責神之塔第一層的所有積分戰鬥。

這個肉瘤建築的內部，修建著一個巨大的比賽擂台，以及足夠容納幾百號人同時觀看比賽的觀眾席。

在擂台的中間，兩個頭頂五十級的異世界職業者正在廝殺，一個是彷彿飛天螳螂的綠色螳螂人，雙手各拿着一把鐮刀，一個是三米高的犀牛人，雙手緊握一把鑲金大斧。

露西摘下腦袋上的黑色帽子，露出那張不輸諾蘭和沐沐的精緻面容，緩緩介紹道：

「那個螳螂人，名叫捕網，另外一個犀牛人，名叫狂風，兩個傢伙雖然是一起組隊的隊友，但卻時不時就要來場積分戰鬥，比一比誰進步的更快。」

「主要是因為。」

「賽諾大人不允許挑戰者直接進行戰鬥，必須以積分作為賭注，起步100點積分，且有監管者在場當裁判，才能互相打架。」

「你要是感興趣的話。」

「可以給下一場的積分戰鬥選手下注，賭贏了，就有積分領。」

林夜補充道：

「但要是我賭輸了又還不起積分。」

「就要給額外的利息。」

「對吧？」

露西打了個響指：

「是的。」

「沒錯。」

「剛才進那個酒吧里你應該體會到了。」

「積分在神之塔，就是最重要的東西，有了它，你做什麼都順風順水，沒有它，誰都不會來理你。」

「除了我這種人。」

林夜望着場中的比賽，雖然犀牛人「狂風」看似佔據優勢，一直在用巨大的鍍金戰斧逼迫螳螂人「捕網」防守和躲閃，但其實東躲西躥的螳螂人才是更強的優勢方，它是故意讓著犀牛人，給對方放水。

不然的話，它要是真的處於劣勢，很多時候就被犀牛人一斧頭砍中了，根本沒辦法躲。

這……

假拳啊……

也不知道是為了賺觀眾席這群賭狗挑戰者的積分……

還是單純為了讓犀牛人贏了開心……

不管這些雨女無瓜的東西，林夜轉頭看向露西，收起身上的裝備和武器，問道：

「賭積分下注什麼的。」

「免了。」

「我打算直接參戰。」

「怎麼安排？」

露西伸手到自己胸口的衣領里，從傲人的群山間掏出一張羊皮卷，然後咬了一口自己的左手食指，用流出的鮮血，在上面「唰唰唰」寫了幾個奇怪的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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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的開始時間不重要。」

「只要你想。」

「甚至可以立即安排在下一場。」

「至於戰鬥的對象……如果不是你和對方商量好的情況，只會隨機匹配一個人和你打，也可以指定這裏的某些常駐選手進行挑戰，但需要花費額外的積分，作為他們的勞務費。」

「而參賽需要的積分。」

「我剛剛說了。」

「最低一百點，上不封頂，但低於一千的話，我會收取30%的手續費，如果用一千以上的積分參賽，我只收你20%的手續費。」

「如果是一萬點以上的話，我只收你15%的手續費。」

林夜詢問道：

「我最多可以賒多少的積分？」

露西伸出右手，比了個五的數值，說道：

「新人。」

「最多五百點。」

「如果多次來找我參賽，我會提高你的信用程度，未來賒個幾千上萬點也沒關係。」

林夜問道：

「提高文明等級的道具需要多少積分換？」

露西右手握拳，再緩緩伸出食指，說道：

「一百萬點積分。」

林夜說道：

「那就先賒一百點吧。」

「我試試水。」

「盡量安排早點，我好決定要不要多打幾場。」

露西毫不猶豫地回話道：

「沒問題。」

「我給你安排去。」

說着，露西脫下黑色斗篷，丟在林夜手裏。

她露出斗篷內曼妙的身材，和性感火辣的黑色短裙布甲，穿過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消失在比賽擂台旁邊的幕布後面。

