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陽光照耀在銀裝素裹的大地上，純白無瑕的世界彷彿被凈化過一般，帶着一種不真實的唯美夢幻。

望着這雪后初晴的美景，趙胤舜將煮好的【玉靈酒】倒入李憫的杯中，感慨的長嘆一聲。

「所以……【皇帝】陛下還是妥協了？」

心不在焉的冰山美人這才回過神來，收回直勾勾的視線，黯淡的點點頭。

「沒辦法，稟州的叛亂愈演愈烈，如果再逼反三州，整個帝國西部的反叛勢力就會連成一片，到時候不僅收復稟州無望，更嚴重的是……」

抿了一口溫熱的【玉靈酒】，趙胤舜輕笑的接話道。

「更嚴重的是萬一四州叛軍合兵一處攻入庸州，【白虎京】失陷，直隸以西再無天險可守，叛軍的兵鋒順流而下可直接威脅帝都！」

悠悠出神的李憫沒好氣的白了師弟一眼：「知道還問？」

「我只是好奇【皇帝】陛下有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急性自殺和慢性自殺總得選一個，前者至少保留了宣稱，而後者就跟外蒙一樣，一旦定了性，再想拿回來，那就千難萬難了！

飲下一杯【玉靈酒】，白衣少年望着庭院裏的雪景，喃喃自語道。

「綏靖政策雖然能拖延時間，但帝國的天命法統卻受到了巨大的傷害，將來若想再收回這三州的控制權，恐怕就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更何況，時間並不站在我們這一邊啊……」

眼見這帝國是江河日下，吃棗藥丸啊！

聽到師弟的感嘆，李憫冰藍色的瞳眸顧盼流轉，幽幽望着「幸災樂禍」的少年，意味深長的打斷道。

「不，天命在我，時間也在我！」

楞了一下，察覺到師姐直勾勾的視線，趙胤舜失笑搖搖頭。

「師姐，我現在可代表不了天命。」

「沒關係，我相信你未來可以，我會為你爭取時間！」

用力拍了拍師弟的肩膀，李憫一口氣燜下杯中美酒，倏然而起，窈窕修長的身影由實轉虛，緩緩融化在虛空中。

等到師姐走後，趙胤舜有一搭沒一搭的自斟自飲，失焦的視線悠悠出神。

【皇帝】太慫了，經此一役，世人都看清了朝廷的軟弱可欺，接下來，原本還能勉強維持的國家建築恐怕會加速坍塌……

但也沒辦法，這就是職階的局限性，【皇帝】他們的力量來源並非自身，而是由無數的信徒子民共同凝聚而成。

萬眾一心之時自然是宛若天神，橫壓天地！

可如果失了民心，被信徒拋棄，那再強的九階聖人也不過是一具空殼！

想到這裏，趙胤舜抬手凝視着自己修長白皙的五指，緩緩握拳，感受着體內洶湧澎湃的狂暴偉力。

【命運褫奪】

（你是天命之主，生殺予奪，予取予求）

瞳孔深處泛起一抹幽暗光華，少年遙望純白的大地，抬手朝着遠方遙遙虛抓，彷彿想要攥緊什麼。

但許久之後，他遺憾的鬆開手，無奈長嘆一聲。

自己的力量還是太渺小了，不足以左右整個帝國的命運！

就像這次三州使團的事件，雖然自己接連三次挫傷了他們的命運，但最終的結果依舊沒有改變。

這就是個人偉力在時代大勢面前的無奈，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勝利並沒能在國家層面扭轉局勢，僅僅只是蒙上了一層遮羞布，輸得沒那麼難看而已。

唉……三階還是不行，一次性只能幹翻以千為單位的軍隊，在大戰略層面無關痛癢。

要是能一次屠滅幾百甚至上千萬人，管它什麼時代大勢，老子全都能給他擰回來！

徐徐吐出一口濁氣，趙胤舜收斂心神，將目光投向自己的屬性面板。

【太乙長生訣】：LV.60（專家/瓶頸）→LV.61（大師）

【神】142

【氣】153

【精】91

【逆反先天】

悟性10

魅力10

根骨10

資質10

「太乙長生訣【真理紋章】碎片進化，【青春常駐】與【長生久視】融合，獲得專長【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神話·S級）

