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 馮堯將馮賓怨鬼纏身之事的前因后果如實說出。 攫欝攫欝。“第三夜武人和第二夜一樣,都慘遭不測而亡。”他補充上一句。 林克擰眉。 眼中不由劃過一抹厭惡之色。 難怪馮賓會怨鬼纏身,原來是他奸殺了蔣老板之女。死者執念化為怨鬼來復仇。 看來馮賓還真不是個東西。 死有余辜。 死不足惜。 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都人證物證俱在的鐵案,竟然還沒判馮賓死罪。只是暫時關押在看守所,而不是直接進監獄里。 要知道。 在一個月內,如果法庭沒有下達判決書的話,馮賓便會無罪釋放,得以恢復自由之身。 思及此。 林克只覺心頭頓時涌上無限怒火,胸生惡氣,這還是資財豐厚富人家的女兒,要是平民之女,只怕馮賓連看守所都不用進,依然還在外頭逍遙快活著。 只是苦了苦主全家人了。 真是好大的權力。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權力之下,一切皆為螻蟻。 “馮議員,怒我直言,解鈴還須系鈴人。馮公子種下的罪因,便是今日盛開的惡果。你們為人父母,總有老去,力有不逮的時候,總不可能一直護住馮公子富貴平安吧。”林克冷聲道。 一聽這話。 馮太太可氣了,插著腰,頤指氣使道:“哎,你個小巡捕,這是什么語氣和態度?是在罵我們教子無方咯?” “好了!別吵!”馮堯直接呵斥打斷妻子的話,轉頭兩眼直視林克,沉聲道:“只要你肯幫忙,條件盡管開。” “這不是條件不條件的問題,主要是.......”林克搖了搖頭。 這對夫婦怎么還不懂? 馮賓犯下罪不可恕的罪孽,身為父母的二人,都負有很大一部分不可推卸的責任。 就是因為他們無底線的溺愛、寵愛,才會造成今天之局面。 孩子從小還是要教育好,不要養成驕奢淫逸,仗勢欺人之品性。 人在做,天在看。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馮堯微瞇雙眼,上下仔細打量了下林克,忽然,語出驚人道:“其實,早在宋局長介紹你時,我便知道是你。” “噢?!此話怎講?”林克目光一閃。 聽這么一說,宋安此時也抬起頭,眼神在林克與馮堯臉上來回掃視。 巘戅巘戅。莫非林克與馮議員之間有什么交情或過節? 馮堯笑了笑,端起桌上茶杯一啜,輕聲道:“你是不是有個堂兄叫林允天?” 堂兄! 林克心頭忽然浮上一縷不詳之感,馮議員與堂兄素不相識,竟然會從他口中得知堂兄名字,其中肯定有貓膩。 再結合之前大伯家安全委員會上門一事,很容易便可聯想到地下進步派的問題上。 這是要出大事的節奏。 這時。 即便林克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淡笑道:“馮議員,你有話便直說吧。” 厺厽 笔趣阁 flyncool.com 厺厽。“好!小兄弟快人快語。”馮堯雙肘撐靠在桌上,“實不相瞞,安全委員會的人找過我了。至于為什么,你只需知道......南方一直以來都是我們立憲黨的基本盤。沒有我們的幫助,安全委員會的人根本成不了事。” 林克眸光思索,沉吟道:“我堂兄現在怎么樣了?” 馮堯瞥了眼宋安后,輕聲道:“情況并不好,從我一同窗好友那里得知,你堂兄從福恒市出來后,通過水路,途徑幾大城市,每天都遭受到不同密探們痛剿追殺。” 頓了頓,他轉過頭,露出一抹微笑:“而且,我還知道,近日你堂兄身邊剛混進去一個安全委員會的人。” 林克默不作聲。 噠。 噠。噠。 食指有節奏的敲擊桌面。 “馮議員,那你想怎么樣?”林克了然。 “不如我們做場交易,你救我兒子一命,適時,你堂兄來到濱海市后,我可以為他提供一條安全前往港口的路線。”馮堯手指交叉。 林克面露沉吟,點頭道:“好,成交。” “小兄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兩只手掌緊緊握在一起。 恰時。 宋安一臉笑瞇瞇,出聲道:“馮議員,這事便交給小克去辦吧。到時候,保證貴公子是平平安安的出來。” 此話一出。 馮堯微微頷首。 馮太太欣喜不已。 而林克則眼神深沉,眉宇間透出一抹憂慮之色。 不知道堂兄現在怎么樣了? 這瓜娃子咋就不曉得好歹嘞? 這造反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君不見,從古至今,造反之人多如過江之鯽,但有幾人是稱孤道寡? 到頭來,還不是充當為王前驅那不起眼的炮灰,和一將功成萬骨枯下的累累枯骨。 鬧心!! “宋局長,就麻煩你趕快讓這位小兄弟早點進去吧。”馮堯開懷大笑,顯然心情不錯。 宋安點了點頭,開始揮筆寫信,并蓋上印章。 這封信是介紹信。 只需將信交給看守所的所長,林克到時自然會安排進一號房。 不用像其他武人一樣,還要斗毆犯罪故意進去。 宋安將寫好的信遞給林克,并說了些注意事項,而后,便催促他趕快辦事吧,這天都快黑了。 同樣。 在旁的馮太太也沒好氣地敦促著。 林克點了點頭,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剛沒走幾步。 忽然停下。 林克別過頭,神色困惑道:“馮議員,你這么神通廣大,為何不去找更有本事的人去處理?” 正和妻子說話的馮堯,聽見后,意味深長回道:“因為我不想和那些人扯上關系。” “明白。” 林克扯了扯衣服,徑直打開房門,往局外步去。 在去看守所之前,他要先去醫館一趟,向趙老頭那拿些符紙來。 根據馮堯的描述,這臟東西應該是“靈”。具有隱身的能力。 不逼出原形來,幾無可攻之害。 所以符紙是必備的。 與之同時。 辦公室內。 宋安見林克走后,終于問出心中不解,疑問道:“馮議員,剛才你們說的小克堂兄是怎么回事?連安全委員會的人都找上門來了。” “那可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狠人,被他們盯上的獵物,下場可都是非常凄慘。” 馮堯嗤笑一聲:“呵,沒什么。地下進步派知道吧?他堂兄是里頭的學生代表。” 聞言,正喝水的宋安心神大震,水直接嗆到了喉嚨,好一會,待身子恢復正常后,瞪大雙眼,語氣不可思議道:“你說林克他堂兄是地下進步派的人?” 馮堯頭顱一點。 宋安忽地怔住。 一看他這驚愕表情的馮堯,笑著擺了擺手:“不說他,不說他,我們來談談犬子這件案子該如何處理吧。” 話完。 一個議員,一名局長,兩人專注對如何反轉馮賓奸殺案情做了全方位的商討。 一時之間。 最終有了進一步的對策處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