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王局長還有些納悶，心想，“你老小子，莫不是在忽悠我吧？古法煉金？”
現在看來，似乎還真不是忽悠……
見兩位局長大為驚訝，李子夜一邊檢查金礦，一邊認真說道，“在古代所有黃金都是通過古法煉金，提煉而來。”
“古人的黃金，因為含有雜質，都會顯得比較暗淡。如果用純金修復，那會出現明顯的區別……”
相比之前的還原青銅劍、太陽神鳥，這一次是修復文物，在性質上完全不同。
為了確保材料的一致性，李子夜需要從礦石中煉金，做到最完美的修復。
聽完他的解答，僅見在場的王局、張局、錢局三位大佬，已經被折服得啞口無言。
什么叫嚴謹啊，這才是真的嚴謹！
“難怪老劉、老馬他們，都極力推薦這位李先生，每次說起都贊不絕口……”
不過話說回來，子夜先生他，真的能在五炷香內，把金縷羽衣修復嘛……？
帶著這樣的疑問，三位大佬耐心觀看。
只見這時，李子夜率先拿起一把大鐵錘，然后對著金礦一頓輸出！
“八十！八十！八十！”
金礦石的硬度很低，用力敲兩下就裂開了。
李子夜根據傳承經驗，挑選了幾塊偏暗色的金礦，各個拳頭大小。然后用碾壓工具，碾碎礦塊。
待挑選出來的金礦，被碾碎成渣。李子夜進行第二輪篩選，將那些其他顏色的雜質，去除干凈。
接下來，他要開始拉流金渣，過程有點類似淘沙金。主要是利用比重原理，掃選出流板金，把金子從礦渣中分離出來。
李子夜將清水注入盤中，然后一遍又一遍的摩挲拉流，以此來篩去礦渣，留下流板金。
這也是一項集體力與技巧的手藝，好在他身體健碩，在靈液的滋潤下，鍛煉出一身的腱子肉。
所以區區拉流，不在話下。甚至還能不斷加速，雙臂端著金盤兩端，手臂、腰部一直發力輸出……
那姿勢，看得記者冰冰，還有現場女專家們，臉頰忽然有些發燙。不知道她們在想什么。
至于現場的男專家們，則有些自嘆不如的低下了頭。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還是別去比較，免得傷心難受。
“我的天，李老師的腰子也太好了吧？他平時是怎么鍛煉的？”兩位專家妹子，看得眼睛都忘了眨一下。
“好家伙，這車速突然好快啊！雖然我知道子夜老師不是故意的，但我邪惡了，我的錯~”
“年輕人就是活力充沛呀，不對……貌似我年輕的時候，也沒達到這種程度吧……”
……
一連幾分鐘的輸出后，金盤內的流板金，已經有5、6分純度。
李子夜拿來酸性溶液，除去雜質。該溶液主要成分，是調配好的明礬。專業術語叫“十二水硫酸鋁鉀”。
明礬性味酸澀，寒，有抗菌、收斂作用。可用做中藥，也可用做澄清劑……
李子夜倒入明礬溶液，用酸去除雜質。僅見在明礬的凈化下，盤子里的流板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的清晰起來。
做完這一步驟，接下來就是冶煉了。真金不怕火煉，指的就是這步。
但在煉金之前，李子夜讓劉主任他們，拿來一塊純金。99.99%純度的那種，量約30克。
看到這里，王局、張局、錢局他們，紛紛露出一絲不解。不是說好的古法煉金嘛……為啥末了又弄了一塊金子……
這時，李子夜將烘干的流板金，呈現在三位大佬面前。
僅見數塊拳頭大小的金礦，在他的提純下，僅有可憐的豆子般大小。
“一般來說，七、八噸金礦，才能提煉六十克左右黃金。出于多方因素考量，用純金混合金礦，能最效率的產出古金。”
他話說完，只見跟前的三位大佬，頓時明悟。他們也是看得太投入了，思緒一直跟著工藝流程在轉，所以一時間沒想到。
倘若在平常，大佬們不會犯這樣的失誤。主要還是某人的手藝，太引人入勝了……
李子夜將流板金和純金，一同放入容器，而后投入火爐中冶煉。
金子的熔點在1063度，比銅還要低一些，很容易融化成金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爐火中的流板金，在高溫下逐漸融合化成液態。
李子夜見狀，熟練的用鉗子取出容器。然后將金水倒入清水之中，急速冷卻。
只聽“呲啦”一陣響聲，大量的水蒸氣，如同井噴似的不斷冒出。
待一切歸于平靜，一塊古法+現法混合煉制的金塊，出現在眾人眼前！
金塊不大，三十多克的樣子。色澤也不夠黃金，暗暗淡淡，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暗紗。
不過就是這樣的暗金，卻讓在場專家，還有王局、張局、錢局他們，都看呆了眼！
把李子夜提煉的暗金，拿去跟金縷羽衣對比……簡直如出一轍！無論色澤還是質量，都驚人的相似……
“真的神了呀，我的天！先生，這一切您是怎么做到的？”
“黃金的純度也很接近，包括其他金屬的含量，也極為相似！”
“行走的計量單位，恐怕也不過如此了吧？先生是真的強！”
……
雖然金塊離94.3%的金含量，還差了那么一丟丟。但這已經是常人能做到的極限了。
如果數據完全一致，那就實在太夸張了。匠人的工藝，不是AI、也不是機器，有時略微的偏差，反而顯得彌足珍貴。
況且這點偏差，也并不影響修復。
從敲碎金渣到提煉金塊，李子夜總共用了三炷香時間。
剩下的兩炷香，他需要把暗金一層一層的修復在“金縷羽衣”上。直到完整的填補損傷，補齊金羽上的紋路，才算成功。
要做到上述這些，不僅需要豐富的經驗，了解古蜀文明的雕刻工藝、手法。而且還需精妙絕倫的手藝，超強穩定的發揮，不容一絲差錯。
畢竟這是在真正的文物上，鑄造黃金。一旦失誤，那修復失敗不說，反過來還把文物給毀了。
這罪過可就大了，妥妥的千古罪人……
所以接下來的兩炷香時間，才是真正考驗李子夜的時刻……