天門開，地戶閉，內在能量流動與宇宙星辰交相輝映，自我靈力干涉現實，吐納天地，呼吸自然。

生理形態抵達巔峰后永久固化，壽元200

壽命效能提升10%

仔細咀嚼著本源層面的信息，趙胤舜心生明悟，緩慢而悠長的深呼吸。

伴隨着他本能的動作，方圓數里之內的靈氣悄然流動，天空中的雲朵逐漸呈現出螺旋收縮的形狀。

海量的靈力湧入身體，而在更為玄妙的神性層面，每一次的呼吸都能從虛空中汲取龐大能量，自天靈匯入紫府，再順着經脈流動到全身每一顆細胞。

這就是【天門】么？

雖然這種汲取效率還比不上靈氣飽和的【地涌天靈】，但足以讓自己在低烈度戰鬥環境下的持久能力翻倍！

如果再加上【玉靈酒】，即便釋放所有神話功法的超凡之力，也能支撐很長一段時間！

感受着看不見摸不著，但就是懸於天靈蓋外三寸的虛空能量通道，趙胤舜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放空精神，抬手撫摸心口，感應到自己緩慢了大概10%的心跳，於是少年對壽命效能這個詞也有了正確的認識。

相當於活一百年，實際壽元消耗只有九十年。

以自己目前800多年的壽元，大概能多活80幾年……

再一次熟悉了肉體玄妙的質變，少年將目光投向劇烈的量變。

【龍象般若功】：LV.30（精通/瓶頸）→LV.31（小成）

【力】33

【體】21

【氣】19

【逆反先天】

根骨10

「龍象般若功【真理紋章】碎片固化，獲得專長【龍象鎮獄】。」

【龍象鎮獄】（神話·S級）

被動：

後天屬性【體】法則效能提升10%

後天屬性【力】法則效能提升10%

主動：

釋放龍象之力，被動效果翻倍，並巨幅提升【力】屬性，最高上限為【力】【體】之和。

看到這變態的神話級超凡之力，趙胤舜才知道，為什麼德松彌卓的力量能壓自己一頭。

狗日的不講武德，居然開掛來偷襲！

不過，你的掛很棒，但它現在是我的了！

咧開充滿惡趣味的笑容，趙胤舜不由得期待下一次對上德松彌卓的時候，他的表情會有多麼精彩。

過了一會兒，少年甩甩頭，壓下天馬行空的幻想，將意念集中到自身的屬性上。

【趙胤舜】

序列LV.3——【武安君】

能級：【X】（深淵）

【神】：2165（深淵）【先天神軀20%】【天道玄脈10%】

【敏】：1890（深淵）【先天神軀20%】【天道玄脈10%】

【力】：2519（深淵）【先天神軀20%】【天道玄脈10%】【龍象鎮獄10%】

【精】：2124（深淵）【先天神軀20%】【天道玄脈10%】

【氣】：2240（深淵）【先天神軀20%】【天道玄脈10%】

【體】：2573（深淵）【先天神軀20%】【天道玄脈10%】【金剛之軀10%】【龍象鎮獄10%】

【壽元】：841

三階【深淵】，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匹敵七階神話，但基礎六維應該已經全面碾壓正常的六階超凡者了。

估計只有六階的【聖印王冠】才能壓自己一頭。

但六維屬性只不過是影響勝負最基礎的【硬件】，真正決定命運的，還得看配套的【軟件】能不能最大限度發揮【硬件】的優勢！

比如戰術，比如裝備，比如位格，以及最重要的超凡之力，亦或者稱其為法則權柄！

【武安】（神話·SS級）

【劍皇】（神話·S級）

【碎星】（神話·S級）

【金剛之軀】（神話·S級）

【龍象鎮獄】（神話·S級）

忽略其他超凡之力，光是神話級的戰鬥專長自己就凝結了足足五種！

如果沒有與之對應的法則權柄，一旦自己完全釋放力量，哪怕六階【聖印王冠】也只會被自己反過來碾壓！

滿意的點點頭，但趙胤舜很快又意識到了潛在的問題。

神話權柄雖強，可消耗也相當誇張。

【武安】【劍皇】全方位消耗【精氣神】。

【碎星】的荒神真靈主要消耗【精】

維持【金剛法相】主要消耗【氣】。

釋放【龍象之力】主要消耗【體】。

而且相比起【瞬步】只能維持一瞬間的爆發，上面這些神話權柄都是能長時間釋放的超凡姿態！

要是全部同時啟動，爆發出的力量確實是宛若天神，但相對應的持久力也會極具縮水。

如果再疊個【神威】什麼的，說不定整個人都會被掏空。

想到這裏，趙胤舜隱隱明白，自己這身配置其實挺「畸形」的。

正常到了他這個境界，主修的神話力量應該就是一外一內兩種。

然而憑藉着【先天神軀】和各種唯一性天賦的優勢，他來者不拒，直接超模了！

三階就融合了這麼多戰鬥神話權柄，可內修的神話級功法卻只有【太乙長生訣】一種。

即便有【命運褫奪】的補充，消耗也肯定會逐漸壓倒儲備。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再多修鍊幾種神話內功，徹底不當人！