林夜等待許久，才看到露西從黑色的幕布後面鑽出來，伸出白花花的纖細右臂，對着自己招手。

看樣子是安排好了。

他抱着露西丟給自己的黑色斗篷，繞過那些正在吶喊助威的異界生物，快步走到露西面前。

露西最後確定道：

「花費一百點積分參賽，對戰隨機選定的目標，藍色蘑孤人，『天庭』，就在這場比賽結束后，立即開始。」

「你確定嗎？」

藍色蘑孤人？

天庭？

無所謂了。

如果我連120級的白羊女boss都能砍，卻砍不過其他宇宙沒突破五十級的職業者，那也沒必要浪費時間再去搞什麼突破文明等級的無用功了。

老老實實地當個低等文明生物，虐一虐黑獸聯盟，以及其他用分身降臨地球的高等文明生物，想辦法守住自己的小碗。

這才是正道……

「確定。」

露西打了個響指：

「好。」

「等著吧。」

「狂風和捕網的戰鬥結束了。」

「你就上場。」

很快，螳螂人和犀牛人的戰鬥結束，最終勝利者和林夜想的如出一轍，正是那個靠螳螂人故意放水才佔盡優勢的犀牛人。

兩個如同妖魔一般的人形生物勾肩搭背地離開這顆肉瘤心臟建築。

看錶情似乎很開心。

不知道從那些觀眾席下注的傻子手裏賺到了多少積分。

「話說？」

「我要不要給自己也下個注？」

思考間，負責主持比賽對局的露西走上台，似乎是這裏常客的她對着看台上的那些異界生物噼里啪啦說了一堆，便把所有人的情緒都拉了起來，紛紛歡呼吶喊。

雖然詳細的喊話內容聽不到，但林夜還是隱約地從那些話語中，大概明白了這些傢伙歡呼的原因。

「哦？」

「居然有什麼都不懂的新人一來就打積分戰鬥？」

「舒服了！」

「終於可以看到碾壓薄紗的對局了！」

「看多了漫長的質量局，偶爾也需要這種光速結束的戰鬥，來給咱們解解壓！」

「快開始吧！」

「我想看新人被藍色蘑孤人摁在地上摩擦！」

林夜：「……」

我去！

這麼不看好我？

那下注的賠率肯定很大！

我覺得。

可以梭哈一手。

不是還有四百積分的貸款額度嗎？

林夜把這個問題拋給了講完場面話，走下擂台的露西，對方無奈地聳了聳肩，解釋說道：

「參賽選手都是不可以給自己的盤口下注的。」

「並且。」

「你周圍親近的人也不可以下注，包括只組隊過一次的隊友，也都在下注黑名單里。」

「還會有專門的監管者檢查你們的積分情況。」

「確保沒有來歷不明的積分轉賬。」

「主要是為了防止出現假賽。」

「賽諾大人說過，積分戰鬥必須保證公平公正，不可以使用任何的作弊手段，來影響最後的勝負，這也是我們這些監管者的職責。」

「所以。」

「你要是真對自己有信心且想多賺積分的話。」

「不如梭哈到參賽積分里。」

「別想那些歪門邪道。」

林夜摸著下巴：

「這樣啊？」

「那剛剛的螳螂人『捕網』敗北，其實是為了顧及兄弟面子，才故意讓犀牛人『狂風』贏得比賽的嗎？」

露西一愣：

「嗯？」

「故意放水？」

「你怎麼看出捕網是故意打輸比賽的？」

林夜隨口說道：

「很簡單。」

「它的移動速度明明可以達到更高的境界，卻總是在關鍵時刻降速，讓狂風的攻擊擊中自己，還故意放棄可以打出致命一擊的絕佳機會，不去攻擊狂風的身體要害，轉而去攻擊狂風身上的堅硬部位。」

