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二哥訴真相
長留巷的庭院。
衛青看著突然闖進來的弟弟，不疾不徐地在棋盤上落下一枚棋子：「蘇煊有什麼秘密，我怎會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衛廷在他的棋局上掃了一眼，「他只和你走得近，還總找你下棋，整得像是忘年交似的。」
衛青給了弟弟一記眼刀子：「你是說他小，還是嫌我老？」
衛青比蘇煊也就大了八歲而已。
衛廷從前是悶著來，如今也放飛自我了，屬於和衛六郎一樣欠抽了。
衛廷直勾勾地盯著自家二哥：「你和我下棋都不多的，我棋藝不差。」
這話不假，衛廷打小是當讀書人養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他腦子但凡笨一點兒，也不至於十七歲高中狀元。
「如此說來，他豈不是從六歲就開始……」
衛青搖頭：「只是……我還是想不通。」
……
衛青：「……」
「殺手盟盟主對他無疑是偏愛的，甚至允許他揚名江湖。」
衛青道：「是。」
「然後呢？」衛廷示意二哥繼續說下去。
蘇璃在地上走了一圈，腳麻緩解之後，又繼續躺回去吃米糕了。
惠安公主猶豫了幾下，來到他面前，冷著臉問道：「我看起來……像是喜歡你四哥的樣子嗎？」
衛廷揣測道：「會不會他是被殺手盟盟主逼迫的？殺手盟盟主只想找個孩子試驗秘術，蘇煊倒霉，無意中被選中了。」
衛廷叉著腿坐在凳子上，雙手撐著凳沿，一臉無辜：「二哥定力太強，不捅一刀狠的拿捏不住啊。」
衛廷捋了捋袖子，拉開房門放大招：「爹！二哥欺負二嫂！他說要休了二——」
衛青道：「他五歲那年落水，救起來后高熱了三天三夜，壞了根骨，這輩子都再無習武的可能。殺手盟有一種秘術，可令人重塑根骨，個中細節我不清楚，只知會經歷全身的碎骨斷筋之痛。不是一次，是每年一次，熬過五年，方可成功。玉面羅剎是十歲被收為盟主弟子的，殺手盟盟主不可能收一個廢人，換言之，他在十歲那年必定是徹底痊癒了。」
衛青望向窗外如血的殘陽，喃喃道：「誰知道他又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衛青道：「只是下了幾回棋而已，並無過多交談。」
衛廷展顏一笑：「他還對二嫂藏私房——」
衛廷輕鬆扣住茶杯，連飛濺出來的水滴都一一接了回去。
衛青漫不經心地落下一子：「信不信由你。」
衛青的神色變得更加複雜：「這不是重點，倘若你知曉蘇煊的過去，就會發現處處都透著詭異。」
二哥是不可能讓爹身陷險境的。
衛廷問道：「按入門時間排的？」
衛青看也不看他：「無可奉告。」
衛青發現兩個弟弟越活越回去了，時常幼稚得不行。
但想到他們這幾年吃的苦，他又沒了脾氣。
衛青道：「殺手盟盟主喜歡周遊列國，碰到上等的苗子便會帶回殺手盟，通過考驗后成為他的親傳弟子。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奇特的，若非說有什麼，那就是十歲才開始習武，其實已經有些晚了。」
衛廷似有頓悟：「難怪他身體一直不好……十歲后他去了外祖家養病，應該是那時起他就開始習武了。他今年二十，十年練成如今的境界……有些過分了吧？」
衛廷正色道：「我不信。」
衛青想打死這個臭弟弟。
衛青咬牙：「還想不想聽蘇煊的事了？！」
衛青道：「江湖上有個殺手榜，但那並不是殺手盟的排名，事實上，殺手盟不少殺手在江湖上是沒有排名的，不是因為弱，而是太神秘。」
衛青想了想，輕輕頷首：「這是最合理的猜測。」
衛廷唰的關上房門，閃身來到衛青面前坐下：「洗耳恭聽！」
衛廷危險地眯了眯眼：「二哥你確定不肯說嗎？」
衛廷皺眉：「蘇煊的過去？」
蘇璃再次訥訥點頭：「嗯啊。」
衛青道：「蘇煊是玉面羅剎的事，我也是最近才猜到的，我事先也並不知他對爹動了殺心。」
「二哥你逼我的。」
惠安公主想反駁，欲言又止，咬了咬唇，指向蘇煊的屋子：「那他看起來，像是不會對本公主動念的樣子嗎？」
衛青道：「殺手盟盟主的座下共有十個親傳弟子，玉面羅剎排行第九。」
惠安公主氣呼呼地從蘇煊的屋子出來。
他瞪衛廷：「有你這樣滿口胡言的？」
衛廷再次點頭：「我記得哥哥們三歲便開始扎馬步了。」
衛廷並不意外：「也對，以那傢伙的武功，怎麼也能排進前三了。」
衛青一把將手裡的茶杯扔了過去：「閉嘴！」
可衛青還真不愛找衛廷下棋。
蘇璃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訥訥點頭：「嗯啊。」
衛廷嗯了一聲：「明白，不然就憑尉遲修是排不上第二的。」
接下來衛青的神色有些複雜：「關於玉面羅剎本身，我在西晉曾略有耳聞。他是殺手盟的殺手，江湖上最神秘的兩個門派，一個是百花宮，另一個就是殺手盟。百花宮避世多年，江湖上已許久沒有他們的傳聞了，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殺手盟一直在各國都有生意。」
若早知蘇煊對爹動了殺心，二哥一定會提早防著他，甚至可能會想辦法除掉他。
衛廷點頭：「這個我信。」
惠安公主氣到跺腳，將蘇璃手裡啃了一半的米糕搶過來，扔進盤子里，隨後將米糕與酥點全部端回了自己屋！
衛廷簡直難以置信！
衛青看著自己手腕的傷疤：「沒錯，一個大人都很難熬過碎骨斷筋之痛，何況一個六歲的孩子？還經歷了整整五次。我懷疑那種秘術，迄今為止真正成功的只有玉面羅剎一人。殺手盟盟主正是看到了這孩子身上的可怕意志，才會破例將十歲的他收為親傳弟子。
否則誰敢相信，一個六歲的孩子會主動去承受碎骨斷筋之痛？
「喂喂喂！我四哥斷情絕愛干我什麼事啊？你搶我吃的做什麼？」
蘇璃趕忙站起身去拿，另一隻腳又麻了。
他瘸著腿原地直跺：「哎喲喲，麻了！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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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