但問題是，神話級內功全是各門各派的不傳之秘。

想要兼容並蓄，談何容易？

長嘆一聲，趙胤舜幽暗的眼眸緩緩收縮，凝結出一抹冰冷寒光。

無論如何，都必須想辦法弄到新的神話內功，這不僅是因為消耗失衡，更重要的是自己觸碰到了【先天桎梏】！

「受【資質】影響，【氣】屬性獲取效率衰減1%。」

看着屬性面板中的信息，頭一次，趙胤舜清晰感受到了自己的極限！

雖然武夫職階天生【根骨】成長性較高，自己的體魄還沒觸碰到極限，但這卻是一個非常嚴重的信號！

自己的【先天屬性】開始跟不上【後天屬性】的成長了！

【命運褫奪】的效率太過恐怖，一次屠殺就能掠奪上千點六維屬性，要是先天跟不上，自己只能眼睜睜看着這些寶貴的源質大打折扣，甚至平白消散！

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搓搓下巴，趙胤舜陷入沉思，開始認真琢磨到哪兒去搞事情。

……………………

叮叮鐺鐺~

一條長長的車隊行駛在通往西方的大旻直道上，華麗馬車上掛滿了佛塔式的風鈴，伴隨着車隊前進，一路發出悅耳的清脆碰撞。

而在最大的一輛馬車內，看着三份敕封文書，以及三枚不同的王爵金印，德松彌卓臉上瀰漫着複雜情緒。

1400名最精銳的壯士被屠戮，師尊也受到了重創，這份代價未免太過沉重……

「痴兒，我們從朝廷討回了絕大部分軍、政、財權，今後只需名義上服從【皇帝】的統治，一切代價都是值得的。」

清晰感應到了愛徒的迷茫，躺在軟墊上的桑波贊奇輕笑說道。

「可是……師尊……」

看着渾身扭曲成麻花狀的軀體，德松彌卓心中的酸楚難以抑制。

「呵呵，一具臭皮囊而已，等我回去閉關養傷，很快就能重回巔峰。」

聞言，德松彌卓勉強的笑笑，但心中卻清楚，承受了【皇帝】怒火的代價，絕不可能像他說得那麼輕鬆。

那可是萬王之王，萬聖之聖，口含天憲，步履陰陽的中央帝國天命之主！

縱使祂已經病入膏肓，可哪怕是臨死前的餘威，都足以滅殺任何聖位以下的存在！

「可惜，我們沒能討回【金瓶】，不然這趟行程就圓滿了。」

察覺到馬車內的氣氛有些沉重，一旁的呂卓連忙岔開話題，笑嘻嘻的說道。

「這未必是壞事，保持【金瓶掣籤】制度，繼承果位的靈童能受到中央之主的親封，這本身就是一種庇護。」

說着，桑波贊奇看了眼呂卓，輕聲笑道。

「當年，你師兄要是沒有受到【皇帝】的敕封，繼承【伏虎羅漢】果位，未必能有如今這番成就。」

「可堂堂聖域傳承，卻要受外人干涉，這也太憋屈了。」

「呵呵，道家天師真人，佛家羅漢菩薩，諸子百家的賢人君子，哪一個不受【皇帝】敕封？」

「那些邪魔外道做夢都想受到天命之主的肯定，享受香火供奉，也只有你這種愣頭青才會視其為恥辱。」

笑罵一句，桑波贊奇望向車窗外的天空，有些懷念的喃喃自語。

「當年帝國鼎盛之際，萬國來朝，諸聖覲拜，何其富饒昌盛……為何短短几百年，就成了現在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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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倒霉的馬】【泯泯眾人】【暗大大】【夜槿】等書友的打賞。

疫情爆炸，公司通知有可能封控，加班加點弄資料，回家就十點過了，一直碼字到現在，晚飯都還沒吃……

看在我如此情況都沒咕的份上，不來幾張票票支持一下么？╭(???)???

另外，我有點糾結六維屬性後面的加成要不要詳細寫出來。

不寫缺少成就感，寫了又怕有些人覺得水。

不過我隔很久才會列一次屬性，應該還好吧……(?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