「除非狂風有什麼特殊的操控天賦。」

「不然絕對是放水了。」

「還是非常大的放水。」

「兩者實力相近的話，捕網的『失誤』絕對不會卡的這麼精準，每次都是差一點點，就能反水。」

露西：「……」

這新人？

到底是真的看出了剛剛比賽的蹊蹺？

還是在亂說一通？

嚇唬我？

算了，不管是真是假，既然有這個可能性，就必須要嚴查一番，給予違規者該有的懲罰。

我想想……

負責剛才那場比賽的監管者是誰來着……

「喂。」

「那個什麼蘑孤人還沒來。」

「我接下來直接上擂台等著就行了嗎？」

露西心不在焉地回話道：

「嗯。」

「藍色蘑孤人是這裏的老牌常駐戰士。」

「沒道理讓他站着等你。」

林夜嘆了口氣：

「好吧。」

「真夠大牌的。」

「我上去等他。」

說着，林夜站到比賽擂台上，澹定地望向那周圍黑壓壓的人群，順便頗有雅興地欣賞了一番肉瘤建築內部的風格佈置。

又是高考表演賽，又是高校大賽，又是高校聯賽，林夜早就鍛鍊出了在眾人面前表演的定力，根本不會虛火這種小場面。

許久后。

藍色蘑孤人「天庭」抵達現場。

它身高兩米，渾身藍色，光看外形，只能說是蘑孤上長了個人，卻意外的很和諧。

不過。

既然是職業者。

肯定會有自己的職業者裝備和職業者武器。

不可能光靠一根藍色蘑孤軀幹，兩隻人手，兩隻人腳，來暴揍自己的敵人。

「你好，新人，我的名字叫天庭，是這裏的常駐積分鬥士。」

「聽我一句勸，打不過不要死撐著，雖然這裏的鎖血結界可以保你不死，但那種疼痛感卻是實打實的，似乎會無視身體數據化的機制，對你接下來幾天的身體狀態產生影響。」

「區區一百積分的成本而已，就算有利息，勤快地接任務，也不過幾天就能賺回來。」

「但要是身體被打壞了。」

「這可就不是幾天能搞定的簡單事情了。」

聞言，林夜來了興趣，果斷詢問道：

「什麼意思？」

「這裏的戰鬥會無視身體數據化？」

「無法被治療能力修復？」

和原始北方不死院一模一樣的設定規則？

這麼說？

這些神之塔的挑戰者都會薪王之力？

能夠釋放原始技能？

藍色蘑孤人天庭耐心地解釋道：

「嗯……也不能這麼說。」

「治療能力可以修復你身體上的傷口，補滿你的血條，但你的靈魂和精神，似乎也會同步受到創傷，那種東西沒辦法靠治療術治療，必須靠你的身體自行恢復。」

「具體的。」

「我也說不清楚。」

「你可以稍微受點小傷體驗一下那種感覺。」

林夜若有所思：

「好的。」

「我知道了。」

「謝謝你，天庭。」

同樣是異界生物。

同樣是外表奇怪的視覺對象。

狗頭賽諾給林夜擺臭臉，林夜就喊它矮子狗頭，對它不屑一顧。

藍色蘑孤人天庭好心給林夜提醒危險，林夜就喊它的名字，給予對方應有的尊重。

這無關等級，無關年齡，也無關長相。

林夜只是單純對事不對人。

你對我好，我也會尊重你，你跟我屌，那我就要當你爹。

所以。

接下來的比賽。

如果林夜的實力遠超面前的這位天庭小哥。

他也會稍微放放水，不讓對方輸得那麼難看，尤其是不讓對方陷入重傷，被那什麼精神還是什麼靈魂的創傷折磨。

「那麼。」

「感覺讓50級的煙老師先出手試探最為合適。」

「煙老師要是打不過對方。」

「再派更強的魂靈。」

「琪琪。」

「詛咒的路德維希。」

「太陽騎士。」

「分身大哥。」

「至於邪龍津利……還是算了。」

「這妹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大了，幾百米的長度，根本塞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